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夏。
她今晚选了条酒红色的长裙，衬得人很高挑，化了妆，整个人亮眼得不行。
之前那股子疲惫和紧绷都没了，就那么站在那儿，周围的人都成了背景板。
她好像感觉到了，也朝这边看了过来，嘴角弯了弯，那感觉挺暖和。
顾青心里动了下，也回了个几乎看不出来的笑意。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晚上好！”司仪拿着话筒上了台，宴会厅里嗡嗡的声音小了下去。
苏知夏也走上那个临时搭的小台子。
灯光打在她身上，更显眼了。
“非常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她的声音挺清亮，透着股自信，“这段时间，腾龙经历了很多，风风雨雨，起起落落。但我们挺过来了，而且，比以前更强！”
台下掌声很热烈。
苏知夏顿了顿，扫视全场，最后停在顾青的方向，那份柔和和认真，藏不住。
“能有今天，我要特别感谢一个人。”她声音很清楚，每个字都砸得挺实，“他就是我们腾龙创新的副总裁，兼技术总监，顾青先生！”
唰！
所有人的脑袋都齐刷刷转了过来。
顾青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有点懵，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
“在公司最难的时候，是他，用技术和头脑，把我们从泥潭里拉了出来，揪出了蛀虫，解决了危机。”苏知夏的声音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别的什么，“是他，带着技术部那帮兄弟，没日没夜地拼，才让腾龙在AI这块站住了脚。是他，在所有人都觉得腾龙要完蛋的时候，给了我最大的支持和信心。”
她就那么看着顾青，感激、欣赏，还有些更深的东西在里面搅和。
“顾青，谢谢你。腾龙有你，是腾龙的运气，也是我的运气。”
这话，跟当众表白也没差多少了。
台下安静了几秒，然后掌声炸开，还混着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声。
王娟在不远处，激动得直捣李学明的胳膊：“看见没！看见没！苏总这是要官宣的节奏啊！”
李学明咧着嘴嘿嘿直乐，使劲点头。
顾青站在原地，感觉四面八方的视线都快把他戳穿了，羡慕的，嫉妒的，看戏的。
他看着台上那个光芒万丈的苏知夏，心里因为系统暴富带来的那点轻飘飘的感觉，突然就被另一种更实在、更暖和的东西给压下去了。
他明白苏知夏这番话的意思。
她在回应他，也在告诉所有人她的选择。
他举起酒杯，隔着人群，朝台上的苏知夏遥遥示意，嘴角扯出一个真心实意的弧度。
庆功宴闹到很晚。
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宴会厅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腾龙自己的人。
王娟和李学明他们几个还想拉着顾青去KtV续摊，被苏知夏笑着撵走了。
空旷的宴会厅，只剩下顾青和苏知夏。
水晶灯的光调暗了些，空气里还飘着散不去的酒气和喧闹后的疲惫感。
“累了吧？”苏知夏走到顾青旁边，踢掉了高跟鞋，光脚踩在地毯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还成。”顾青看着她放松下来的样子，比刚才在台上更真实，也更好看。
“刚才在台上说的，都是真的。”苏知夏转过头，看着他，很认真。
“嗯。”顾青应了一声。
“那你呢？”苏知夏往前挪了一小步，两人挨得更近了，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飘过来，“你对我……怎么想的？”
她问得很直接，带着点紧张，又有点豁出去的劲儿。
顾青的心跳猛地快了一下。
他看着近在眼前的苏知夏，那双亮亮的眸子里，清楚地映着他的影子。
以前被苏念秋伤过留下的那点疙瘩，对感情的提防，好像在这一刻，都不那么重要了。
眼前这个人，跟他一起扛过事，一起拼过命，她的信任，她的依赖，她的硬气和偶尔露出的软弱，他都看在眼里。
他也不是块木头。
【真实之眼（初级）启动，消耗敬业点数10点。】
脑子里系统提示闪过，顾青清晰地感觉到苏知夏此刻的情绪：紧张，期待，还有点怕被拒绝的不安。但更多的，是那种藏不住的真切情意。
顾青吸了口气，伸手，轻轻握住了苏知夏有点凉的手。
“苏总，”他看着她，声音低了些，很清楚，“以前吧，觉得搞钱最牛逼。现在发现，好像……有比搞钱更重要的事儿。”
苏知夏的眼睛一下子亮得惊人，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翘。
“比如？”她声音很轻，有点飘。
顾青没说话，只是握紧了她的手，往前一步，把她轻轻拉进怀里。
苏知夏身子绷了一下，很快就软了下来，顺从地靠在他胸口，手也环住了他的腰。
这个拥抱，比说什么都管用。
窗外，月光挺好。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情感状态发生重大变化。‘敬业’定义范围扩展，包含维护公司核心管理层稳定及关键人物情感需求。】
顾青抱着怀里温热的身子，听着脑子里冷冰冰的系统提示音，头一次觉得，这破系统，好像也不是那么没人情味儿。
他这“打工皇帝”的路，好像拐了个大弯，通往了一个他没想过，但现在觉得……还挺不错的方向。
庆功宴的喧嚣落幕，腾龙创新的齿轮重新咬合，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冲劲儿，高速转动起来。
顾青坐在副总裁办公室那张过分宽大的老板椅上，还有点儿不习惯。
屁股底下这皮子，比他以前租的单间月租都贵。
落地窗擦得锃亮，小半个宁市尽收眼底，车流像缓慢爬行的彩色甲虫。
桌上文件不多，王娟那丫头片子效率是真高，已经给他归置得明明白白。
他端起手边的咖啡，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
电脑屏幕右下角，那个系统图标安安静静待着，不再是以前那样神出鬼没，倒像个正经软件了。
【系统商城已常驻。】
【新增功能模块：‘真实之眼（初级）’已激活。】
【核心规则未变更：宿主必须维持当前职位（腾龙创新副总裁兼技术总监），不得主动离职、被动辞退或降职，否则系统即刻失效，所有收益清零。】
副总裁兼技术总监……这名头够长。
顾青用意念戳开系统商城。
嚯，东西不少，密密麻麻的列表，不像以前搞限时秒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