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阅没想到瑞德寇特为信仰竟奉献掉所有血肉。
长成这样的话，可就用不来那个血管串联攻城兽的魔法了吧？
“呃……哦，你们好咯。”瑞德寇特沾染一些骷髅的口头禅。
接到李阅的通信，瑞德寇特十分意外。
“你懂仪式的吧？”李阅也没与瑞德寇特寒暄——这位红袍主教似乎正在快速行进，红袍持续飘动中。
“略微懂一些咯……”瑞德寇特的语速很慢，然后似乎突然想起什么。
“你已是斗兽场的权柄之主？”瑞德寇特空洞的双眼中，各自闪过一把剑。
拼起来刚好是斗兽差个的双剑徽记。
“恭喜恭喜……”李阅快速带过这个话题，“认字不？”
李阅把青草符文传念给瑞德寇特——刚见面打招呼时，李阅已经用欺瞒之杖试过，发现可以骗，于是不再客套。
问完了一骗，等于没问，干干净净。
“这似乎是某一种……很古老的文字……你应该问学者，而不是问我咯。”瑞德寇特的反应十分平静，显然也不懂老山羊的魔法阵。
李阅十分失望。
“那你见过吗？这个？”李阅直接把牧羊人的形象传念给这位红袍主教。
红袍主教毫无反应。
恶魔图鉴也毫无反应。
【咬我的恶魔屁股……】
李阅用意念触动藏书库里面的欺瞒之杖，删去瑞德寇特脑海中的这段回忆，十分失望。
斗兽场的魔力瞬间下降一大截。
显然瑞德寇特身在很远的地方。
通讯静默了。
“恭喜咯……”瑞德寇特记忆中的话题回到斗兽场之王的权柄，眼洞里重新闪过双剑徽记。
“谢谢咯……”李阅兴致寥寥，但想到打都打了，可以顺便问问外面的情况。
骨车教当然与老山羊的教派是竞争关系，也能由此判断一下老山羊的意图。
“你还好吗？传教顺利吗？”
“谢谢你的关心咯……”瑞德寇特成为骷髅后，语气总显得有些活泼。
他改动骨牌的角度，给李阅看到一辆骨头缠绕成的简陋骨“车”。
行走在沙漠中。
骨车十分巨大，有一座湖那么大；车上坐满信徒，每一个都在对着白骨虔诚祷告，时不时啃点骨渣下来充饥。
李阅甚至在车里面看到了红油镇的镇民，忽然觉得……在这个信仰崩塌的凯欧斯大陆，有这么一个骨车教帮他们活下去，也许并不是件坏事。
总比成为无夜教派或者背负教派的信徒们好。
李阅终于理解瑞德寇特层说过的——人总要信些什么。
不过骨车四面漏风，驱动也是完全靠着瑞德寇特的魔法，压根就不是车，倒像是一个十分巨大的骨笼。
但瑞德寇特却是很得意的样子：“接下来，我会借用斗兽场之王的声名，进一步传播骨车教的信仰……”
“诶，巧了。”李阅忽然觉得瑞德寇特是个吸引杀戮渴望的好渠道。
“你有什么传送物品的魔法吗？明天我给你寄点东西过去……”李阅的骨牌2.0还没有做好，没法现在就送。
假如瑞德寇特能直接收的话，也省得把诺莱摩尔的召唤词年给他，到时候还要让他再忘记一遍。
怪费魔力的。
“呃……那就是这个咯……”瑞德寇特写下一个仪式，并提供了他本人的召唤词。
有了仪式和召唤词，李阅可以直接献祭物品给他。
瑞德寇特的召唤词显然被他提纯过，指向性也很强，大部分是“骨车的侍奉者”、“白骨的传道士”、“身披红色的信徒”之类的词汇。
“你可以把骨牌理解为斗兽场的演出门票，但挑选观众的时候上点心，毕竟有可能唤起他们的杀戮渴望……”李阅大概讲解一下自己的做法。
“嗯，我会把他们绑起来看。”瑞德寇特很快了解到重点。
虽然没有从瑞德寇特那里得到牧羊人的线索，但能扩大杀戮渴望的产出，李阅也算是有所收获，匆匆挂断。
“感谢……神明的馈赠咯……”
挂断前，瑞德寇特把李阅和影影的形象具现化给所有的信徒，坚定他们的信仰。
骨车上的信徒们见到骨牌的神迹，虔诚祷告。
李阅对信徒们挥挥手，十分亲民。
讨论、通话的这段时间里，牧羊人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也不赶也不动，愈发像是只存在在李阅脑海里的幻想。
李阅甚至还以牧羊人为目标，试着驱动欺瞒之杖，找到他脑海中的“线”。
无果。
牧羊人完全没有想法，一片空洞。
“算了，放他去吧。”
既然牧羊人没有动作，李阅也没有从他或者老山羊身上感受到进一步的恶意，索性先放在身边，慢慢寻找解决他的办法。
“你来整理藏书库中任何与仪式、大祭坛、老山羊、红袍祭司相关的书籍……加深对他们的理解。”
没有从瑞德寇特这里找到答案，李阅只好叮嘱汤姆。
“嗯，我也会额外留意研究室传来的知识，看看是否有值得猜想的方向。”汤姆点头同意。
面对一个幻象一般的牧羊人，李阅也只能做这么多做到这个程度。
斗兽场上的狂欢还在进行着，魔物们似乎有着宣泄不尽的精力。
汤姆告退，回大藏书室品鉴研究室的知识；李阅与影影站得近了些，阿卡看着他们两个，眼镜闪过光。
【合体吗？】
影影才不在乎，问李阅——大家都在庆祝，李阅也值得庆祝。
【还差最后一件事，完成了我们就合体。】
李阅掏出双剑徽记，阿卡眼镜上的光突然强到有些刺眼。
“你在这兴奋个啥？”李阅依旧看不惯嬉皮笑脸的恶魔。
“你要那么多杀戮渴望，终于要喂狗了？”
“在你眼里，狗是喂不饱的，只能拴上狗链……”李阅感知着徽记中的杀戮渴望，思考这些存货的用法。
李阅拆开双剑，一指阿卡的大红斗篷。
斗篷内侧的红皮恶魔们开始互相咬头。
【你能控制斗兽场的诅咒了，很好。】
影影认知到这一指的含义——斗兽场的权柄除了会带来魔力滋养，更可以让权柄之主选择斗兽场的“诅咒”。
“还能怎么玩？”阿卡丝毫不在意斗篷里的狗咬狗，咧嘴笑。
“你想怎么玩？”李阅反问阿卡。
“对立、分离、虚弱、疫病、缴械、沉默……”李阅透过双剑，感知着斗兽场的诅咒类型，像是一位应有尽有的商人，任阿卡和影影挑选诅咒的内容。
一支烛台蓦然出现在李阅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