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子估计是生怕赵安灭了郑国,完成天下一统,然后腾出手来全力对付他们,竟解开了套在肃慎脖子上的绳索,封肃慎的首领为“辽王”,并且允许肃慎立国。
条件是这只长期盘踞在东北的猛虎,要帮他们夺回上都和燕云十六州。
华夏历史上,女真源于肃慎。
不过在这里,肃慎由来已久且从未更名。
他们以畜牧和狩猎为业,擅骑射,性勇猛,畏威不畏德。
当年鞑子为了征服这个部族,前后发动了三大战役,才让他们俯首称臣。
近年来鞑子专注于大举南下和对战赵安,又给了他们起势的机会。
而且为了迅速壮大,肃慎还和南部的高句丽结盟。
这让鞑子意识到压不住了,索性顺水推舟,给了他们最想要的东西,并且把高句丽南部的百济和新罗都给拉进来,一起结为血盟。
肃慎和高句丽派兵从陆路攻打平州和景州,目前已经得手,正朝蓟州方向挺近。
与此同时,高句丽、百济和新罗派水师进犯齐鲁的文登、蓬莱、北海等地。
鞑子则是以二十多万大军攻打定北城(原鞑靼上都)。
虽说赵安先前在定北城和燕云十六州构筑了两道防线,但面对这种水路并进,南北夹击的打法,若不派兵增援的话,很有可能被他们突破防线。
不等他开口,阮鱼便火冒三丈道:“百济和新罗都曾臣服于大靖,高句丽一直都像跳蚤一样上蹿下跳,藐视中原!大靖太宗皇帝在位时,派出三十万大军欲覆灭其国,最终因疫病、大雨不断,还有他们的反击败北!”
“这也成了太宗一生最大的耻辱,更是让高句丽嘲讽中原三百年!现在他们竟也不把您放在眼里。王爷,末将请命,率领水师前去灭了他们,让他们再无猖狂之日!”
赵安点头道:“目前留在齐鲁的水军不多,急需你率水师前往。大饼,阮统制离开后,你只能带镇南军从南往北攻打郑国了,进度势必会受到影响,但在双线作战的情况下,必须要兼顾。”
“大哥,你放心吧。”
赵大饼胸有成竹道:“鞑子在这个时候搞出那么大阵仗,姬佑势必会殊死抵抗,甚至会寻找一切机会反击,末将会牢记大哥的叮嘱,步步为营地灭了姬佑!”
“事不宜迟,咱们就此别过!”
赵安带着一队人马,离开益州,火速赶到阳平关,让董禁率领白袍军向东攻打汉中,同时改变了先前定下的策略,让钟玉率领两万巾帼军,再调集三万踏白军,从武关向南攻打汉中。
方城缺口还是以扼守为主。
当前最主要的是要尽快拿下汉中和削弱姬佑,不给他跟鞑子、肃慎、高句丽等遥相呼应的机会。
鉴于当前修葺各大港口已经步入正轨,他还下令将刁莽调往幽州。
这种情况下,燕云十六州需要这样的老将坐镇!
做完这些,他回到了洛京。
不知不觉间已经是六月份了,被推迟数月的春闱正式举行。
赵安和萧宁一起并肩站在望月阁上,将贡院内成千上万间“号舍”尽收眼底。
参加春闱的考生将在那里度过数日。
今年的考生规模是空前的。
萧宁也提前派人对号舍进行了扩充。
她还是像以往一样,穿着简约的宫袍,不施粉黛,但看起来还是风华绝代,独树一帜。
赵安毫不避讳道:“萧兄,我把齐老二给五马分尸了。”
萧宁扭头看向他道:“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当年他的逃匿之举败光了大靖最后两丝国运!另外一丝是萧湛带着百官南逃败光的!我也听说了萧昌在临死前的离间之计,我想咱们之间,无需多说什么吧?”
“其实相比于这些,我更好奇那个小竹为何会是楼兰大祭司,你们怎么……”
这种事也没啥好隐瞒的。
何况赵安向来不喜欢对她隐瞒什么,遂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给说了出来。
饶是萧宁见多识广,也觉匪夷所思:“她……她和楼兰王竟是……不过赵兄的风采真是冠绝当世啊,能让她‘移情别恋’,彻底倾心于你。你若是再让楼兰王成为皇妃,那我今后恐怕更要对你顶礼膜拜了。”
怎么感觉许久未见,两人正儿八经地找不到丝毫暧昧的痕迹了呢?
赵安打趣道:“我把你这番话翻了千八百遍,愣是一点儿醋味都没有寻到。”
萧宁莞尔一笑道:“楼兰王和大祭司之事也属国事,国事之中又岂会有醋味?那么长时间没见,赵兄也不是一直在和我谈论国事吗?”
终于闻到味了!
两人曾经明明在这里差点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了,又怎么可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看她立如松柏,负着双手,目不斜视的样子,着实让人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不是她不美,不诱人,而是堪称完美,近乎梦幻,承载着世间所有“白月光”的美好。
赵安既不想唐突,也不想真的只谈国事。
所以他像个老郎中一样把手一伸道:“萧兄,我观你气色不佳,把手递给我,我给你把把脉!”
萧宁怔了一下,旋即暗笑着将手放到他的手里道:“还请赵神医帮我好好地看一看,我这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握着滑嫩如春笋的玉手,赵安再次眺望整个洛京,只觉这京城还似春暖花开时一样让人心旷神怡。
见他不说话,萧宁柔声道:“不知赵神医可有号出个所以然来?”
赵安重重地咳嗽了一声道:“最近我这医术见退,一只手恐怕号不出来,还请萧兄把另外一只手也给递过来。”
“然后被你一起握出汗?”
萧宁娇笑道:“赵兄啊,你的医术就是再退,也不至于不知道我的脉搏在哪里吧?”
“萧兄错了!”
赵安微微一笑道:“诸病号脉,唯心病号手。”
“此话和解?”
“一个人的手心会孤独,但两个人的手与心连起来,便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刹那间,萧宁的两只手都在轻颤,美眸之中也有情丝在流转。
不过她还是倔强地摇头道:“赵兄也错了!”
赵安狐疑道:“此话和解?”
萧宁亲自为他打开双臂道:“我的脉搏早已植根于万里河山之中,你拥天下,我自在!至于你拥佳人的时候,我是否也在,那还是一个未知的答案,需要你用心来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