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嬷嬷用了两日,寻来京都未婚好儿郎的画像。
裕亲王妃翻看完,选出了五个人选。
“请郡主过来,让她也来瞧瞧。”
“是。”
岑嬷嬷应了一声,走到门口的,打发丫鬟去请人。
丫鬟匆匆赶到昭和院,经通禀后顺利进入花厅。
“奴婢柳儿拜见郡主。”
“起来吧,你是母妃屋里的人,来见本郡主所谓何事?”
柳儿爬起来,恭恭敬敬垂手而立,“回郡主的话,王妃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母妃找本郡主?莫非是允许本郡主出去玩啦?”星眸灵动含光,猛然起身往外走。
“郡主,您慢点,小心脚下。”
徐嬷嬷和肖嬷嬷急切追出去,青花、红花随之而出。
柳儿见此,慌慌忙忙跟了上去。
“郡主,您别跑那么快,奴婢们追不上您了。”
瞾宁回眸一笑,“别跟着本郡主。”
在府里不用那么多下人跟着。
外面出行要许多下人是为了护住主子,他们裕亲王府干净,各种意义上的干净,所以不用跟。
她的话是这么说,然而,此刻的徐嬷嬷和肖嬷嬷等人可不敢真听她的话。
“郡主.......”
徐嬷嬷、肖嬷嬷年纪大了,追出一段路便气喘吁吁,红花、青花、柳儿三人同样喘息不均,但比她们二人好一点。
徐嬷嬷回头朝三人摆手示意,“赶紧跟上郡主,别摔了郡主,不然小心你们的小命。”
“是是是。”
三人顾不上累了,急忙跟了上去。
追逐之间脑海里生出了一个念头,郡主怎么比她们跑的还快?
平时郡主不怎么动的呀,突然跑这么快却不见累。
真是奇了怪了。
瞾宁一溜烟跑到正院,下人们纷纷避让见礼,她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花厅。
“母妃,母妃,女儿来了。”
裕亲王妃望着桌上的画像出神,被她一惊扰算是彻底醒过神来了,“来了就来了,多大人了还咋咋呼呼的。”
“母妃。”她走上前直接坐在裕亲王妃身边,挽着她的手臂,亲昵的靠着她;正要说话,却见桌上放着五张画像。
瞾宁:!!!
大雾!
原来母妃是让她来看人的,不是答应她出去玩的。
她一偏头,随手一挥,广袖落在桌面上遮住了五张画像。
“哎呀母妃,你可是答应了女儿的,和亲王婶宴会之后让女儿出去玩;女儿就知道母妃最好了,母妃,女儿最喜欢你了,最爱你了。正好天气好,明天就走,我让她们先收拾行李。”
说完,起身屁颠屁颠又跑了,临走时还拽上了五张画像
一套下来,裕亲王妃完全反应不过来,懵逼茫然。
“这孩子,本王妃话都没说上一句,她就跑了!”
岑嬷嬷好笑,“王妃,郡主年纪不算大,您催的紧了郡主反而不愿意。”
“我是为谁好啊?”还不是为她好。
好儿郎不早点挑,好的全让人挑走了。
“您是为郡主好,希望郡主能寻觅个如意郎君;郡主年岁小,考虑不到那么多也是有的,您息怒。”岑嬷嬷送上茶水。
裕亲王妃接过喝了一口,温温热热的茶水入口正好。
“她呀,本王妃跟她父王都以为她懂事了,没想到还是这么跳脱,皮猴子就是皮猴子。”
这话岑嬷嬷可不敢接,郡主成了如今这般,许多人都有责任,包括王爷王妃。
瞾宁可管不了那么多,一出正院,跟徐嬷嬷、肖嬷嬷等人遇上。
“青花,去找账房支一万两银子,徐嬷嬷、肖嬷嬷,红花,回去收拾东西;明天我们去城郊外堂哥赐下的庄子住几日,府里太无聊了。”
徐嬷嬷等人气息没喘匀,又急忙跟着她回了昭和院。
走了一段,瞾宁忽然停了下来,“不,我们马上就走,红花备仪仗。”
不能给母妃反应过来的时间。
红花转身朝青花离去的方向而去,仪仗备齐,她们要出去玩啦!
风风火火回到昭和院,瞾宁扒拉首饰盒,常用的、喜欢的都装上;私房银子、银票放空间,衣裳由肖嬷嬷负责装箱。
这时候已经有藤箱,还有书生背的书架。
东西收拾妥当,青花怀揣一万两赶了回来,双手奉上,“郡主,账房给了银票。”
瞾宁接过银票,先清点了一下;然后支开身边的人,分出八千两放空间,两千两份成两份。
“徐嬷嬷,肖嬷嬷进来。”
二人推门而入,见她站在花厅八角桌前,满脸疑惑,“郡主?”
“银票一人一千两放好,人在外有用银钱的地方不至于捉襟见肘。”纤细的手指轻点桌上的银票。
两人上前拿了银票揣进怀中内袋。
瞾宁见她们放好了,便开口,“走,快走,别让母妃逮到了。”
徐嬷嬷摇头失笑,跟着她往外小跑;肖嬷嬷则是喊上伺候的丫鬟带上行囊赶紧跟上,“快点,快点,别磨蹭,郡主的仪仗走了你们可要背着这些东西去庄子上了。”
二等、三等丫鬟们匆匆忙忙背上各自的行囊,又带上郡主的行囊,跟着肖嬷嬷一起出府。
到了府外。
郡主仪仗三百侍卫标配,而她有两千三的标配,远超公主。
队伍拉的老长,王府外的长巷看不到尽头。
“郡主。”侍卫长上前作揖,而后侧身做请,“郡主请上马车。”
马车前放了马凳,车夫候在马车前,侍卫们围绕三辆马车而站。
瞾宁迈步越过侍卫长,不用人扶便利索的踩着马凳进了车厢。
徐嬷嬷、青花,以及在府外等候的红花紧随其后也钻了进去。
后面出府的丫鬟们把行囊放到了后面的两辆马车上,瞾宁郡主的行囊在第二辆马车,丫鬟嬷嬷们的东西则放在第三辆。
后面两辆马车车厢很快堆满,她们能歇脚的地方只有车辕。
一路上她们要步行,累了轮流上车辕上歇脚。
一群人浩浩荡荡出城,等裕亲王妃知道的时候,仪仗已出城一公里外。
裕亲王妃气到拍桌,“赶紧派人保护郡主。”
岑嬷嬷和管事嬷嬷们缩了缩脖子,她们也没想到郡主这般大胆,未经王妃同意就跑了。
对郡主没有防备,致使人走了都不知道。
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郡主,长大后性子令人捉摸不定,贸然出城;好好的金枝玉叶,要是出个岔子,不得心疼死王妃。
不怪王妃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