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初晴。
一行人围在火堆前,被困整整两天两夜,靠着火堆过日子;除了来山洞的第一顿吃到了肉,后面吃的都是干粮,十人组带的干粮已经耗空。
“总算停了,我们是马上走,还是出去打猎吃一顿再走?”军方一位军人问道。
甄清远两眼瞄着仍然在修炼中的人,微微摇头,“队长还在修炼,愈心也在修炼,要不先打猎吧?”
“行,两个人一组?”
班捷看了一眼他们抱在怀里没离手的鞭子,“分成两组,留两个人在山洞;另外八个人分成,我和清远一人带一队,你们看行不行?”
军方队长点头,“可行,卢没,单杭风留下。”
卢没想出去,单杭风也想去出去,在山洞里憋了两天,早想出去活动活动了。
班捷没注意他们的眉眼官司,只道:“李队长,我们顶事儿的人不能都走,您带一个人留下吧。”
“也行。”李队长犹豫了一下,便点头应了。
目前最主要的两个战力在修炼中,能顶事儿的只有他和甄清远、班捷三个。
甄清远、班捷带队找吃的,他留下保护修炼中的二人,正合适。
事情安排好,李队长带卢没留守,其他人出去打猎。
人走后,卢没蹲在火堆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火堆,“队长,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
“能!”李队长看上去胸有成竹,信心满满,“要相信特事部的队友,他们的能力毋庸置疑,我们做好辅助工作,不要乱走乱跑乱说话,一切听指挥就行。”
卢没点头,“嗯,您说邪祟究竟是些什么东西?作乱干什么呢,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闹挺。”
“谁知道呢。”李队长轻叹,“正常人没法摸清精神病的脑回路,邪祟的脑回路也不是我们能想明白的;哪天真想明白了,你就该想想你是不是邪祟了。”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所谓的安稳,不过是有人把不安定因素挡在了普通人触及不到的范围之外。
“您说的对,要是哪一天我理解了,说不定真是疯了。”
李队长没再说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两天以来一直保持一个姿势的二人。
这么坐着不累吗?
不吃不喝,不动不说话。
究竟是什么样的境界才能达到这等境地?
卢没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心中冒出一个念头来,“以前我爱看男频修仙小说,小说上写过,一旦进入入定状态,神魂可以脱离肉身;他们这样,神魂脱离还是没脱离?”
“等哪天我修炼了告诉你。”李队长没好气的说道。
“队长,你想出家?”
李队长:......
述心感受到了周围的湿度降低,从修炼状态脱离出来听见的第一句话就是卢没最后一句话。
“什么出家?”
李队长赶紧摇头,“没谁出家,这小子胡说八道;许道长修炼的怎么样?”
“挺好,此地灵气浓郁,修炼起来顺畅的很。”她从石头上下来,走到了火堆旁,“我们入定多久了?”
“两天两夜。”
“唔。”她轻点下颚,“才两天,时间不算长;对了,其他人呢?”
李队长道:“雨停了,甄清远道长和班捷道长带人出去打猎,这两天一直吃干粮,渴了喝雨水,得吃点别的了。”
述心听后,拿出一张符纸,问道:“你们带的水壶里有水没有?”
李队长和卢没一脸莫名,话题跳的太快,猜不到她的想法,唯有老老实实递上水壶。
“壶里有水,不过是雨水。”
“无根水可是好东西,不过,此地的无根水就说不好了。”述心将两张符纸点燃丢进水壶里,又还给了他们,“一会儿他们回来,让他们一人喝一口。”
李队长捧着水壶问道:“许道长,您给的符......”
乡里神婆惯用的符水?
卢没好奇的眯着眼往水壶里瞧。
“这就是传说中包治百病的符水?”
述心:......
李队长忍笑,好小子,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卢没没等到回答,还抬头去瞅着她,“许道长,这符水真能喝?”
“不想喝,你可以不喝。”
“没说不喝,许道长,这真是包治百病的符水吗?”
述心:“你从哪儿知道的符水包治百病的说法?怕不是遇到骗子了。”
“那您?”卢没不确定的瞅瞅她,又瞅瞅手里的水壶。
那表情好似在说:那你还给符水。
述心心累,认知真的很重要,难怪很多修行有成的人都快修成闭口禅了;因为认知不在一个层面,说了也是白费口舌。
“许道长,这孩子有傻,您别介意。”李队长踹他一脚,“许道长让怎么做就怎么做。”
“哦。”卢没有点委屈,他也没说什么呀。
见他这般,述心又说不出伤人的话来,“此地阴阳交汇,磁场混乱,什么能量都有;你们之前吃了蛇,又喝了雨水,给你们喝一些驱邪符化的符水,去去身体里积攒的邪气,免得出去大病一场。”
两人恍然大悟,原来她是为了他们好。
“多谢许道长,您不说,我们还真不知道。”要是回去之后也没人提醒他们,说不得就得大病一场。
当兵的不怕生病,却怕一病不起,影响了身体素质,事业也就没了奔头。
卢没忙致谢,“太谢谢许道长了,我们正需要。”
述心摆摆手,坐在旁边百无聊赖的摸了摸手,抬手想啃上一啃,发现好几天没洗手了,算了,别啃了,免得恶心到自己。
李队长挂好水壶,看着没事儿就大胆问。
“许道长,这两天您和赤羽队长一直在打坐,我们这么多人都没吵着您和赤羽队长;不知道您打坐的时候是什么感觉,能跟我们说说吗?”
卢没立马学队长挂好水壶,双眼炯炯盯着她。
述心看他的一双眼睛像小狗眼,湿漉漉的满是期待,也没隐瞒。
“你们真想知道?”
“想!我们活了小半辈子,第一次看到您们这样打坐的;以前刷视频,看电视里才能看到,如今现实里就看到了,我们很想知道您和赤羽队长是怎么打坐的,为什么能保持一个动作不动弹,不累吗?”
卢没急忙应声。
李队长有种扶额的冲动,到底是旺盛的好奇心战胜了性子里端方,“李道长,我们之前也问过甄道长和班道长,可惜,我们没太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