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另外,明天请假一天,昨天喝酒难受到现在,明天请假好好休息休息。)
李三阳被白清欢这番半真半假的“宏图伟业”逗得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在书房里回荡。
他站起身,顺势将白清欢轻轻揽入怀中,下巴搁在她的发顶,胸腔因为笑声而微微震动。
“啪嗒!”
一声极轻微、却带着明显不悦的点击鼠标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李三阳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回头,只见书桌后的白幼宁面无表情,指尖重重地敲在鼠标左键上,眼眸看似专注地盯着屏幕,但那紧抿的唇线和微微绷紧的下颌,却泄露了她此刻心底的……不爽。
李三阳立刻心领神会。
他松开白清欢,几步便走到白幼宁身后。
温热的掌心自然而然地搭在她略显僵硬的肩膀上,力道适中地揉捏着。
“保存吧,小白老板。”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明天再做,不差这一会儿。”
感受到掌下肌肉的紧绷,他俯下身,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声音带着哄劝和一丝不容置疑:“我们都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为了以后更长久地在一起,为了……嗯?”
“不是吗?”
白幼宁敲击键盘的手指倏然顿住。
她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冰封般的侧脸细微地柔和了一瞬。
她沉默了几秒,没有反驳,也没有撒娇,只是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地点了点头。
“……好。”
就是这么听话。
她可以运筹帷幄,将李三阳和他的女人们都纳入自己的棋局,不动声色地掌控全局。
但这绝不代表,她会肆意妄为地无视李三阳的意愿和关心!
恰恰相反!
她或许是所有女人中,最遵从李三阳话语的人。
只是她那清冷疏离、仿佛万年冰山般的外表,太过具有欺骗性,让人误以为她是最不可能低头顺从的那一个。
林雏凤和苏晚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和识趣。
“哥哥。”林雏凤率先站起身,脸上挂着乖巧懂事的笑容,仿佛刚才书房里经历的一切屈辱都烟消云散:“你现在好好陪陪白阿姨休息吧。”
“我和苏姐姐……呃……苏阿姨,就先回屋啦!”
说完,她不由分说地拉起还有点懵的苏晚星,两人快速地离开了书房,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书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三人。
李三阳的目光,在两位风格迥异,却同样倾国倾城的女人身上扫过。
白清欢慵懒地倚在沙发扶手上,一只手还无意识地护着小腹,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带着准妈妈的慵懒。
白幼宁则依旧保持着端坐的姿态,只是脊背似乎不如之前挺直,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尤其是她无意识地抬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后腰。
李三阳心里立刻有了计较。
他走到书桌和沙发中间的位置,双手插兜,目光坦然又带着点征询地看向两人:“那……今晚怎么安排?”
白幼宁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潜台词。
她揉腰的动作一顿,瞥了他一眼:“我安排不了。”
她再次用力揉了揉后腰:“腰酸得厉害,坐了一天,骨头都僵了。”
“你要是想要,就等明天。今晚……肯定不行。”
都说男人不能说不行。
但在李三阳这体力怪物面前,女人说“不行”才是常态。
白清欢也适时地开口,语气带着点警告:“就是,你白天累得跟条狗似的,晚上还想折腾?”
“省省吧!宝宝现在可金贵着呢,半点风吹草动都受不起,可经不住你那……咳,‘蛮牛冲撞’!”
她没好气地白了李三阳一眼:“老老实实睡个素觉,养精蓄锐!”
李三阳被这母女俩一唱一和噎得无语望天,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喂喂喂!我在你们心里就是那么……那么不靠谱、只知道下半身思考的家伙吗?”
他一脸“受伤”的表情,夸张地捂住胸口:“我刚才问的是去谁的房间睡!单纯的睡觉!休息!懂不懂?”
白清欢一脸“我信你个鬼”的表情。
白幼宁则是淡淡的注视着李三阳。
李三阳干脆破罐子破摔,双手一摊,嘴角勾起一抹带着点痞气、又充满期待的笑容:“看来你们俩对我都不太放心啊?”
“既然如此……”
“不如——都来我房间睡吧?”
见白清欢和白幼宁陷入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尴尬和审视,李三阳立刻意识到自己那“三人同眠”的提议被误解了十万八千里!
他连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脸上挤出一个“我很纯洁”的尬笑,战术性地轻咳一声:“咳咳!那个……别误会!我不是要‘那个’的意思啊!”
李三阳飞快地瞟了一眼白清欢的小腹:“我的意思是——单纯!纯粹的睡觉!”
他强调着“单纯”两个字,眼神无比真诚,试图增加说服力。
他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个极其宽大的怀抱姿势:“嗯……就是……左拥右抱!搂着你们两个睡!暖和!安稳!懂吗?”
这句话成功地换来了白清欢一个风情万种、带着“老娘信你才怪”意味的白眼。
以及白幼宁一个虽然清冷、却同样写满“呵呵”的无声白眼。
当然,翻白眼归翻白眼。
命令,还是要听的。
在这个让她们心甘情愿低头的男人面前,两人最终还是收起了各自的锋芒和小心思,乖乖地、以一种略显诡异的和谐姿态,听从了李三阳的安排。
……
翌日清晨。
熹微的晨光透过质地轻盈的薄纱窗帘,如同金色的流沙,温柔地洒在白清欢艳丽慵懒的睡颜上。
作为目前精力最为旺盛,暂时无需处理繁重工作的女人,她自然地成为了三人中最早醒来的那一个。
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白清欢迷蒙地睁开眼。
她下意识地偏过头,看向床头柜上那枚造型简约却价值不菲的座钟。
六点三十。
“啧,醒得这么早吗?”她慵懒地嘟囔了一句,带着点被打扰清梦的小埋怨的语气。
她身体像条灵动的美人鱼,极其自然地在李三阳身后翻了个身,伸出保养得宜、白皙如玉的手臂,从后面紧紧地环抱住了李三阳精壮的腰身,脸颊满足地蹭了蹭他宽阔温暖的后背。
李三阳的睡相很奇特。
若是独自入眠,他能在偌大的床上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姿势。
但若有人抱着他睡……他便会瞬间化身成最安稳、最体贴的人形抱枕。
一动不动,呼吸均匀,甚至连翻身都极少。
比如此刻,他正以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坚实的臂膀牢牢圈着怀里的白幼宁,将她整个嵌在自己胸膛前,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如同守护着稀世珍宝。
只是苦了被当成“珍宝”的白幼宁。
李三阳那如同行走小火炉般的高体温,即使在空调恒温的房间和被子里,也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热力。
白幼宁那张清丽绝伦的冰雕小脸上,额头和鼻尖都沁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晶莹汗珠,鬓角的发丝被汗水濡湿,贴在脸颊上,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微微蹙着。
又在舒适的被窝和被李三阳体温烘烤的“暖炉”效应里挣扎留恋了好一会儿,白清欢终究还是认命地彻底睁开了眼。
醒了……就睡不着了。
她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将自己从李三阳身上剥离出来。
没有惊动任何人的呼吸。
她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像一只慵懒的猫,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卧室。
清晨的庄园一片宁静。
女仆们都在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每个人都忙忙碌碌,同时也静悄悄的。
白清欢随意地裹了件真丝睡袍,趿拉着拖鞋,慢悠悠地晃下楼,准备去厨房觅点清淡的早餐。
然而,刚走到客厅入口,她就意外地顿住了脚步。
只见客厅那组宽大舒适的米白色沙发上,三个年轻的身影正以一种极其专注围坐在一起!
正是昨晚“主动请缨”分忧的林雏凤、苏晚星,以及……不知何时回来的卜温玉!
她们面前的矮几上,铺满了各种厚厚的文件、亮着屏幕的平板电脑和笔记本电脑。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咖啡的气息。
白清欢饶有兴致地挑高了眉毛。
这么早就起来工作了?
这勤奋的样子,比自己当初还要牛马。
白清欢刻意放轻了脚步,悄无声息地从三人身后的沙发靠背方向缓缓靠近。
得益于厚厚的地毯,她的接近堪称完美潜行。
靠近了,三女刻意压低的、带着怒气的讨论声便清晰地飘入耳中。
“后勤部这帮人脑子是被门夹了吗?!”
林雏凤的声音冰冷,手指用力戳着平板屏幕上的一份表格:“我刚查了!按照一个成年人平均每天上三次厕所,再结合集团总部和各区域分部的员工人数峰值和合理的备用量冗余。”
“他们这次申请的卷纸采购量,足足超出了正常合理需求量的百分之三百!”
“这是公然贪污!硕鼠!蛀虫!绝对要杜绝!一个都不能放过!”
旁边的苏晚星也罕见地没了平日里的温柔可人,柳眉倒竖,手中捏着一沓打印出来的报销单据,哗啦哗啦抖得直响:“真是林子大了什么垃圾都有!”
她气得脸颊微红:“雏凤你看!这份商务部的报销单!我就顺手查了一下财务那边的关联报销记录……你看看!十八万八一顿的火锅?”
说着她又抽出一张单据,声音都气得有点抖:“还有这个!七千块……一晚的酒店?! 总统套房也就这个价了吧?他们出差是去体验七星级服务了吗?”
她重重地将单据拍在茶几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他们怎么不直接买一套房子回来报销?当白氏是印钞机吗?”
三女之中,只有卜温玉是真正意义上的“安静”。
角落里,卜温玉的脑袋已经小鸡啄米般点了好几下。
她那双眼眸此刻只剩下化不开的迷蒙水汽,长长的睫毛无力地垂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合上。
她心里委屈得要命!
今天早上,她可是特意起了个大早,轻手轻脚地溜回庄园,兴冲冲地想溜上楼,偷偷看看李三阳沉睡中毫无防备的俊颜。
结果呢?
脚还没踏上楼梯,就被如同打了鸡血般精力旺盛的林雏凤和苏晚星给当场抓获!
二话不说就被按在了沙发上,手里塞进厚厚的文件,美其名曰“共同学习进步”!
现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拗口的专业术语、复杂的流程图表,在她脑子里已经完全搅成了一锅浆糊。
苏晚星还在旁边义愤填膺地控诉着财务部的“七千块酒店”,那声音在她听来,如同催命的魔音,加速着她意识滑向梦乡。
苏晚星正拍着单据,眼角余光忽然瞥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着的白清欢,吓得她差点把单据扔了!
“姐姐!”她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关切地问道:“你怎么醒得这么早?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白清欢的小腹,带着担忧。
白清欢笑眯眯地摆摆手,姿态慵懒随意,仿佛晨起的散步只是日常:“没有不舒服,好得很呢。就是醒了,怕待在卧室翻身动静大,吵到三阳补觉。”
她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茶几和眼巴巴看着她的卜温玉:“倒是你们几个,这架势……是打算把集团大楼从地基开始查一遍?”
她的语气带着调侃。
“是林雏凤!”苏晚星立刻指向旁边的“始作俑者”,毫不客气地揭发,顺便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都挤出了生理性的眼泪:“昨晚我和她在她房间讨论……呃,学习这些玩意儿,折腾到好晚,索性就挤一张床睡了。”
她揉了揉眼睛,带着浓重的睡意抱怨道:“谁知道今天早上才六点啊!天都没大亮呢!她老人家就醒了!然后……然后我就被这‘翻书声’吵醒了!”
白清欢一听,饶有兴致地将目光转向林雏凤。
林雏凤立刻挺直背脊,一脸“我是无辜受害者”的表情:“白阿姨明鉴!我可没吵她!”
她指了指自己面前那份被翻得哗哗响的文件:“我早上醒了坐那儿看东西,一点声音都没刻意发出! 是她自己耳朵太灵光了!这也能怨我?”
白清欢看着林雏凤那急于辩解的模样,又看看苏晚星那副“全世界都欠我睡眠”的哀怨表情,不由得哑然失笑。
她的目光最终落回到苏晚星身上,带着一种了然于胸的、过来人的揶揄。
“打游戏的键盘静不可闻。”白清欢悠悠地吐出这句话,语气里充满了调侃:“室友的翻书声震耳欲聋?”
她点了点苏晚星的额头:“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模一样,一听自己书本翻页的声音就跟听催眠曲似的!听别人的翻书声却怎么也睡不着。让你静下心来学点东西,比登天还难!”
苏晚星被戳中了痛点,脸颊微红,不好意思地嘿嘿傻笑,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