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建业捏着那枚小小的U盘，脸色有些发白。
“你的意思是…韩东升不是自己单干？他背后还有人？”
姜建业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这个消息对他的冲击不小。
“没错。”
姜浩扯了扯嘴角：“他们这盘棋下得可不小，我估计早就盯上我们姜家了。聂宇不过是推到台前给我们看的跳梁小丑，一颗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罢了。”
姜建业没立刻说话，手指在光滑的U盘外壳上摩挲着像是在思考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眼，目光锐利地看向儿子。
“所以今天你搞那么大动静，就是为了……”
“敲山震虎，引蛇出洞。”
姜浩平淡的说道。
“爸你想想，如果不是心里有鬼，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狗急跳墙？果然有人坐不住了。”
“当年的事……”姜建业喃喃一句。
正说着，VIp室的门被猛地推开，王叔气喘吁吁地冲进来，脸上满是焦急。
“老爷！少爷！出事了！不好了！”
王叔的声音都变了调，“王霞她爸…他…他绑了夫人！”
姜浩猛地转头，眼神骤然变冷。
“人在哪？”
“江城那个…那个废弃的化工厂！”
王叔急得满头是汗，“他打电话来，说…说要用夫人换林小姐过去！”
姜浩攥紧的拳头，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呵，算盘打得真响。”他发出一声冷笑，“一石二鸟？既想除了我妈这个可能知道内情的人，又想借我的手把林雪也拖下水，甚至…”
他没再说下去，但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姜建业脸色铁青，猛地站起身，“我马上……”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
姜浩的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一个陌生的号码。
姜浩看了一眼号码接通，按了免提。
“喂？是姜浩吗？哈哈哈…好久不见啊，我的前女婿！”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醉醺醺、又带着几分癫狂的声音，背景嘈杂。
“你妈…你妈在我这儿做客呢！我们聊得…嗝…很开心呢！”
姜浩拿着手机的手纹丝不动，冷冷的说道：“你想干什么？”
“简单！”对方大笑，“拿林雪来换你妈！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江城老化工厂的南门！晚一分钟，你就等着…嘿嘿…给你妈收尸吧！”
“嘟…嘟…嘟…”
电话被粗暴地挂断。
姜浩放下手机，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深处却翻涌着明显的怒火。
“陈九。”他对着空气喊了一声。
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少爷。”
“通知警方准备行动。半小时后在老化工厂外围布置好等我信号。”
姜浩吩咐道：“告诉他们这次是绑架，目标明确。”
“是！”陈九点了点头立刻消失。
姜建业看着儿子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沉声说：“万事小心。”
“放心吧爸。”姜浩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要玩我就陪他玩到底。看看谁先玩死谁。”
姜建业看着儿子的背影，第一次他从姜浩身上看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说不上来的一股气势，但就是让人心惊。
半小时后，姜浩的车子在夜色里像一道鬼影无声地开向了江城老化工厂。
他一个人单枪匹马，方向盘被他握得有点紧。
他嗤笑一声，油门踩得更狠了。
老化工厂废弃很久了，周围黑漆漆的。
只有远处几盏路灯苟延残喘地发出微弱的光。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铁锈味，混着灰尘呛得人嗓子疼。
姜浩把车停在工厂南门外熄火，没急着下车。
他点了根烟，火星在黑暗里明明灭灭。
陈九那边应该布置好了吧？老头子那边…应该也没问题。
他吐出一口烟，白雾散在夜风里。
他推开车门走下车，风就灌进了他的外套，吹得猎猎作响。
工厂大门锈迹斑斑的，像张开的怪兽大嘴一样半敞着。
姜浩眯了眯眼把烟头扔在地上，皮鞋碾灭火星走了进去。
厂房里比外面更黑更冷。
姜浩借着手机屏幕的光才勉强看清脚下的路。
空气里除了铁锈味还多了一股子机油味，刺鼻得很。
王霞她爸就站在厂房中间背对着他。
林玉芬…被他用枪抵着头看不清脸，但能感觉到整个人都在发抖。
“哟，我的前女婿来了？胆子挺大啊，真敢一个人来？林雪呢？！”
王霞爸脸上带着狞笑转过身，眼睛里布满血丝。
“叔叔，枪走火可不好。”
姜浩举起双手慢慢走近。
“我理解您也是为了女儿好，但为了女儿何必搞成这样？多难看？”
“难看？难看的是你们姜家！你们把我女儿害成什么样了？啊？！”
王霞爸情绪激动起来，手里的枪也跟着抖得更厉害了。
“你，现在还要送她进去？我告诉你，没门！”
“毁了她的幸福？”
姜浩突然冷笑一声，“叔叔您真的了解您女儿吗？您确定她要的真是我这个‘女婿’？还是说…她要的是别的？”
他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递过去。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王霞爸错愕的脸上。
视频里光线昏暗，但能看清是酒吧包厢。
王霞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那个男人…是聂宇。
“这…这不可能！不可能的！她跟我说，她跟聂宇…他们…”
王霞爸声音都变了，拿着枪的手彻底僵住。
就这一瞬间，林玉芬突然剧烈挣扎！
她猛地挣脱王霞爸的控制朝旁边扑去。
姜浩几乎是同时一个箭步上前抓住王霞爸持枪的手，一个利落的擒拿卸了他的枪，反剪双手直接按在地上。
“警察！不许动！”
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红蓝色的警灯光穿透黑暗照亮了整个厂房。
王霞爸彻底懵了，像条死鱼一样趴在地上。
“叔叔，您被骗了。”姜浩站起身拍了拍手，“不过您今天的行为，持枪绑架够您在里面好好反省个十年八年了。”
他看都没再看王霞爸一眼，走到林玉芬身边扶起她温柔的说道：“妈，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