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不见了？”蛋蛋还晕乎乎的，“这里这么乱，你还能知道谁不见了……”
“嘻嘻，欧基布基不见了。”斯蒂尔宝贝说出影影内心中的答案，“他可是一直盯着布袋恶魔呢……”
“哦？欧基布基……哦。”蛋蛋才想起来欧基布基是谁，颗粒乱摆成雷达状，对准第一军的背部。
“真的不见了。”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吧？现在这样的战况，欧基布基只需要出阿巴达，连角斗士们都不用下场。”蛋蛋虽然迷糊，但也一直在学习。
“而且欧基布基本来就是大支柱，怎么可能一直在这里呆着？换做是我的话，早就出去玩了。”
“去哪里玩呢？”影影问。
蛋蛋沉默。
“你有办法追上他的吧？欧基布基。”影影问斯蒂尔宝贝。
“既然你要求了，我当然要有办法咯。嘻嘻，毕竟你就是我啊。”斯蒂尔宝贝抠了抠薄若蝉翼的头皮。
“走，我们追上他，看看他要去干什么。”影影地上写字写字，斯蒂尔宝贝转身。
“这就走了吗……”蛋蛋还对圣光依依不舍的，“我们不是有监军的吗？”
“你是说上面那几个蠢货吗？”影影化作箭头，指了指西边天上的稀薄红雾。
雾中，几百只纯血恶魔正在飞着，不断有南方投来的血块被他们吞下，然后排泄出更多腥臭的红汁，滋润地上的血树。
他们就是恶魔监军，是恶魔军团长，也是孟菲修斯的儿子。
他们负责督促第一军努力攻破生成的城墙，但其实在这种混乱的战局中，监军的唯一作用就是催化血树的红雾，不断用嗜血渴望刺激所有的恶魔。
而像斯蒂尔宝贝这种层次的恶魔，红雾的效果微乎其微。
三只恶魔进退自如，不会因指挥不慎，就像其他纯血恶魔那样死在圣光里。
“嘻嘻，那我们走。”说着，斯蒂尔宝贝抠破了脑袋，时间蓦然静止。
当蛋蛋再感知到世界时，他们已经来到了第一军后方，欧基布基所在的偏帐营地外。
欧基布基的营地与孟菲修斯所在的血山相距甚远，可能当初挑选这个地方的时候也是为了方便行动。
营地中，斗兽场排行前100的高阶恶魔都驻扎于此，斯蒂尔宝贝、影影和蛋蛋当然不会就这样闯进去。
营地外，斯蒂尔宝贝继续分段定格，直到进入欧基布基的营房、抓取不同的时间，终于找到了欧基布基离开的方向。
再次回溯，斯蒂尔宝贝的头壳爆开，需要影影强行按住，才勉强还像个婴儿的形状。
“他去了哪儿？”蛋蛋虽然全程没出力，但见斯蒂尔宝贝突然脑瓜爆掉，也就知道情况肯定已经不一样了。
“塔塔斯斯帝国帝国……”斯蒂尔宝贝和影影在同一张嘴巴里说出了双重音，舌头打绊。
“人类那边？！”蛋蛋突然来了精神，“那我们要现在跟上去吗？”
“不必。”影影控制斯蒂尔宝贝摇头，“等他回来，我们再去。”
“为什么？我们直接杀了他，不行吗？”蛋蛋一弹一弹的，十分兴奋。
“当然不行，要等他一起。”影影郑重写下这行字。
“嘻嘻，你好狠呢，又要靠我抓时间，看欧基布基去塔斯帝国做了什么？真不怕我脑袋被撑得爆开吗？”显然，斯蒂尔宝贝每次使用定格或者回溯，都回造成一定的损伤。
尤其是在经历了攻城战后，三只恶魔都不是完美状态。
“没事，就算你脑袋爆开了，我也帮你按回去。”影影淡淡说，“我已经很熟练了。”
“嘻嘻。”
于是三只恶魔就这样，静静等待在斗兽场之王的营地旁，看圣城的天空谱下血与火的第二乐章。
……
“很高兴见到您，欧基布基大人。”地下室中亮起烛火，一个戴着金箔面具的身影提着一个布袋，对着空气恭敬地说。
面具的脸颊处抽象地刻画着一枚筹码。
空气中蝇群聚集，蓦然汇集成了欧基布基的形状，也很快撑满了布袋。
“只有你一个？”欧基布基散出几只苍蝇，语声不满。
“您知道的，现在是战争时期，其他人都不是很方便。”面具人深深地下头颅。
“蛮忙的哈，永不满足的甘贝尔们。”欧基布基哼了一声。
“都是些小生意，不值一提。”面具人不敢抬头。
“不值一提？远征军都打到圣城了，一定有非常多的教廷贵族跑到塔斯帝国避难吧？你们的生意肯定旺得不得了。”欧基布基扯了个椅子坐下。
“勉强糊口而已。”面具人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不知欧基布基大人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金斯顿最近在干什么？”
“啊……他们……杰西似乎私自骚扰过魔王城，不过已被教训过了。”
“教训过了？她打上斗兽场，就只是教训过了？！”欧基布基声音提高，面具人捂住耳朵。
对于金斯顿家族的动作，甘贝尔没有干涉的能力。
欧基布基也没有。
等欧基布基发泄片刻，情绪稳定后，面具人才重新再问：“您还有什么……要知道？”
“当然是想问一问这场战争的走向。”欧基布基眼眶中的幼虫开始大片出生，然后马上死亡，“说吧，我时间不多。这次孟菲修斯的权力很大，他魔茧的军令比魔王都狠……”
“是怎样的军令呢？”面具人知道欧基布基爱唠叨，顺着布袋恶魔说。
“权柄之主擅离魔王城，也只是被强行抓回去就算了，可恶魔司令要是发现有恶魔离开远征军，至少要扒层皮！”欧基布基摆摆手，“快说吧。”
“就如同之前我们所汇报的，虽然圣城一方的态度还不是很明确，实际派与激进派仍然僵持未果……”
“但帝国的大魔导坚称，教皇绝不会允许帝国民众改变信仰，一旦由教廷击败远征军，只会让信仰更加巩固，所以皇帝与贵族们都不打算出兵，将会任由教廷崩塌。”面具人照本宣科一般念道。
“信仰需要保证纯粹哈……”欧基布基咕嘟了一句，“倒是没说错。”
“这些事，我都已经向您汇报过了，您其实没有必要亲身到来……”面具人斜眼瞧了瞧欧基布基眼眶中不断死去的幼虫。
“没事，也不麻烦，不然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欧基布基打了个响指，一只红苍蝇从面具人的夹缝中钻出，飞入了布袋身体。
面具人的表情瞬间呆滞。
欧基布基发出咀嚼声，品尝片刻，然后换了一只红苍蝇重新钻进面具人的太阳穴，才印证了刚刚的情报。
“既然塔斯帝国不会派遣军队和大魔导，阻挡远征军脚步的只有圣城，看来大家都在期待着呢……”
“那场飨宴……”
“那么，我要的东西呢？”欧基布基沉醉片刻，缓缓问道。
“在这里。”面具人从阴影处推来一个木箱。
箱子打开，一个贴满锁子甲片的布袋陈列其中，与欧基布基正穿着的那件形状一致。
锁子甲留出的空隙中，勾嵌着六条黑漆漆的人腿，一弹一弹的，宛若活物。
在锁子甲布袋的旁边，有一罐罐粘稠的液体装着一只只拳头大的苍蝇，滋养着它们。
“哈哈，养得很好哈……”欧基布基心满意足地笑，然后迫不及待地分去了百只苍蝇，穿起了木箱中的锁子甲布袋。
“你很威武哈！”锁甲欧基布基与布袋欧基布基相视大笑。
“很好，继续制作吧！”欧基布基褪去锁甲飞回本体，拍了拍面具人的肩膀，“我要更多的嘴巴，更多的牙齿，更多的腿！”
“我要我的分身遍布凯欧斯大陆！我要我欧基布基永不消亡！”
面具人呆呆点头。
“好了，最后一件事。”欧基布基长大了嘴巴。
“斗兽场那边……我还不太放心，而我自己的人手都被绑在辛德拉米……我需要一个人，替我杀掉魔王城中的一位权柄之主。”
“这虽然很困难……但甘贝尔听您吩咐……请您告知……”面具人喃喃道。
“脑灵之主，布迪博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