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怎么不说话，是他们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嘛，你跟儿子说说看。”
曹玉珍冷笑一声，闭着眼压着火气，她不想在路上跟儿子吵，到时候控制不住火气，上手打也不是没可能。
被人看到的话，那像什么样子。
萧白还想说什么，被一道呵斥声拦住：“给我闭嘴，有什么话到家里再说。”
“……！！”
“是，娘。”
从小到大被娘支配的感觉袭来，萧白知道她是真生气了，当下也不敢再说什么，闭上嘴心情忐忑骑车到家里。
曹玉珍把人叫到后院进了屋，冷冷道：“关上门。”
萧白老实把门关上，转身就看到娘拿着个鸡毛掸子，就那么冷冷看着他，跟小时候一样，只要他不听话的时候娘就会这样。
心里恐惧加上逆反，让他的情绪有些复杂。
“你也大了，我给你个机会老实交代，你到底为什么想娶周萍，我要听实话，说吧。”
“我……这个原因我之前就说过了，是因为她救过我，很温柔贤惠是个做媳妇的好人选，我也知道娘一定会喜欢她。”
曹玉珍呵呵笑了两声，眼神里带着满满得失望：“看样子，是专门为了算计我来了，难怪这么积极啊。”
“这样吧，我给你点提醒，你跟那个寡妇去茶馆说了什么？”
看着儿子瞬间变了的神色，曹玉珍心里不由得悲戚，她跟丈夫感情不和，为了儿子一直忍着，就是为了想帮儿子解决工作的事。
以后结婚了，儿子能过得好，她委屈点都不算什么，结果丈夫在外跟寡妇鬼混，儿子现在又这样。
萧白努力压下翻涌的情绪，手指不自觉蜷缩着，微微垂眸：“娘，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不要被人几句话挑拨了。”
“我承认是帮了婉儿，娘你对寡妇能不能别有那么多的偏见，这也不是她想的，一切都是意外不是嘛。”
“意外？呵呵，寡妇是可怜，但那不是故意破坏别人家庭的理由，你本来应该有个好媳妇孩子，可一旦娶了寡妇。”
曹玉珍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等于这辈子要辛苦累死半辈子，结果落一场空，就像是……你父亲一样。”
萧白抬起头，不可置信看着她。
“娘，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父亲跟你一样，他一开始也是纯粹想帮忙，觉得寡妇带孩子不容易，结果被寡妇给缠上了，两人发生了不该发生的。”
曹玉珍语气有些低沉：“本来都是陈年往事，我不想让你知道，就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可现在你跟你爹走一样的路。”
“那我确实没什么好瞒着你得，这么多年了，你难道就一点没觉察到不对劲嘛，你爹经常不在家，就是跟外面寡妇养她的儿子。”
“奥，还有他们一起生的儿子，也就是你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我要是跟他离婚，你这个铁路的工作是不可能得到的。”
萧白眼底满是震惊，摇着头：“不可能，爹不是那种人，他怎么可能婚内跟寡妇生孩子，我不可能有弟弟。”
曹玉珍看着他崩溃，如同当初的自己一样。
不知过去多久，曹玉珍拿出厚厚一沓书信递过去：“这些信，是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之间联系，你可以看看，毕竟你现在是在复刻你爹的路。”
“他们一开始感情是好，毕竟一个别有目的寡妇，为了攀上你爹，那可是什么花样都能使得出来。”
“男人嘛，不就想要这份刺激。”
“好好看看吧，现在你爹也没什么用了，很快他的下场你会看到，你呢有铁路的工作，以后不娶错人，后半辈子无忧。”
“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也不想对你动手，这么大了，想好要走的路，能承担得起要付出的代价就行。”
萧白呆呆看着那些书信，连什么时候娘走了都不知道，桌上还放着熟悉的鸡毛掸子。
一个人坐在屋里看着那些信，心就像是被一刀刀刮着，看着他们的亲密无间，何尝不是对他们母子的讽刺。
屋内的煤油灯亮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萧白眼底青黑吃着饭，比以往沉默了很多。
曹玉珍看了有些心疼，可真相就是真相，不残忍又怎么会是真相，知道了才有可能走出来，认清楚现实不是嘛。
吃完后沙哑着嗓子：“娘，这些年您辛苦了，我之前一直不理解，您为什么对寡妇那么深的敌意仇恨。”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对不起，我以后会跟她划分界限，那爹这边您真得不再管了嘛。”
“不，当然要管，只是要在他彻底没用之前离婚啊，不然他赚钱的时候给寡妇，生病要照顾的时候回来找我，当我是冤大头嘛。”
曹玉珍眼底满是恨意：“他做了选择，就要付出相对应的代价，我为你隐忍争取的，你已经得到了该得到的工作。”
“那还要他做什么，背叛家庭是要付出代价的，至于为你付出的，那是他本来就应该做的。”
“你算计周萍，就跟你爹算计我一样，这一点我无法原谅，从今天开始，你要是真喜欢寡妇想娶可以的。”
“只是婚事我不办，所有的一切你自己想法子，婚后不许来见我，我不会认你们，你想过什么日子自己选择就好。”
萧白沉默了一会儿，语气低沉带着无力感：“我知道了娘，这件事我会做好选择的，我知道别人的孩子养不熟。”
“我会听你的，早点相看个好姑娘结婚，周萍……他们家既然知道这件事了，那就不可能再答应，只能再看看其他家姑娘。”
曹玉珍盯着他看：“你确定嘛，真得是想找个好姑娘结婚过日子，不是为了算计人给你生孩子，你私底下再去找寡妇嘛。”
“你要知道，就算结婚生了孩子，一旦你跟寡妇纠缠不清，再好脾气的姑娘也会报复，最后倒霉的还是你自己。”
萧白点头：“我明白，娘放心，我是真心想找个姑娘过日子，不会再跟婉儿那边牵扯，她没了盼头自然也会找男人嫁了。”
“好，我来看看有没有合适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