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们来时的修为,你们师父对不薄吧。”
刚来时,三人是练气一层,跟荀宽一样。
几个月过去了,荀宽都练气三层了,他们三人来她这里的时间短,虽然修为没涨,但气息沉稳了不少,跟沉淀过一样,假以时日必定能更进一步。
“我师父对我很好。”宣城如实相告。
宣月笑了笑,“我师父对我也不错,资源分配下来,我跟师兄弟们是一样的;有时候师父还会悄悄贴补我一些。”
学道的前面几年没有收入,得自己补贴自己;后期学到了东西,能帮忙了,师父才会给些辛苦费。
那点辛苦费很少,但只要认真学,过个一两年学到一定程度了可以外出接单。
如算命、看相、看风水、居家风水指点等等,会有一些红包钱,这就是外快。
敖青将目光落在了宣译身上。
宣译沉默了,不知该说什么;师父对他再不好,他好歹从师父身上学到了真功法。
人家说,子不言父过。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也不该言师父的过错。
可是,师父偏心大师兄也是真的。
这次的进修机会,要不是大师兄不肯来,师父让其他师兄们商量;师兄们在观里待的好好的怎么肯出来,他们过惯了安逸生活,不肯出来,在观里有收入,每天又不累,画画符、直播一下、打打下手,每个月能拿到七八千。
这些钱足够他们用了,除了师父的工资,他们偶尔会在网上,或者外出赚点外快,那就是一万多的收入。
生活好过了,他们自然不想出来打拼了。
也就他年纪小,最后被推了出来。
被推出来之前,他无所谓;来到学院后,他突然很庆幸。
“宣城、宣月,你们先回去吧,好好练习雷法。”敖青适时出言打发走他们。
宣城、宣月作揖离去。
宣译小小的心突然沉了下来,“老师,您想和弟子说什么?”
“有没有兴趣改投我上清永乐观一脉?”
话音刚落,宣译以为听错了,牟然瞪大了眼。
敖青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里轻轻颔首,“你没听错,有没有兴趣改投永乐观;我永乐观的弟子少,目前只有荀宽一人。”
“老师......”
他还能改投门派吗?
宣译毅然摇头,“老师,谢谢您的看得上弟子,只是,弟子已经有了师父。”
他不答应,敖青不强求。
“行,既如此,你好好学。”
“是,老师,我知道的;没什么事儿,弟子先走了。”
敖青摆手放人离去。
宣译走出办公室还有些梦幻。
愈心老师居然是来挖墙角的,宣城、宣月明言师父对他们不错,愈心老师就不提他们了;他虽然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可是他的犹豫吞吐已经出卖了他。
他心里都明白,愈心老师确实是看上了他的天赋。
可是,他跟着师父学习也有十年了,很小就在观里待着;对那方道观也有感情,改投他派是万万不能的。
办公室只剩下敖青一人,她把桌上的饭菜收进古玉空间储存。
镇神塔器灵穿着小肚兜出来,一屁.股坐她手边,扒拉着她的手臂。
“主人,您要是真看上宣译,用些手段让他被逐出原来的道观,你再出现收其为徒就是了呗。”
“你倒是会活学活用。”敖青摇头,“当初的许年生对他所在的门派是没什么感情,他又正好需要庇护,我收徒之后才能让他一心一意为正一。”
“如今嘛......宣译心思单纯,他顾念着师父的教导之恩;对原来的门派有着很深的感情,这不是一日两日能断掉的。”
“与其在他身上花费时间,不如收几个小孩儿从小教养;教一批是教,多教几个也是教。”不过是看宣城、宣月、宣译有些基础,天资又不错才动了心思。
宣译跟他师父没有太大矛盾,都在他的可接受范围,他不在意所以不会心寒。
镇神塔对人性的了解不彻底,祂听后也只道:“既如此,先前林家送来的小胖子倒是不错,这娃是纯阳体质;在上古时期不算什么,两千年前却也是难得的特殊体质。”
敖青:......
“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呢,我要是知道他是纯阳体质,马上就让他拜师荀宽。”
镇神塔:“还以为您要亲自收呢。”
“不想收徒,有荀宽在,我收徒做什么。”代为教导就挺好,没必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镇神塔无言以对。
有事弟子服其劳。
荀宽作为永乐观唯一的弟子,活该他服其劳。
没人管荀宽愿不愿意,一主一器灵心大地定下了基调。
又过了两日,林青亲自送小胖子上来。
敖青亲自见了人,给小胖子摸骨后确认镇神塔所言不虚;这小子确实是纯阳体质,这娃适合练童子功。
“愈心道长,我家小胖交给您了,该打打该骂骂,只要给他留口气儿就行。”
敖青:“放心,我这里是道观,不是魔鬼训练营。”
还留口气儿,她是魔鬼吗?
林青乐呵呵的送上一个紫檀木的盒子,“这小子被和我和他.妈养的娇气了些,您随意管教,改改他身上的娇气劲儿;这份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您收下。”
“放着吧,小胖这孩子不错,我代荀宽收下;等荀宽回来,让荀宽收他为徒。”先把名分定下,抢弟子她是认真的。
林青无有不应。
反正,荀宽跟着愈心道长学道,日后儿子跟着荀宽学也一样。
看这趋势,荀宽才是永乐观的继承人,那他儿子就是永乐观未来的大师兄!
送走林青,敖青垂眸盯着小胖子看。
小胖也在看她,对老父亲走不走的他似乎并不在意。
“小胖。”
“师祖。”小胖开口奶声奶气又清脆有力。
敖青轻勾唇角,不错,叫的真好听。
小孩儿的声音总是带出一股子清澈的懵懂,不夹杂任何个人情绪和不好的念头,令人由衷的亲近。
“你怎么知道叫我师祖?”蹲下身与小孩儿对视。
小胖咧嘴露出了奶牙,“爷爷教的。”
“嚯,你个小胖子,你爷爷白疼你了,张口就把你爷爷给卖了。”手痒痒没忍住蹂.躏胖脸蛋儿。
“爷爷不怪。”五岁小胖子已经知道一些事儿了,被养的娇,性子却不招人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