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等于是傅老爷子是踩着拓方斋的名声上位(尽管拓方斋理论上来说是他自己的),把保安堂的市场打到港城,占领拓方斋原有的东南亚市场。
虽然从理论上来说拓方斋是傅老爷子的,但只有保安堂拿出这样的气势,才有可能让方拓低头,把港城分部拿回来。
姜绾让程飒去拿了两个大纸箱子,把拆封的药分开装起来,加有圣泉水的真药放在一个箱子,仅仅只有五六瓶;没有加圣泉水的假药放在另外一个大箱子,足足装满了一大箱,几百瓶的药全是假的。
姜绾盖住箱子,“爷爷,明天开记者招待会,要我陪你去吗?”
傅老爷子摆摆手,“不用不用,方拓这个人本来就阴得很,在港城呆久了,人也变狠了,非常记仇。要是提早暴露了你,他就会针对你,暗杀你。你是我的继承人,我不许你有任何危险。”
说着,傅老爷子又露出孩子恶作剧式狡黠地笑起来,“方拓做梦都想不到我的继承人是你,他顶多以为我会把保安堂留给君寒。但是君寒是军人,怎么可能要我的保安堂嘛。
对了,我明天带那个不成器的苏光宗去。呵呵呵------”
傅老爷子眼睛骨碌碌的,说是笑着,但脸上却没有多少笑容,而是带着一重恨铁不成钢、壮士断腕般的艰难取舍。
姜绾瞬间明白,傅老爷子这是要让苏光宗去承受方拓的怀疑啊,让方拓以为苏光宗是傅老爷子的继承人。这样一来,一旦方拓受到激怒,想要下手,第一个危险的就是苏光宗。
苏光宗到底是傅老爷子的儿子,傅老爷子在做这种决定的时候,多半内心还是难受的。
但傅老爷子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便怎么都要这么做。
他是一个久经商场的枭雄,是一个开拓者,也是一个经历过磨难的老人。
假如没有那些年改造,傅老爷子的成就绝对比现在要大。
只是,历史没有假如,现在傅老爷子的使命是夺回自己失去的,然后把它传给他自己选定的继承人
——姜绾。
------
次日,傅老爷子还真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到场的记者有港城的媒体,也有广城以及深市、临城等等媒体,囊括财经新闻记者、娱乐杂志记者、电视台等等。
招待会上,傅老爷子按照计划向大家展示了从拓方斋分批购得的祛蚊液和红药水,哪些是没有加保安堂的“秘药原液”,而哪两瓶是加了。
“大家可以去采访一下最近一段时间从拓方斋购买祛蚊药的顾客,是不是很多人感觉最近拓方斋的祛蚊液没有效果了,而有的人却仍然觉得效果很好?”
“你们或许以为没有效果的人是因为个人体质问题,老头子我告诉你们,不是的!是因为拓方斋把我以前留给他们的秘药原液用完了,不加保安堂秘药原液的拓方斋祛蚊药效果大大降低。”
“你们自己说,拓方斋这样的做法是不是很恶心?如果保安堂的秘药原液他们用完了,大可以跟我说,让保安堂继续提供他们,不管怎么说拓方斋都是保安堂的分部,保安堂难道还能不管他们不成?”
“可方拓为了把拓方斋据为己有,并没有这么做,他自己做自己的假药,掺在一起卖给百姓,这是坑顾客啊,买到假药的顾客岂不是冤大头?”
傅老爷子站在顾客的立场,把方拓狠狠批了一通,获得了百姓的赞许。
接着傅老爷子把买到的假药发给了在场的记者,连同保安堂新推出的绾玉凝膜,一起发给记者。
“这款面膜就是用了保安堂的秘药原液做成的,大家可以比较一下效果,保安堂的秘药原液在修复机体皮肤上面有很强效的作用。”
------
值得一提的是,傅老爷子这个记者招待会,还真的喊了苏光宗一起去。
苏光宗本来觉得傅老爷子不待见自己,肯定是要把保安堂留给傅君寒了,但忽然收到傅老爷子的传唤,他一颗心又蠢蠢欲动,喜出望外,问苏妍,“难道傅君寒的伤情又恶化了?快要死了?否则爸爸怎么忽然喊我去?”
苏妍道:“我就说你以前太心急了,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你爸的儿子,傅君寒现在昏迷不醒,咱们一家就是你爸唯一的后代了。以后你做事不要那么心急知道吗?在你爸面前装着点,不要总是把继承傅家的资产挂在嘴上,过于急功近利,难怪你爸瞧不上你。”
苏光宗眉开眼笑,“阿妍你说得对,你就是我的军师。”
一副老婆奴的样子,但内心里却盘算着等我拿到傅家的保安堂,拿到港城分部,第一个就是弄死你苏妍。
苏光宗这几天可谓是出尽风头,傅老爷子到哪里都带着他,记者采访的时候,傅老爷子也会着重介绍,“虽然苏光宗姓苏,但他是我儿子。”
苏光宗听了这句话,更是激动地整个人都飘起来,感觉巨大地财富已经在跟他招手了。
由于拓方斋是港城数一数二资产雄厚的企业,傅老爷子这番动作自然引起了媒体巨大的关注。
不论是财经新闻也好,还是娱乐八卦杂志也好,到处都有苏光宗的身影。
部分媒体甚至称呼苏光宗为拓方斋太子爷。
------
临城。
秦夫人也看到了这些报纸,勃然不悦,把报纸对撕成两半,“傅老是老糊涂了吗?苏光宗以前在傅家落难的时候毫无骨气地背叛了他,不但抛弃尊严入赘苏家,还跟傅老断绝父子关系。傅老但凡有点志气,也不应该再接纳这个厚颜无耻的儿子!现在是什么情况,就因为傅君寒受伤在床,傅老就开始带着苏光宗到处跑。他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还是忘记他能活着拿回保安堂的股份是受了傅光庭父子的恩惠了?”
因为秦业在给办公桌边上的发财树浇水,一时间没听到秦夫人说什么,秦夫人捏着小拳拳在秦业后背上捶了两下。
秦业浇水的动作一顿,回头看到怒容满面的夫人,蓦地笑了笑,“哎哟,阿璃,刚刚你的小拳拳捶地我好舒服,再捶我两下。”
秦夫人不由得唇角一勾,欲笑不笑,翻了个白眼,把撕成两半的报纸又拼起来,送到秦业眼前,“你看看这个人,天天跟傅老出入各种社交场合,我看着就讨厌。”
“确实挺讨厌的。”
秦业精锐的黑眼睛眯了眯,接过报纸看上面的报道,沉吟道:“说起来,我们在广城也有分部,经常能收到港城的消息,民间社团十分猖獗。保安堂的港城分部有遗留问题,现在的负责人方拓哪肯把拓方斋还给傅老,现在傅老这么高调地带着儿子到处跑,他就真不怕儿子遇到危险吗?”
秦夫人一怔,“所以?你的意思是-------”
秦业道:“傅老是个聪明的人,如果真的有意愿把保安堂留给苏光宗的话,万万不会让自己的继承人这么冒险。所以,我怀疑傅君寒已经醒了。”
“啊!”秦夫人愕然。
不得不说,秦业也是个人情练达的人,竟然一下子就给他猜中了关窍。
傅君寒确实已经醒了,只不过,秦业没有猜到的一点是,傅老爷子是属意把自己的保安堂传给姜绾的。
秦夫人细细想来,也觉得秦业的分析有道理,再回头看苏光宗笑得春风得意的模样,就觉得苏光宗有点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