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雏凤这么一说,卜温玉也皱起了眉头,认真地思索起来。
最近这一个月,她确实有一种隐约的感觉。
李三阳似乎变得特别“忙”,陪她们的时间像是被无形中压缩了,偶尔在一起时也好像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匆忙。
一开始,卜温玉还天真地以为,这是因为白清欢姐姐孕期反应大,需要李三阳全心照顾,才导致他时间不够用。
结果现在听林雏凤这么一分析,后知后觉的卜温玉才猛地想起,李三阳最近确实经常往学校跑,而且很多时候似乎并不仅仅是为了处理毕业事宜那么简单!
“可恶!” 想通其中的关窍,卜温玉顿时也恶狠狠地低声骂了一句,那点不情愿瞬间被熊熊燃烧的嫉妒之火取代。
“她要是正大光明地来庄园,和大家一样竞争,我还不会那么介意!毕竟都认识这么久了,彼此看不爽归看不爽,日子总归是要一起过的,规矩大家都懂。”
“可是!”卜温玉的小脸气得鼓鼓的:“她竟然敢在背后偷偷耍这些花招,玩阴的!想把三阳哥哥的时间都偷走!这简直就是恶女行径!不可饶恕!”
林雏凤在一旁深以为然,用力点头附和:
“就是!她要是大大方方的,还能让人高看她一眼。现在搞得这些偷偷摸摸、欲擒故纵的小手段,简直恶毒又下作!”
说到气愤处,林雏凤甚至恶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呸!心机女!绿茶婊!”
两人同仇敌忾地对视一眼,正准备继续声讨,就在这时,教师公寓的玻璃门“咔哒”一声轻响,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她们等待的目标——童梦君,走了出来。
当看清童梦君今日的装扮和状态时,躲在树后的林雏凤和卜温玉,几乎是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整个人都惊得呆住了!
“她……她原来这么好看的吗?”
卜温玉下意识地喃喃自语,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艳和一丝自惭形秽。
平时的童梦君总是穿着素雅、不施粉黛,虽然清秀,但绝不到令人震撼的程度。
“她今天怎么打扮得这么……这么骚!”
林雏凤则更多的是震惊于那份扑面而来的、极具攻击性的妖艳美感,以及那与她平日人设截然不同的风情万种。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随即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同时猛地闭嘴,然后一起恶狠狠地、同步地咬紧了后槽牙,熊熊的妒火和气愤再次淹没了那瞬间的惊艳。
然而,就在她们气得几乎要忍不住冲上去理论的时候,忽然又同时想起了出发之前,白清欢对她们严重而严厉的警告。
白清欢特意把她们叫到跟前,冷着脸,一字一句地命令:绝对、绝对不可以动用任何形式的暴力!
连口头上的辱骂和冲突都要尽量避免!
她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悄悄跟踪,然后用手机清晰地录下童梦君和李三阳接触的视频,拿回来给她就行。
卜温玉和林雏凤自然不傻,她们心里清楚,白姐姐这是担心她们一旦冲动行事,不仅抓不到把柄,反而可能让李三阳对“受了委屈”的童梦君同情心泛滥,保护欲激增,那才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帮了那个心机女!
但是……
道理都懂,可看着眼前那个美得不像话、明显是精心打扮过要去“勾引”她们三阳哥哥的童梦君,两人还是气得牙根痒痒,拳头攥得紧紧的,只能拼命用深呼吸来克制住想要冲上去撕碎那件漂亮裙子的冲动。
“录……录像!快录像!”
林雏凤率先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咬牙切齿地对准了那个正款款走向校门口的身影。
卜温玉也赶紧拿出手机,两个小脑袋挤在一起,屏幕上是童梦君越发动人的背影,镜头后的两双眼睛里却几乎要喷出火来。
“穿得这么骚,化成这样,肯定是蓄谋已久要去勾引三阳哥哥!”
林雏凤一边小心翼翼地举着手机录像,一边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吐槽,语气里的酸味几乎能弥漫整条街。
“可恶啊!她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卜温玉也气得跺脚,但又不敢太大声,只能恶狠狠地瞪着童梦君的背影。
两人像两个蹩脚的特工,借着行道树和路人的掩护,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心脏怦怦直跳,既紧张又兴奋。
幸好,童梦君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和紧张中,虽然隐约觉得身后好像有视线,但每次猛地回头,除了几个匆匆走过的学生和落叶,什么都没发现,最后只好归咎于自己太过于在意这次的会面,导致神经敏感了。
她们跟着童梦君一路来到校门口。
就在这时,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缓缓驶来,正好停在了校门口附近——是李三阳的车!
只见童梦君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径直走上前,拦在了车前。
李三阳降下车窗,略显疑惑地看着她。
童梦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不用开进去了,我……我今天在外面约了一家还不错的餐厅,我们先去吃个晚饭吧?”
李三阳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这才注意到她今天格外不同的梳妆打扮。
他挑了挑眉,眼神里的疑惑更深了。
注意到李三阳的目光终于聚焦在自己精心修饰过的脸上,童梦君心中一阵窃喜和紧张,她忍不住扬起一个自认为最迷人的笑容,带着期待轻声问道:
“好看吗?”
这可是她花了整整两个小时,对着美妆博主的视频一点点描摹出来的“心机裸妆”,力求完美无瑕又楚楚动人,不知道为了能画得如此“浑然天成”、仿佛天生丽质,她私下里耗费了多少个夜晚跟着教程反复练习。
然而,李三阳盯着她看了两秒,眉头却微微蹙起,脸上露出一丝非常明显的、欲言又止的纠结表情。
他摸了摸下巴,似乎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然后才有些迟疑地开口:
“你……呃……想听真话,还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