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当即给他爸打视频。
视频接通,屏幕另一边是个头发白了一半儿,面带岁月痕迹的六旬老人。
“什么事儿直接说,老子这边忙着呢。”
林青苦笑,“爸,您又去钓鱼了,跟谁一起钓鱼啊?”
“跟你段叔他们。”老人不客气的说道:“你小子看个店苦哈哈干啥,又没让你干体力活儿。”
“爸,要不您回来一趟?我有重要事儿跟你说,很重要很急。”
老人犹豫了一下,看看面前的池塘,再看看其他人的鱼获,果断收竿走人。
“老林头,你又放我们鸽子。”
“他个空军看不得我们钓到鱼,可不得跑了。”
“这老小子还是这么鸡贼。”
“他儿子叫他回去干嘛?就他那个卖丧葬品的店铺能出什么事儿?我看就是借口,早跟他儿子约好了,为了不丢人,早点把他喊走。”
一群六七个老头子叽叽喳喳批判老林头。
谁让这老小子有前科呢。
老林头风风火火赶回铺子,“林青,什么急事非得喊老子回来?”
“爸,你先坐,咱们慢慢说。”林青上前接过他的鱼竿用具,把人安顿在凳子上才道:“爸,刚才荀宽道长来买了不少东西.......”
简单诉说一遍,他迫不及待提要求。
“您看,能不能联系得上荀宽道长,我们从他小师祖手里买个那什么装东西的符;以后出去运货可不就方便了,咱们来回运费得上万呐。”
虽说这些钱最终都算在货物上了,他们并没有亏。
卖丧葬品本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国人之中谁家没个去世的人?一到年节都得给去世的亲人烧钱烧物,除非末世来了,灭世了,否则,传承是不可能断的。
他们每次去进货都是能大量进货就大量进货,货品一多,运费也高的吓人。
老林头听的晕乎乎地,抬手让他打住,“荀宽还有个小师祖?我怎么不知道呢?老荀头在世的时候可从来没提过,别是被骗了吧?”
“那不能,人家拿出来的装东西的符纸就不可能有假;荀宽有什么值得骗的?一穷二白的,骗他还不如骗我。”
老林头一听也对,老荀头生前虽说没提过有个师祖在世的事儿,但是,也不能说人家就真没有。
能拿出儿子说的符纸,不是一般人。
“先不联系荀宽,铺子关了,我们爷俩上山看看怎么回事;荀宽不是说他们道观如今跟特事部合作么,那可是国家部门,我们去了解了解。”
老林头心里盘算开了,拉上儿子就走。
林青匆忙关了铺子,两人只拿了手机和一箱子朱砂就打算走。
快走出巷子的时候,老林头突然停了下来,在林青茫然的表情下,他老人家再次开了口。
“去,把家里的胖小子带上。”
林青疑惑问道:“爸,带他干嘛?要是哭起来闹腾的慌。”
“咱们去山上了解情况,要是情况属实,荀宽的小师祖是个能人,我们拉拉关系把小胖子送去山上学道去,反正离家近,随时能回家。”老林头的算盘打的啪啪响。
林青倒是没有不愿意的心思,毕竟,他家就是卖这一类物品的;知道这一行学好了是真上了一道大保险。
上有三清祖师爷余荫笼罩,下有师门护短,只要学一身本事出来不愁没饭吃。
一些得道高人,出手一次的费用十万起步。
“不管怎么样,试试!”
林青说完就跑回家,只来得及跟妻子提了一句,抱起嘎嘎乐的小胖子就走了。
跟父亲一汇合,立马往永乐山赶。
进了山,父子俩换着抱小胖子,一个五岁的小胖子足足有四十六斤。
扛着四十六斤的货物,还有一箱子大概十斤左右的朱砂,上山并不容易。
轮换着抱,或者背,中途休息了六回才登上了永乐山,抵达永乐观。
“到了,到了,可算到了。”老林头气喘吁吁放下箱子,一屁坐地上。
还好,最近荀宽经常里里外外的打扫,门外的地面倒也不脏,顶多沾点灰尘。
林青也累的够呛,小胖子放地上,他也坐地上喘气儿,“永乐山可真累人啊!一般人哪儿能天天爬啊!荀道长天天都要爬山,我是真服了他了。”
体力杠杠的。
老林头急喘气的功夫还能扯出一抹笑来,“小胖能跟着学点真本事就好了。”
他们爷俩做不到爬山不累,孙子能行也好啊。
小胖子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不停打量着道观,一被他爹松开手就踩着绵软的步子往道观门口跑。
林青见了忙起身追上去,逮着孩子后颈给拽了回来。
“你这孩子,咋能乱跑呢。”
“让他跑,看着点就行;平时你们就是让他动少了,一身肥肉,肉都不紧实。”
敖青在大殿里听见些微动静,神识一放出来便见到三个陌生人,一老一青一小。
“荀宽,有人来了,在道观外头。”
荀宽不解,“这天气谁来啊,冷死个人了;小师祖,我去看看。”
“嗯。”
敖青摆弄符纸和朱砂,弄出五斤朱砂备用,黄符拿了一半儿;荀宽带回来的枣木、桃木她都拿了一点,雷击枣木得重新规划。
二十斤的雷击枣木,能做的东西有限,但也足够目前用了。
荀宽走到道观门口,见是林家三代人,把人请进了道观。
“小师祖,是卖符纸和朱砂铺子的老板来了。”
敖青看了他们一眼,道:“多谢你们照顾荀宽,这些东西的价值远比你们出的价格更高。”
雷击枣木在外面卖个几十万小意思,供不应求。
别看网上很多卖枣木的,其实都是电击。
毕竟,一次雷霆降下正好击中枣木的几率只有0.001%,而被击中的枣木还得存活下来重新发芽才能算是可以用的雷击木,从而又一次降低了真正雷击木的产生几率。
天然的概率,没办法。
那些用引雷针劈枣木的,要么能量不够,要么无法存活;凡是活下来的都能卖上个好价格。
老林头见她年轻,心下生出疑虑;但,人家客客气气的,他也不能得罪人不是。
“道长言重了,荀宽的师父当年帮了我不少,还曾经救过我;他师父仙逝后,只留下荀宽一个后辈,照顾他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