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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阿绣垂着眼帘,指尖悄悄绞着衣角。她年纪虽与石破天相仿,可那些藏在眉眼间的人情世故,却比他多了不知多少。
石破天那几句直愣愣的话刚落,她耳尖“腾”地就红透了,连带着脸颊都浸了层粉,像春日里被暖风熏过的桃花瓣。
哪能听不明白呢?
他是要同自己过一辈子,要把名字凑在一处、日子过在一块啊。
她心里早把这人揣得稳稳的了。
船舱里那夜,两人头挨着头枕过同一个枕头,发丝缠在一处,呼吸搅在一块,于她而言,便是把终身都系在了他身上。
这辈子除了他,再不会有第二个人能让她红着脸点头了。
“我……我晓得了。”
她声音细得像蚊蚋,却被石破天听了个真切。
他虽还是懵懵懂懂,没彻底咂摸出“同意”里头的深意,可脸上的笑却咧得极大,眼里亮闪闪的,连带着说话都带了颤音:“阿绣,那以后……以后我就常来找你?”
“嗯。”
她应着,抬眼瞧他那憨样,忍不住弯了嘴角,先还是带着点打趣,轻声唤了句 “大粽子”,见他挠着头傻笑,又软了声音改了口:“大哥。”
笑着笑着,她眉头又轻轻蹙了起来,伸手拉住他的袖子:“大哥,你往后在江湖上,少结些冤家才好。”
石破天愣了愣:“为何?”
“江湖上人心诡诈得很,”
她声音低了些,眼里带着担忧,“你这般忠厚,若是结下的冤家多了,人家用些阴私诡计暗算你,你定然要吃大亏的。”
她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想完全不沾纷争是难的,又瞧着他,稍稍松了口气:“好在你功夫好,学了金乌刀法,没几人能打得过你,自保是够的。只是记住,得饶人处且饶人。但这‘饶人’,是有讲究的。”
石破天眨着眼听着,她便细细解释:“武林里多的是不念情分的人,你动手时手下留情,不肯下杀手,人家未必领情,说不定还会趁你松懈,反来害你。”
说着,她拿起一旁的木棍,手腕轻转,给石破天演示起来:“你瞧,要这样出刀,既伤不到人,又能护着自己。”
她动作轻巧,却藏着稳妥,演示完了,又攥住他的手腕叮嘱,指尖微微用力,眼里满是认真:“收刀之后,千万记着鼓动内劲,护住前后左右,一刻都不能松,防着敌人突然偷袭,知道吗?”
石破天喜不自胜,点头应了。
……
【神雕大侠杨过:呜呜呜,阿绣姑娘也太好了吧!好想把她护在身后好好疼着啊!】
【雪山飞狐胡斐:阿绣姑娘这般心思细、性情柔的,往后成了家,定是把日子过得熨帖又暖心的贤妻良母。】
【毒手疯丐金世遗:羡慕得牙都快酸了!石破天这小子,福气真比江里的水还多!】
【血刀门血刀老祖:卧槽!没错!如果我能得到阿绣姑娘,我应该能老实七天。不,最少是三到五天!】
【铁剑门玉真子:俺也一样!】
【翠羽黄衫霍青桐:单从这儿看,就知白阿绣和丁珰是截然不同的两路性子。】
【翠羽黄衫霍青桐:石破天说自己不想学那些杀人伤人的功夫时,丁珰那眉眼间的不耐烦,简直要溢出来似的。】
【七星塘慕容秋荻:没错!白阿绣听了他这天真话,却耐着性子温声说。不能杀人伤人的,算不得真功夫,没了功夫,在江湖上怎地自保?】
【七星塘慕容秋荻:过后更是一条一条给他捋清楚,哪种情况该怎么应对,怎么才能少结冤家、护好自个儿,连细枝末节都替他想到了。】
【江湖说书人孙小红:是啊!这般掏心掏肺地开导,方方面面都顾着,换谁能不心热?】
【江湖说书人孙小红:这样的姑娘,便是搁在万千人里,也让人挪不开眼,怎会不喜欢?】
【惊鸿仙子杨艳:其实丁珰那反应,搁在寻常里也不算错,先前看时我也没觉得有啥不妥。】
【惊鸿仙子杨艳:可偏偏就怕“比”字。白阿绣这般不同的做法摆出来,两人的差距一下子就明晃晃地显出来了。】
【大内总管韦小宝:霍姑娘这话总结得太精辟了!可不是嘛,一比就见出高低了!】
【东邪黄药师:白阿绣这姑娘,不仅心善,还透着股机灵劲儿。知道顺着石破天的性子来,既没浇灭他的纯良,又教了他护身的法子,难得得很。】
……
画面中。
白阿绣把叮嘱的话落了音,抬眼却见石破天直勾勾地瞧着自己,眼神发直,分明是没将她的话听进耳中,便抿着唇轻问:“大哥,你怎么了?”
石破天被她一问,脸“腾”地红了,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句实话:“阿绣,你、你太好看了,我光顾着瞧你,倒把记刀法的事给忘了。”
这话一出口,白阿绣脸颊瞬间烧得滚烫,连耳根都浸了红,忙低下头,指尖绞着衣角,羞得连脖颈都染上了粉。
石破天见她羞了,又急又怕忘了刀法,忙小声求道:“阿绣,你再给我演示一遍成不?”
白阿绣虽还红着脸,却还是点了头,重新拿起木刀,又给石破天演示了一遍刀招。
石破天这次不敢再分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没多久就把招式记牢了。
随后,白阿绣又耐着性子,捡着要紧的,教石破天些江湖上的人情世故,哪些人要防,哪些话当讲。
就在这时,一声尖利的喝骂猛地传来。
那声音又脆又急,赫然是丁珰的!
石破天猛地转头,就见丁珰和丁不三正从树林那头纵身奔来,身影越来越近。
石破天吓得魂儿都快飞了,哪还敢多想,弯腰就把白阿绣紧紧抱在臂弯里,拔腿就往前奔。
可丁不三的轻功实在高明,脚不沾地似的追来,没片刻就追上了他,一横身拦在了路中间。
丁珰也从后面追了上来,手里提着刀,眼神狠厉,奔着白阿绣就要砍。
石破天大惊失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情急之下,竟浑浑噩噩间得了神意,一股雄浑的内力自足底涌上来,“呼”地一声,身子猛地向上跃起,竟直直高过了头顶的树梢。
随后,白阿绣伏在他怀里,凑在他耳边轻声指点,教他轻功的诀窍。
石破天虽是头回学,轻身功夫还粗浅得很,可架不住他内力深厚得惊人。
因此,石破天这头一遭尝试着施展轻功,竟真把丁珰和丁不三远远甩在了身后,连影子都快瞧不见了。
【少林寺杂役僧虚竹:好家伙!狗施主这功力简直离谱到家了!刚学轻功就窜这么快,丁不三这会儿怕是连他扬起的灰都够不着,更别说闻味儿了!】
【武当张无忌:这就叫“一力破万法”啊!内力厚得能撑破天,就是能这么横!想学啥都跟玩似的!】
【日月神教任盈盈:哎哟喂,丁珰那脸都快拧成疙瘩了,急眼得很呐!她先前不还乐意自己的“天哥”去拈花惹草吗?这会儿咋气成这样?】
【花蝴蝶胡铁花:这可不难瞧出,丁珰要的是个风流倜傥的丈夫,嘴甜会哄人,跟抹了蜜似的。】
【花蝴蝶胡铁花:她心里头估摸着重得很。这丈夫跟别的女人逗逗乐子行,只能走肾不能走心,心窝子里必须只装着她“叮叮当当”一个。】
【花蝴蝶胡铁花:可石破天对阿绣呢?那眼里的真切,明眼人都能瞧出是实打实的情意,丁珰哪容得下这个?】
【日月神教曲非烟: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懂了!】
【桃花岛程英:说起来也有意思,石破天和白阿绣能相遇相知,可不就是丁珰在背后瞎折腾,反倒成了神助攻嘛!】
【风四娘:没错!如果不是丁珰把狗哥扔到阿绣被窝里,岂会如此成就他?】
【朱七七:还真是!她这忙帮的,怕是自己都没料到!】
【华山浪子令狐冲:要我说丁珰也是自找的,先前对狗哥那般糊弄,这会儿瞧见人家遇着好姑娘,急也晚咯!】
【偷王之王司空摘星@叮叮当当丁珰:哈哈!丁珰小娘子,问问你啊,亲手给自家男人和别的姑娘搭了线,心里头啥滋味?是酸还是麻呀?】
【叮叮当当丁珰:滚!都给我滚远点!】
弹幕像流水似的滚个不停,满屏都是憋不住的笑,热闹得快要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