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嫣，这不是开玩笑的，跟我走了，什么时候能回来，我说不准的。”
“我没想过要回来啊，”周嫣认真的，“我爹不疼，娘不爱，当上女兵之后，我以为，我的归宿就是战场。”
可，宋丽把她从死人堆里拉出来了。
那是她第一次上战场。
也是第一次直面死亡。
“副营！让我跟着您吧！我无牵无挂。”
“跟着我，可以，”宋丽搭上她的肩膀，认真的，“但，你不能成为一个无牵无挂的人。”
人，一定得有点牵挂，才会想要活下去。
前一句，已经足够让周嫣惊喜了，至于后一句……
无所谓，牵挂不牵挂的，跟着就得了。
……
林辰还挂在悬崖峭壁边怀疑人生。
不过，很快他就不怀疑了。
因为，他好像因祸得福，发现了点好东西。
一味上等中药材。
五灵脂。
这名字，听着可真不赖吧。
说白了，这就是飞鼠的屎。
飞鼠昼伏夜出，喜欢在一个固定地点排泄。
至少，林辰目之所及的位置，能看到五个排泄点。
满满登登，全是五灵脂。
就算这玩意只有五毛钱一斤，也发达了啊！
上小卖部里拿出来一根小孩手腕粗细的绳索，将一头固定歪脖子树上，他挥舞着军工铲，嗷嗷叫着冲了下去。
钱，他来了！
一铲子接着一铲子，林辰干的豪情万丈，都是钱啊！
将东西打包放在院子里，折腾一晌午，算是把这一片的五灵脂清空的差不多了。
里头除了五灵脂，还有不少杂质，林辰不打算分了，带回家，给小姨子分吧。
至于小姨子不愿意？
那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收了绳索，林辰默默记住这个位置，打算以后隔个三五个月，就来当一次铲屎官。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条上去的路，林辰刚爬上去，一抬头，就看见了那只小鹿。
它距离林辰很近，近的林辰一抬头就能怼到小鹿的鼻尖。
他气笑了。
瘪犊子玩意儿，刚刚就是为了追它，才差点把小命追丢了的。
要是按照正常人的思路，那就是觉着，要不是这小鹿，他也找不到五灵脂。
可，林辰不是正常人。
找到五灵脂，那是他运气好。
就算是这次找不到，下次，也肯定能找到，至于小命……
要不是那歪脖子树顶着，他是完蛋定了的。
说时迟，那时快，林辰捏着拳头，对准小鹿的面门就砸了下去。
没砸死，砸晕了。
林辰快速爬起，捞起猎枪就补了一枪，这才对着小鹿开膛破肚，掏内脏。
今天的活动量达标，林辰扛着小鹿，直接下山。
应该能赶上个饭点。
将小鹿交给大队长，记了工分之后，林辰就回家了。
刚巧，韩建雪正打算锁门，去上工。
“小辰？”
韩建雪看见林辰回来的这么早，惊诧了一下，“吃了吗？”
“还没。”
“那娘给你做饭去。”
“好！”
韩建雪去厨房忙活，林辰在家里乱窜，找东西。
“孩儿啊，”看林辰跟没头苍蝇似的，韩建雪纳闷的，“你找啥呢？”
“麻袋，或者是背篓，有吗？”林辰也没瞒着韩建雪，“我在山上弄了点五灵脂，不好往家里运。”
五灵脂？
韩建雪不知道这是个啥东西，擦擦手，出来给林辰翻腾麻布袋，嘴上问，“是中药不？”
“对。”
“呐！这个够不够？”
“不够。”
宋家的麻布袋子很小，这一个，撑死也就装个五六十斤。
再来两三个，差不多。
“哎呀，那老些呢？”韩建雪笑呵呵的，“这个能卖多少钱一斤？”
“我也不太清楚。”
他只知道这是名贵中药材，具体多少钱一斤，还真没关注过。
“没事儿，”韩建雪随口道：“你爹那些乱七八糟的门路多，回头让他去打听，那价格保准错不了。”
“成！”
给林辰做了一碗鸡蛋面，韩建雪就跑去上工了。
临走前，还不忘叮嘱林辰，“你该忙，忙你的去，吃饱了，把碗收到盆里，娘下工回来洗啊！”
“哎！”
嘴上答应了，可林辰吃饱了，还是顺手把碗给洗出来了。
“咦？”
宋雨回家，看见林辰，都惊讶了，“今天咋回来的这么早？”
“提前完成任务，回来歇着了。”
宋雨点点头，随口道：“打到啥了？”
“一只小鹿。”
林辰看着宋雨，“你怎么现在回来了？不去上工？”
“我今天不去，去挖野菜，你去不？”
“行啊。”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林辰正好感受一下，这边的孩子，都是玩啥长大的。
“那带把小刀，小铲，再准备个挎篮。”
“得嘞！”
走在路上，宋雨叮嘱林辰，“以后，那个猪草，你还是少打，林断肠的名字，都要传的人尽皆知了。”
林辰：“？？？”
什么玩意？
林断肠？
这什么鬼名字。
“也没你说的那么邪乎吧。”
“呵！”宋雨冷笑一声，“反正，你以后再给鸡剁鸡食，必须得经过我的审核！
不然的话，你离鸡远点。”
“行行行。”
大人不记小人过。
到了地方，林辰这才知道，今天是采蘑菇专场。
菌子的种类，那就更多了。
林辰只认识几个比较常见的品种，剩下的，两眼一抹黑。
不过，对此，林辰还是很自信的。
不起眼的蘑菇，基本都是安全的，越鲜艳的，毒性越大。
青年学习的时候，他也是认认真真的跟着看过的。
顺口溜，也听过。
红伞伞，白杆杆，吃了就要躺板板。
林辰自信的想，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小小蘑菇，拿捏！
半个小时。
仅仅半个小时，林辰再度把自己的名字，打响了。
更加响亮。
一篮子里，挑挑拣拣，半篮子都是毒蘑菇。
宋雨崩溃了，“你是挑着毒蘑菇采的？我们老宋家，得罪你了？”
林辰冷静、克制、认真且自信，“不可能，这些都没毒。”
色彩鲜艳的蘑菇，他一个都没碰。
摘的，全是白色的，灰色的。
甚至，为了来年，这里再次长出蘑菇，他采摘每一朵蘑菇的时候，都会对着伞盖，认认真真的拍三下。
帮助它们喷发孢子。
“对，他们没毒，你有毒！”
宋雨拿起赤脚鹅膏，这玩意儿，更是致命，“你别叫林断肠了，叫林毒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