精神寄生物品可能是完全静止的,也可能依旧维持它们受到执念附着前的原有外形,但它们却能够通过各种方式,给身边的人形成巨大影响,甚至是造成致死伤害。
像是这种类型的存在,实际上才是精神寄生类物品中的主流。
像是“模特”一样,在吸纳了足够多的精神力后,就变成了能够自由行动的存在,反倒是同类中的少数个例。
当然,这么讲并不是说,这些“主流”精神寄生类物品的影响力、杀伤力,就不如模特这种特殊存在。
恰恰相反,那些没有可怖外形、看起来与日常用品没有任何区别,同时也无法进行大范围自由行动的精神寄生物品,很多时候才是更加恐怖的存在。
毕竟恐怖诡谲的外形、明显能够自由移动的特性,不难让人一眼就可以发现,它们不同于普通物品的异常之所在。
这会让人本能地心生恐惧,并且立刻逃离,进而被动远离其影响范围。
但是“日常用品”,却显然不会有任何“预警作用”,并且由于它们的外表看起来毫无异常,很有可能会传递多手,甚至是流动到诸如商场与夜店之类的、人员极为密集的公共场所,尽管这是无意的、被动的......
受害者极有可能,在受到这些物品的深度影响后,乃至是因其死亡的那一瞬间,才会真正意识到,这些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之物的恐怖之处,但通常却为时已晚、无力回天了。
为什么恐怖电影中,时常会采用镜子、梳子、鞋子等物品作为惊吓元素,又为什么会把浴室、卧室、被窝当做剧情展开的场景,以至于这类电影中,时常会出现“浴室杀”、“卧室杀”、“被窝杀”?
因为在绝大多数人眼中、心里,这些物品是日常生活中,出现与被使用频率最高的一类物品,是“正常”的代表,而浴室、卧室与被窝,又是人们潜意识中最安全、最能够让他们感到放松的场所。
当这些“最是常见的日用品”,忽然间变得不正常,当那些“最是安全、最能够让人放松”的场所,突然间变得诡谲怪异、危机潜伏,这种强烈的反差感自然能够让观众身临其境,极为直观地感受到电影中角色们的处境,并且因为将自身代入其中而心生恐惧。
当然,吸收了“人偶”的黑曜之晶后,姜潮已经从记忆片段中发现,经由模特吸收到了足够多的精神力,进而从其中诞生出的异变体,也就是未进化到“人偶”形态之前的、在东阳荔湾商场内蛰伏了许久时间的塑料模特,实际上,初期也并不具备较高程度的自主行动能力,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无法自行移动。
它之所以会成为异类,极有可能是因为,导致它自身产生异化的、最为直接也最是强烈的执念——“对美的偏执追求”,让它有了“不停猎杀人类、更换被害者身体部件”的欲望。
为了满足这一欲望,它才会全力朝着“可以接触、猎杀更多人,进而搜寻并且获得自己中意零件”的方向进化......直到因此演变出了,相比起同类存在来,反倒更像是受刑者和灾厄的、可以“自由行动”的特性。
从这一方面讲,与模特类似的、拥有较为明确的“目标”,并且为了完成目标,需要接触更多人群的精神寄生类物品,在吸收到了足够多的精神力后,“孕育”出的异变体,通常都有较强的、支撑它们猎杀人类或是其他生物的“内驱力”。
像是这类存在,一般才会拥有较强的机动性与自主行动能力。
由此看来,附着的执念种类对精神寄生物品的特性,确实存在非常大的影响,倒是与任杰“受刑者、灾厄不仅可以被人为制造出,而且还可以通过诱发他们心中的、最为强烈的欲念,来定向生成异能与之欲念相对应的受刑者或是灾厄”的理念。
如果这家伙转变一下“研究”方向,将自己的实验重心从“制造灾厄军团”,转变为“批量生产精神寄生类物品”,那么他八成能够令危管局,感觉更加头痛与棘手。
当然,就算任杰真的产生了这一“奇思妙想”,他八成也不会这么去做。
毕竟从他所掌握的异能——“灾厄统御”的效果来看,只有受刑者与灾厄才能够被他支配、为他所用。
所以,批量生成精神寄生类物品,对他来说不仅根本没有任何好处可言,反倒极有可能会让他,因为无法彻底掌控这些精神寄生物品,甚至是根本无法有效掌控这类存在,而导致自身不慎翻车......
就算强如这一危管局曾经的顶级天才,想来也不可能做得到,想出收容每一样精神寄生类物品的方案,并且将其完美实施吧?
沉思到这里的时候,姜潮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在不知不觉中竟是越飘越远、已经逐渐偏离他们此行的主题了。
任杰给他造成的影响、带来的压力,的确大到了远超姜潮在此之前,接触过的所有任务相关目标的地步......而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在窥探“变形者”的记忆时,他与任杰那穿梭时空、跨越时间的一眼对视。
姜潮强逼着自己回过神来、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眼下这些神奇而又恐怖的物品身上。
很快,他就发现了一点异常——那些本应该用来收容精神寄生类物品的“容器”......竟有一部分是空的。
按理说,精神寄生类物品“无法被完全摧毁”的特性,只会使得它们一个萝卜一个坑,并且在这里越积越多。
如此一来,又怎么会有空置的“收容器皿”呢?
难不成......这些精神寄生类物品已经复苏,并且趁着“鸦”的守卫们出现破绽的空隙,或是直接撕裂了他们的防线,逃逸到外边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