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的声音响了起来。
【本次问答:石中玉、段正淳、焰灵姬答错。】
【石中玉随机惩罚如下:】
【女人体验:现在你是一个女人了,而且是个漂亮的女人。注:持续时间一个月!】
一道刺目的金光骤然落下,石中玉在满场或惊愕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身形一阵扭曲,竟直接变成了个袅袅婷婷的女子。
瞧那眉眼身段,论姿色竟丝毫不输娇俏的丁珰,只是眉宇间还残留着几分挥之不去的轻佻。
【凤舞九天陆小凤:嚯!这可真是奇闻!淫贼石中玉居然变成了个娇滴滴的女人,这下可有好戏看了,简直太有趣了!】
【魔隐边不负@长乐帮展飞:展香主,你可瞧见了?这狗东西先前不是仗着身份祸害了你老婆吗?如今风水轮流转,你现在大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好“回敬”他一番!】
【大内总管韦小宝:卧槽!这惩罚绝了!只有变态才想得出来这主意!我怎么就没琢磨到这一茬?太牛逼了!】
【奔雷手文泰来:这主意是够损够解气,但展飞怕是没这个胆子吧?毕竟以前他可是石中玉的手下。】
【兴云庄龙小云:有什么不敢的?就石中玉干的那些龌龊事,长乐帮里恨他入骨的人怕是能从街头排到巷尾。】
【兴云庄龙小云:他能稳坐帮主之位,不过是仗着贝海石在背后撑腰,其他人就算牙咬碎了也只能忍着。】
【兴云庄龙小云:可现在直播把他的底细扒得底朝天,贝海石不管藏着什么阴谋都得败露,到时候这石中玉就是块没用的废料。】
【兴云庄龙小云:你说,没了利用价值,贝海石还会护着他吗?】
【兴云庄龙小云:真等没了贝海石这个靠山,你再看展飞敢不敢——我赌他能把石中玉当初做的事加倍奉还!】
【血刀门血刀老祖:卧槽!……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
【老顽童周伯通:有趣,有趣得紧!石中玉这辈子专干强迫良家女子的腌臜事,如今自己掉了个过儿,终于也要尝尝被人逼着的滋味了,这叫什么?这叫活该!】
【小李飞刀李寻欢:因果循环,从不虚妄。他种下的恶因,终究要自己吞下恶果。】
【锦毛鼠白玉堂:这就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活生生的现世报,看得人心里痛快!】
【南侠展昭:答案是他自己选的,错了就得受罚,怨不得旁人,一切皆是咎由自取。】
【金逐流:哈哈,四个选项摆在那儿,石中玉选哪个不好,偏偏挑了个能让自己绿得彻头彻尾的,这脑子怕是被门夹了!】
【孔雀山庄南宫翎:这就叫“自作自受”,脚下的路是自己走的,错了就只能认罚。】
【大清建宁公主:卧槽!石中玉变成女的了!而且还要被……嘿嘿,我一个女人想起来,就觉得这件事情十分有趣。我是变态吗?】
【大内总管韦小宝:公主,注意你的身份,说话别这么……直接!】
……
变成个娘们儿,这事儿本就够石中玉抓狂的了,一张脸憋得青紫,差点没当场崩溃。
好在脑子里还有个念想,这遭罪的日子是有头的,一个月后总能变回来。
就这一点点盼头,像根救命稻草似的,好歹让他勉强稳住了心神,心里稍稍松快了些。
可眼下,扫过弹幕区那些人出的馊主意,一句句都跟刀子似的扎过来,石中玉那点可怜的心理防线“咔嚓”一声崩得稀碎,彻底破防了!
他只觉得天旋地转,两眼一黑,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身子晃了晃,险些直挺挺晕过去。
要是……要是真以这副女儿身,被长乐帮那群恨他入骨的家伙逮着报复,整整一个月啊……
天呐!
光是想想那画面,石中玉就觉得头皮发麻,后脖颈子直冒冷汗,浑身上下跟过电似的,止不住地打哆嗦,牙齿都开始咯咯打颤。
那哪儿是报复啊?分明是活生生的人间炼狱!
“不行!绝对不行!”
石中玉死死攥着拳头,指甲都快嵌进肉里,眼神里满是惊恐,“我必须答对题!一定要答对!”
“只要能攒够实力,就算一时半会儿变不回男人,长乐帮那群杂碎也别想动我一根手指头!”
想到这儿,石中玉心脏“咚咚”狂跳,前所未有的紧迫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
侠客州,长乐帮。
展飞等人瞧着直播间石中玉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眼里瞬间迸射出骇人的精光,像是饿狼瞅见了肥羊,一个个摩拳擦掌,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浑身的骨头缝里都透着一股按捺不住的兴奋,恨不能立刻冲到石中玉跟前。
石中玉当这个帮主,祸害的可不止展飞的老婆一个。
那些在帮里地位更低、话语权更轻的帮众,被他踩在脚下作贱、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更是一抓一大把。
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人忍辱偷生,全拜这姓石的所赐!
如今经弹幕一提点,这些积压了满肚子怨气的帮众,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瞬间炸开了锅,个个激动得脸都红了,嗓门也拔高了八度。
“对!就该这么办!”
“他当初怎么对咱们的,如今就得怎么还回来!”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才叫公平!”
群情激愤中,所有人心里都憋着同一个念头,可算等到这一天了!
想想就觉得浑身上下都爽透了!
现在,他们唯一的祈祷,就是石中玉这狗东西千万别在直播间里捞着什么逆天的奖励,千万别再有翻身的机会。
最好就这么顶着张女人脸,挺着个女人身子,乖乖等着他们找上门来,好好清算这笔血债!
……
“玉儿!我的玉儿啊!”
闵柔眼睁睁看着直播里石中玉那骇人的惩罚,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天旋地转,身子猛地一晃,险些从马背上栽下去。
幸好身旁的石清一直留意着她,眼疾手快地伸手揽住她的腰,才稳稳扶住。
闵柔缓了好一会儿,才算坐稳身子,猛地勒住缰绳定在原地,声音哽咽着泣道:“师哥,我们得去救玉儿啊!不然他……他要是真落到弹幕说的那般下场……”
一想到石中玉可能遭遇的那些可怕事情,闵柔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喘不过气,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啦啦直流,打湿了衣襟。
石清站在一旁,脸色同样凝重得能滴出水来,心里沉甸甸的像压着块巨石。
可现在,他们真的要转道去长乐帮吗?
如今身陷险境的,可不止石中玉一个。
还有那个狗杂种,那个极有可能是他们失散多年的次子石中坚!
那孩子在摩天崖多待一刻钟,就多一分未知的危险。
况且,就算他们真的赶到长乐帮,又有几分把握能救出石中玉?
长乐帮高手如云,连雪山派都敢不放在眼里,又怎会惧怕他们“黑白双剑”这两个江湖散人?
诚然,他们去了摩天崖,也未必打得过谢烟客。
但谢烟客与狗杂种之间,终究不像石中玉和长乐帮那般势同水火,矛盾还没到无可调和的地步,总有几分争取的余地。
总而言之,去摩天崖,石清自问有五成把握能救出狗杂种。
可去长乐帮,他能救出石中玉的把握,连一成也未必有。
石清深吸一口气,神色严肃地将其中的利害关系说给闵柔听,每一个字都透着艰难的权衡。
得知竟要在两个孩子之间做选择,闵柔的心猛地一颤,泪眼婆娑地抓住石清的衣袖:“师哥,就……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两个都救不行吗?”
石清缓缓摇了摇头,眼底是掩不住的无奈。
夫妻多年,闵柔对石清的心思再了解不过。
他虽没明说先救哪个,但从方才的话语里,她早已听出了他的偏向。
闵柔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师哥,你是想先去摩天崖救坚儿,是不是?”
石清抬头望向直播间里石中玉那张惊慌失措的脸,沉默片刻才道:“这次直播,才刚到第三题,离结束还早得很。”
“也许,玉儿他自己能撞上什么机缘,能有翻盘改命的机会。”
“他未必就真的需要我们。”
“但坚儿需要。”
顿了顿,石清转过头看向闵柔,重重叹了口气:“而且,师妹,我们亏欠坚儿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亏欠”两个字,如同利刃一般,狠狠扎进闵柔的心里,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五脏六腑都像被搅碎了一般。
是啊,他们亏欠石中坚的,岂止是“太多”二字能说得清的?
可闵柔心里也清楚,除了这些,石清的选择里还有另一个原因。
相较于那个残忍荒淫、惹尽祸事的石中玉,他打心底里更喜欢那个淳朴善良、待人真诚的狗杂种。
不过,闵柔终究没有点破这层窗户纸。
她沉默了许久,泪水无声地滑落,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地道:“师哥,那我们……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