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个完全体了。”李阅手上提着个银色小球，对蛋蛋说。
蛋蛋的蛋壳开始变形，身体的下半部分也逐渐软化，似乎是要把蛋身完全托起……
但托到一半似乎力量不足，蛋体重新掉回地面，被黏腻的液体糊满；李阅手上的银色小球也完全融化。
欺瞒的效果被蛋蛋的认知推翻，蛋蛋没有破壳而出。
“有戏，信源的确能帮助欺瞒之杖。”虽然让蛋蛋晋升的尝试失败，但李阅依然很满足。
刚刚手上的银色小球就是“信源”，李阅本想的是影影已经晋级获得魔名，那不如也制造个谎言，让蛋蛋成为完全体。
探寻蛋蛋想法、改变它思绪线的过程中，银色小球帮助欺瞒之杖感染蛋蛋的认知，进而影响它的外形，让它向完全体转变。
失败的原因大概率是信源不足，也与谎言的扭曲程度和蛋蛋本身晋级需要的质量有关。
不过至少试出了信源有助于欺瞒。
“这就完了？”蛋蛋茫然。
“嗯，完了。”李阅花光十万恶意，只证明了信源的效用，对蛋蛋的现状并没有任何实际改变。
不过沿着这种方向深挖的话，要是有无限信源，李阅可以改变任何生物的认知。
前提是无限恶意。
小吵闹们还在疯狂加班，信源太贵，所以只能暂缓对信源的研究——李阅需要保持恶意储量在一个健康的程度，以免碰上什么棘手的人物……
要不是之前存了大量章鱼触手在身上，光是七河那种毁灭性的元素魔法，李阅都没办法应付。
想起七河，李阅也就想起当时从裂金山附近逃离时，爆起在山脚下的圣光。
不知道伊萨克怎么样？
干没干掉杰拉德和七河，又或者是被他们干掉？
想了些有的没的，李阅兑换出一副冰火轮，用意念浸泡——影影晋级的下一步是解构更多勇者、生物乃至物质，从而完成分裂，李阅的脑灵晋级之路也一样需要这种耐心。
只能慢慢浸泡各种各样的东西，找到更多感应物。
在用信源支援欺瞒之杖前，李阅也试着将其浸泡，愕然发现信源无时无刻都在改变，而且每当自己探知感应进度时，都会发现进度归零，毫无进展。
从效率的角度出发，李阅不得不放弃对信源的浸泡，先从简单的开始。
比如战车恶魔掉落的冰火轮，飘带恶魔掉落的恶魔飘带。
先看看它们有什么强加效果。
此时此刻，李阅驾驶理想乡前往系带河——那是远征军第二座王帐所在，也是原本教廷河运的中转地。
影影则凝固成了杰西的模样，只不过全身都是漆黑，模仿着这位女骑士的一言一行。
李阅看着副驾上的这位觉得非常怪异，再看看后座上的蛋蛋和长了一半脑子的斯蒂尔宝贝，忽然又觉得化作杰西的影影不算什么了。
“还有多远啊？”蛋蛋的礼貌从来不留给李阅和影影。
“又皮痒了？我们要去的是系带河，可不是七河。”李阅头也没回。
塔斯帝国军的反攻以七位七河为锋，沿着帝国的铁道线进行，目前并没有深入到原教廷势力范围的腹地。
后两处王帐更接近魔王城，还没有大规模的帝国军和贵族。
“管他的呢，杰西不是说什么扭曲什么还原么，你这一直躲着镇子，看都看不到，这一趟还玩什么？”蛋蛋在习惯乘坐理想乡后，已经没有最初的兴奋。
李阅一想也的确如此。
影影不瞬间回城，就是想要和自己玩耍，也顺便疗伤和解构更多的人类或者生命；一直沿荒郊野岭行驶的话，遇不见什么人，倒不如直接回去了。
“也好，我带你们去个地方。”李阅看看地图，发现行驶路线上正好经过红油镇和陋山，可以带影影和蛋蛋看一看自己亲手打造出的大陆景点。
李阅加速。
“对了，问你个事。”李阅一边浸泡着冰火轮，一边瞄了瞄后座的斯蒂尔宝贝。
斯蒂尔宝贝被颠得舌头都快掉下来了——理想乡追求功能和速度，并不强调体验，所以车内隔音不怎么样，而且非常颠簸。
“你终于发现了？”影影学杰西翻白眼，但翻出来的还是黑的。
“嗯，能用么？”李阅问得没头没尾。
“可以。”影影抱起肩膀，勾勾手指，斯蒂尔宝贝点点头。
“那来？”李阅畸变之眼一亮，用意念举起冰火轮，“我算过了，时间上差不多，风险也不会很大……”
“可以什么啊？来什么啊？啥风险啊？说明白啊！”蛋蛋觉得自己有点被李阅和影影排除在外了。
“要么我也跟你们结婚吧？”蛋蛋问李阅和影影，企图弥补这种寂寞感。
“别闹，他要试一试斯蒂尔宝贝的魔法……”影影给蛋蛋解释。
“哪个魔法？回溯吗？现在回溯个啥？”蛋蛋急死了。
“不是这个魔法，是另一个，跳过。”影影拿出影子做的十字剑，点了点李阅脑袋旁边的冰火轮。
“跳过什么？”
“跳过浸泡过程，我们直达红油镇。”李阅嘿嘿一笑。
之前斯蒂尔宝贝偷时间的时候，三位恶魔之子总是莫名恍惚，这魔法要是用在浸泡和解构上，岂不是很方便？
这也是李阅从斯蒂尔宝贝残存的“回溯”魔法找到的灵感——虽然改不了前任魔王的魔法咒势，但同样的目标、同样的效果，主动用起来也许会很有效。
先托管，一睁眼睛就浸泡好了，省得路途无聊。
试着玩玩。
要是跳过时也能压缩时间的话……那就最好了。
半死的斯蒂尔宝贝也许有着近乎于神明的作用。
“你们这是把斯蒂尔宝贝当成恶魔遗物用了？”蛋蛋变形，想把自己扯成问号。
“嘿嘿，好玩，我喜欢。”蛋蛋从后座上开心得跳起来。
“嗯，先拿简单的试试，看看好不好用。”李阅当然不敢把浸泡信源这种危险任务“跳过”——先不说斯蒂尔宝贝残存的身躯满不满足要求，光是浸泡信仰之神天脊的残留，也许回过神来的时候，都是下个世纪了。
但浸泡“冰火轮”这种东西，风险就小很多，可以一试。
就算用得时间长一点也可以接受，而且说不准到时候藏书库的魔导炮都研发出来了呢？
李阅急死了。
“开始吧！”影影一挥杰西的大手，斯蒂尔宝贝好不容易长到一半的脑袋又开始溃烂。
回过神时，三位恶魔之子已经抵达红油镇三天；车窗外，红油镇的镇民正对着理想乡埋首跪拜。
车前则有一座“尸山”，山上山下流淌着红色的油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