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澜放下盏托,拎起茶壶给时子初倒了一杯热茶。
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茶水,时子初露出一抹漂亮温软的笑容,“师父。”
星澜抬眸,深邃平静的目光看着时子初。
时子初盯着星澜的眼睛看了一会儿,随即率先移开了目光。
她伸手端起盏托,吹了吹茶水后浅抿一口。
屋内静谧起来。
端坐在那的星澜静静看着,如深海幽邃的目光淌过一丝暗沉。
酒酒会如何开口呢?
半晌,星澜冷淡低沉的声音响起,“酒酒。”
时子初放下盏托抬眸看来,微微弯起的桃花眸显得多情又温柔。
“师父,我要去找叶家主一趟。”
直接了当的话语,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是通知。
“你想要,我可以给你拿来。”
星澜的声音低沉又寒凉,好似雪山上凌冽的风。
时子初弯弯的桃花眸加深了几分笑意,“我当然知道师父可以帮我拿来。”
但这又不是争夺,用不上师父出手。
“非去不可?”
迎着星澜的目光,时子初笑着颔首。
星澜纤长的睫羽微垂,藏住眼里翻涌的情感。
与酒酒相处久了,都快忘了这几个碍事的存在。
真的,无比碍眼啊!
看着星澜周身散出的不少冷意,时子初眉眼温柔,可眼里的温柔却是不达眼底。
“如我不想让你去呢?”
闻言,时子初面露几分苦恼。
“区区仙阶法器而已。”星澜抬眸望着时子初,“非要不可?”
她到底是要法器还是想要叶鹤栖?
“嗯。”
时子初点了下头,看着星澜冷若冰霜的面容,脸上的神色不变,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从容样子。
随着星澜静默,屋内气氛陷入了冷沉。
时子初起身,饶过茶桌走到了星澜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师父。”
时子初抬手轻轻挑起星澜的下颚。
星澜转头抬眸看来,锋锐冷峻的面容好似覆盖了一层冰霜。
“别不开心。”时子初温软着声音说道。
星澜伸出手指拂开时子初的手指,“我应该开心么?”
对上酒酒,任他无所不能也变得束手无策。
“师父应该开心的。”
时子初弯着眉眼,“如果不是师父,我不会有这么多耐心的。”
若是其他人,她才不会管开心亦或是不开心,通知一句就直接走了。
星澜冷嗤了一声。
时子初弯腰坐在星澜腿上,温软哄诱的声音说着凉薄的话语,“师父,我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
一样东西看久了、用就了她会觉得腻味,人也是如此。
这个时候,就需要去一点新奇的玩意。
“厌了?”
星澜垂眸看去,故意曲解了时子初的意思。
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酒酒什么德行,滥情、凉薄、花心。
没有见一个爱一个不过是因为挑剔。
可这不意味着他不会吃醋。
时子初凑上去用脑袋贴着星澜的脸颊蹭了蹭,“怎么会厌了师父呢,厌了别人都不可能会厌了师父。”
厌恶不至于,顶多就是有点腻了,毕竟这么长时间几乎是天天黏在一处。
所以,她要去叶鹤栖那边找点新鲜感。
星澜抬手摸了摸的时子初的脑袋,掌心将她的脑袋压在肩上,“酒酒,花心就花心,别找这么多说辞。”
时子初哼了声,“师父现在就讨嫌。”
星澜圈住时子初细腰,声音冷冽低沉,“再哄哄我。”
……
等时子初从房间里出来,是一刻钟后的事情。
站在甲板上的叶鹤栖望着流云,像是在放空思绪。
时子初索性越过栏杆跳下去。
叶鹤栖转头,正好看到时子初衣袂与发丝飞舞的样子。
好似一只漂亮的蝴蝶,轻盈又矫健。
看着面色如常的时子初,叶鹤栖暗暗感慨一句,星澜尊者到底是正人君子。
“走吧。”
时子初走上来,跟着叶鹤栖离开。
等到叶家的云舟上,叶鹤栖眉眼弯弯的揶揄:“星澜尊者这么好哄啊?”
前后也就一刻钟左右的时间。
想到时子初能用如珩剑,叶鹤栖觉得倒也合理。
时子初勾唇,“是比夫君好哄多了。”
星澜看着冷漠无情不好说话,可实际上是最好说话了。
当然了,分人。
叶鹤栖笑眯眯的。
他难哄?
先记个仇,然后让时子初见识一下什么叫做难哄。
时子初见状,指着叶鹤栖数道:“又在记仇!”
“夫人说对了呢。”叶鹤栖抓住时子初的手掌,笑得春风和煦,“所以,夫人接下来只能看看咯~”
时子初假意哭唧唧的开口,“夫君太过分了!”
叶鹤栖牵着时子初往自己的住处走去,“倒打一耙,再记一笔。”
时子初掩面,做出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
在谈笑的时候,俩人就到屋内了。
看着桌子上大叶紫檀的盒子,时子初抽出手就要过去。
叶鹤栖手臂一伸,直接把时子初捞回来。
下一秒,一个去尘诀落在时子初身上。
纯粹的茉莉花香夹杂着时子初身上独有的香味涌入呼吸。
熟悉不过的味道让叶鹤栖低头抵着时子初的脑袋,“出窍初期?”
时子初反手摸了摸叶鹤栖的脑袋,“再猜。”
听到这话,叶鹤栖笑着开口,“总不能是出窍大圆满吧?”
“猜对了。”
叶鹤栖愣了下,眼里眸色幽冷了一瞬。
这是又和星澜尊者双修了?
“少呷醋。”
时子初拍了拍叶鹤栖的胳膊,“抱够了吗?”
“首饰又不会长腿跑了。”叶鹤栖拦腰抱起时子初走到桌前坐下。
时子初伸手拿过盒子打开。
同样是仙阶法器像是一根花枝,上面盛开着白蓝相间的花朵,流光溢彩的珠子点缀在花朵之中。
叶鹤栖抽走时子初手里的项链。
等时子初收起脖颈上的法器,他将手里的项链戴在雪白修长的脖颈上。
“项链是防御系,手链是攻击系。”叶鹤栖整理了一下时子初的长发,随即低头用下巴真在她肩上。
被后背抱的时子初好似被叶鹤栖完全笼罩住,亲密无间。
时子初歪头,“担心我?”
叶鹤栖的双臂圈住时子初的腰肢,环抱的姿态透出无声的占有和强势。
“比起担心你,我还是更担心瑞兽和其他人。”
时子初歪头撞了一下叶鹤栖的脑袋,以此表达不满。
“好好好,我不说了。”
叶鹤栖温柔的声音带着无可奈何。
时子初掐诀升起一个结界,“怎么受伤了?”
之前给他看诊的时候就发现了,但那时候人多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