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集团总部如钢铁巨兽盘踞在郑家嘴天际线。
何尘踩碎最后一级台阶时，青铜门柱上的鎏金LoGo突然扭曲成慕容池的面容。
这里无时无刻不是在告诉何尘，自己是叫白瑞。
他的右手不受控地抚向左胸，那里残留着郑丽芊体温的余韵，与慕容池自爆前的血雾惊人相似。
“郑丽芊在哪里？”
何尘的声音裹胁着零下三十度的冰碴，将玻璃旋转门冻出蛛网般的裂痕。
两名保安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状——他们看见这人左眼下的泪痣正在渗出鲜血，凝成\"杀\"字。
“见大小姐需要预约......”
\"砰！\"
何尘的拳头洞穿说话保安的咽喉。
温热的血泉喷在他苍白的面容上，在钢化玻璃映出扭曲的笑脸。
另一名保安的电击枪刚刚举起，就被何尘隔空捏成废铁。
他的身影如血色幽灵掠过岗亭，监控摄像头在瞬间全部爆成碎片。
“杀人啦！”
前台小姐的尖叫被利刃截断。
何尘的龙渊剑在大厅水晶灯下划出银亮的弧线，将挡路的大理石柜台劈成两半。
血花在地面绽放的刹那，他看见电梯间金属门倒映出自己右手背上的暗金色魔纹——与郑丽芊脖颈间的怀表纹路完全吻合。
“董事长办公室在88层！”
有个穿西装的男人试图逃跑，却被何尘的剑气钉在旋转门轴上。
他颤抖着指向电梯，瞳孔里倒映着何尘如九幽魔神的身影，“她......她根本不是人！\"
\"闭嘴。\"何尘反手挥出折扇，三十三道寒光洞穿所有安保人员的咽喉。
当数百名手持防暴盾的保安从消防通道涌出时，他突然跃上水晶灯，将整个吊灯扯落。
玻璃碎裂声中，他踩着坠落的水晶碎片冲向电梯，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深达三寸的血脚印。
\"拦住他！\"
何尘的指尖在电梯按钮上抹过，暗红的血珠突然化作血色藤蔓，将追来的保安捆成粽子。
他看着电梯层数疯狂跳动，镜墙里的倒影突然变成慕容林的模样——那个在武道世界不断追杀自己的男人，此刻正举着九节骷髅鞭对他微笑。
\"叮！\"
88层的金属门缓缓开启。
何尘嗅到了记忆中熟悉的血腥气，那是郑丽芊坠楼时弥漫在空气中的味道。
他的心脏骤然收缩，仿佛被无形的手攥住。
当看到落地窗前那个熟悉的背影时，龙渊剑突然发出不甘的嗡鸣。
“尘，你终于来了。”
郑丽芊转身时，青铜怀表从衣襟滑落。
表盘上凝固的时间正是上午十点整，与何尘口袋里的怀表分毫不差。
她的瞳孔里倒映着何尘持剑的倒影，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些诡异。
\"少废话！\"
何尘的龙渊剑在落地窗前划出银亮的弧光，将郑丽芊的倒影斩成碎片。
“尘，你的记忆被篡改了。”
郑丽芊的声音裹胁着零下三十度的冰碴，青铜怀表突然绽放出幽蓝光芒。
何尘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状，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怀表镜面里分裂成两个重叠的身影：一个是举剑的武修，另一个是握笔的学生。
\"住口！\"
何尘暴喝着突进，却发现自己的残影仍停留在原地。
对方竟然能盗走空间！这是让何尘没想到的。
他从来没见过这种手段。
下一刻，郑丽芊打了个响指，整个楼层突然像被揉皱的画卷般扭曲。
八十八层落地窗外的郑家嘴霓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地下三层潮湿的石壁，头顶的冷白灯光在时空裂隙中滋滋作响。
几个大字在他们头顶上方悬挂着：时空裂缝实验基地。
\"进去吧。\"
郑丽芊的指尖在虚空中划出诡异符文，厚重的合金门缓缓开启。
何尘的脏骤然收缩，仿佛被无形的手攥住。
\"这是什么地方......\"
何尘的声音在发抖，他看见门内漂浮着数百个青铜怀表，每个表盘都指向上午十点整。
郑丽芊突然抓住他的手，将他推进门内。
在时空乱流吞噬他的瞬间，何尘看见她脖颈间的怀表链断裂，表盘摔成碎片的轨迹与自己当时的轨迹完全相同。
\"相信我，尘！\"
郑丽芊的声音从乱流深处传来，\"你不是白瑞，你是......\"
话音未落，一道血色剑光突然从暗处袭来。
何尘本能地旋身挥剑，却看见慕容林的幻影在时空裂隙中浮现。
九节骷髅鞭穿透郑丽芊的胸膛，而她的瞳孔里倒映着何尘持剑的倒影——与三年前白瑞被白李所杀的场景重合。
\"不——！\"
何尘的嘶吼被时空乱流吞噬。
何尘的后背重重撞在合金墙上，脑浆仿佛被搅碎的银河在颅腔里翻涌。
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在石壁上分裂成无数个重叠的画面：白瑞在数学课上偷看小说的窘迫、慕容池自爆前的癫狂、还有郑丽芊坠楼时那抹让他心脏停跳的笑容。
\"芊芊......\"
何尘的喉间溢出破碎的呢喃，龙渊剑当啷坠地。
他踉跄着抓住郑丽芊的手腕，却发现自己的手指正穿透她的身体——这是时空投影。
“尘，你的记忆被设置了三重锁。”
郑丽芊的投影在时空乱流中忽明忽暗，她的指尖在虚空中划出慕容家族的禁术符文，“只有找到承载你记忆的白瑞，才能解开最后一重封印。”
何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怀表镜面里变成白瑞的模样。
那些记忆碎片突然具象成实体：何尘在图书馆撞见郑丽芊的慌乱、他们在樱花树下交换的初吻、还有她脖颈间若隐若现的怀表链。
\"所以......\"
何尘的声音在发抖，\"白瑞的记忆里，藏着真正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