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他给我吧”高诚咧嘴一笑，四臂抱胸：“启老哥，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总不能让我空手而归”
“好小子，脸皮够厚”启明闻言放声大笑，并不在意高诚的无礼。
“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常言道，礼尚往来，你也答应我一件事吧”
“请讲”高诚伸手示意对方赶紧提出要求，因为无论如何今天无生天都得死。
启明袖袍轻挥间，无生天便如提线木偶般浮空而来“先把他给你吧，这事很简单，你听我讲”
就在无生天飘至高诚三丈之内时。
\"铮！\"
刀剑齐鸣！高诚法身未动，四臂骤然模糊。
当四臂再次凝实时，一刀一剑早已经插入无生天的身体。
剩余两臂正牢牢控制住无生天。
“你——！”启明瞳孔骤缩。
“杀他不需要离我太近”仍然保持法身的高诚咧开大嘴，雪白的牙齿倒映出刀芒。
“千倍·震击”“惊世刀·灭世”
刀剑合击的刹那，时间仿佛凝滞。
“嗤啦！”
千倍震荡之力先至，无生天的仙躯如琉璃般寸寸龟裂；灭世刀芒后发先至，漆黑的斩痕将其残躯彻底吞没。
但无生天并未因此就死去，见势不妙逃离的灵魂化作一团刺目白光，快速升向天花板。
就在光球即将消逝的刹那，高诚直接掷出手中屠刀。
屠刀竟如刺入实体般，深深贯入那团莹白光球。
“啊——！！”
光球被刺中的瞬间，发出尖锐的惨叫声。
明明是人仙灵魂，却挣脱不开屠刀，被死死钉在天花板之上，很快被长刀吞噬一空。
高诚五指虚握，屠刀发出龙吟般的颤鸣，倒飞回掌中。
此时屠刀上的第一颗星辰已经完全亮了，正散发着猛烈的金光。
“好手段”启明眼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他不曾想高诚竟然会如此果断。
“当然好手段”高诚反手挽了个刀花，屠刀上的星辰金光渐敛，“你当我第一天出来混，想骗我”
图书馆深处传来一声闷响，专属宝箱轰然落地。
高诚嘴角微勾，他心中的大石也同样落地。
无生天一死，启明就失去了刚才的淡然，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轰”的一声，他身下座椅暴退百丈，事迹败露，他想逃。
周围的环境同时变换，无数齿轮咬合的轰鸣从四面八方传来，天地震动，是整个堡垒在逐渐苏醒。
然而高诚没有乘胜追击，甚至将握着刀剑的双手自然垂下：“无生天已死，你我之间，应该没有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的理由”
他抬头直视远方天空的启明，“不如坐下来谈谈？”
\"谈？可以，但我更想知道\"
随着周围机械迅速扭转，此处空间瞬间扩大到方圆足有万米。
“你是如何识破的？”启明在极远处问道：“我在这里磨砺演技万载，自信可以骗过任何人，竟然没骗过你这个黄毛小子”
明明是在远处说话，声音却从身后传来，高诚没有回头看，通过声音的震动，他知道那里有两个扩音筒在复述对方的话。
“你们压根没料到我能杀进指挥室”高诚用小指掏了掏耳朵，”所以当我破门时，你第一反应是拖住我，同时...”
他忽然咧嘴一笑，“无生天面前同样有一个你在和他意念沟通，只是你通过操作台隐藏，我观测不到”
“意识聚合体从来不止可以操控一个身体”
“只不过，声音太大了，简直像在我耳边敲锣打鼓”
高诚一脸认真的向启明拜托。
“下次沟通请小声点，刚刚你俩在那说话，我忍的有多辛苦你知道吗”
涉及到信息传播，高诚都能通过观察矢量信息变化来破解。
从踏入这座钢铁堡垒的那一刻起，他的\"绝对领域\"便如无形的潮水悄然铺展。
包括现在，启明哪怕退出去万米，也仍在他的领域之中。
自从灵肉合一，意识升华后，他的精神力扩张了上万倍，堪比人仙，绝对领域的范围也水涨船高。
“原来如此”远处的启明叹了一口气，如烟般消散在天空之中，叹息声却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下一秒，他便在高诚面前十丈远处重新凝聚
“果然，任何一位异神都不容小觑”。
“我就知道”高诚弹了一下刀身，指着启明“刚才那番关于异神的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吧”
“没错”启明坦然迎上他的目光，微微侧开身子，只为避开那刀上的锋芒。
哪怕相隔数十米，他也难以承受，“毕竟，我要确认，你是否是我要找的人”
“仙盟还有多久降临”
刀锋轻颤，寒芒如毒蛇吐信般在启明周身游走。
尽管身为意识聚合体，兵刃伤害不到本源，他仍感到一阵源自本能的战栗。
因为高诚作为同样掌握了意识聚合的人，是真的有办法找到他。
而且对方强的也实在是不讲道理。
万年孤守此界，仙石耗尽，本源枯竭。
即使他一眼看出对方年岁不大，但真到生死相搏的那一刻，很难说谁会赢。
他不想死，所以不能赌，这也是他为什么在看到还有谈的机会时，不再逃跑的原因。
于是听到高诚的问题后，启明这次选择老老实实回答。
“外面显示的时间是准确的，确实还有两千多年，因为走审批需要签字的几位金仙里，有一位神龙见首不见尾，需要他审批的事，等数万年也不罕见”
他的声音褪去了所有伪装，连带着堡垒变幻的轰鸣声都停止了运转。
启明的回答让高诚皱起眉头“没有审批不救援了？”
“是的，程序最重要”启明摊了摊手，他也清楚这不合理，公司很多人都清楚。
但那是金仙。
“呵...”高诚突然笑出声来，笑声里带着几分荒诞，“都成仙了，还要被这种官僚体系束缚？世界果然是个轮回”
“所以，无生天和你达成了什么协议，想来他并没有这座堡垒的权限，全靠你配合”
高诚早就发现了，那洞口开启时，无生天并未有什么动作。
开启机关，总要有发出指令的时候。
“我俩都想逃离仙盟”
“你想逃离仙盟？”
“三十四万六千五百一二年三个月零五天两个时辰\"
启明雄厚的声音仿佛有金属在摩擦：“我被困在这座堡垒里，已经三十多万年了”
“三十多万年，你知道我是怎么度过的吗”
“生不如死”男人重重的说出这四个字：“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折磨”
“只要你救我出去，不管你是异神还是什么，我愿鞍前马后，为您效劳”
高诚眼睛骤然亮起，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次他是真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