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眠怔了怔，蓦地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她扯过小春的衣袖，看向那小孩道：“你说的是一模一样的衣裳颜色，还是袖口的纹路一样？”
“是花，和这个姐姐身上一样的花。”
这话一出，连带着身后的小春都有些愣住了。不为别的，凡是京城内稍微有些面子的人家，每家每户侍女身上的衣裳都是有人精心设计过的。
故而这样的纹路只有永昌王府有，他既说见过，自然是他们王府有人来过。
沈清眠皱了皱眉，不是小冬来过。
小冬到底是她院子里的人，穿的衣裳自然和小春一样，既然这样，沈清眠又转过身：“你可记得那个姐姐身上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裳？”
小孩想了想，但找不到形容词，又转动身子四下看了看，这才定格在不远处开着的几朵雏菊身上：
“是这样的颜色，和这花一样。”
白色的衣裳，那该是府内姨娘身边的丫头穿的颜色。
这事果然不是林乔不做的，只是府内姨娘的丫鬟怎么会来小冬家人的院子里？
沈清眠又想起永昌王府的几房姨娘。沈逸成花心得很，府内姨娘不少，可算得上名号的无非只有段姨娘一人，以及一个颇为受宠的高姨娘。
高姨娘早年身子不大好，怎样调理都很难再有孕，故她从不为内宅琐事所争斗，府内的人见她没有孩子，又得沈逸成喜欢，自然也没人会去招惹。
不对，一道人影倏地在她眼前闪过现在还有荣姨娘，这会儿永昌王府自然是她最得意。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她心里产生，沈清眠见得孩子跑开了，也自知在他这里问不出什么。
她又顺着这条街道向前走，果然不出阿木尔所料，那个人伢子依旧还住在原先的院子里。
沈清眠轻轻推开门，人伢子正坐在桌子前纳鞋底，见到沈清眠这副打扮，先是扬起的笑脸，只觉是来了大客户。
目光又移到后面，这才看到了沈清眠身后还跟着小春，这婆子是认识小春的，只一瞬间脸便黑了下来。
“你！你又来做什么？我劝你不要惹事，有些贵人之间的事不是你能干预得了的。”
沈清眠见她这样笃定，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朝着婆子对面的椅子坐下：
“嬷嬷在这闹市口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自然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咚的一声，一块巨大的银子落在婆子面前，那婆子惊了惊，看向沈清眠的眼里多了几分探究：“姑娘，这是什么意思？你要知道的前几日那位姑娘也已经来问过了，我办事自然也是收了钱的，更多的我不能说出去。”
沈清眠勾了勾唇，她看向婆婆状似无意地笑道：“嬷嬷是个聪明人，你能去办事，自然知道要做的是什么事，即便他们不说，你也大概能猜到。”
话到了这个份上，婆子也不说话了，只盯着沈清眠的脸看。
她并不认识沈清眠是谁，只知道这人也是出自永昌王府，并且与那人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