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蒙蒙亮,忙活了一夜的顾景春和沈鹤川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尽管两人都很累,睡眠也都严重不足。
但是,在睁开眼睛看到彼此的那一刻,两人都觉得精神百倍。
之后,两人穿戴整齐,手牵着手一起去早朝。
这次的早朝,两人配合默契,很快便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快速的结束早朝。
而朝臣们对两人言听计从,很是恭敬。
而等早朝结束之后,顾景春才跟沈鹤川说起江重帆的事情。
而沈鹤川在早朝没有看到江重帆的时候,便已经猜到江重帆可能是犯了事。
但是,他也没有想到江家竟然有人跟大齐有所勾连,顿时便大怒。
而顾景春看着他,又将自己之前收到的信拿给了沈鹤川。
沈鹤川看过信之后,这才站起身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景春。
“这……上面的内容都是真的?”
顾景春没有回答,而是也站起身来。
“是真是假,试探一下,还不就知道了?”
说着,便领着沈鹤川到了牢中。
而此时的江重帆已经没有了刚刚进来时候的体面和愤慨。
现在整个人狼狈了很多,脸上也多了几分沧桑。
而江家的众人,刚进来的时候,面前还可以稳住,面前保持体面,甚至还幻想着,这一切不过是虚惊一场,很快便可以出去。
但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江家的希望也渐渐地破灭,所有的人都开始躁动起来。
表面的和谐也渐渐被打破,互相指责成了常态。
江重帆也因此不断的安抚着他们,可现在的他们已经沦为阶下囚,他的话也就大打折扣。
旁人自然也就不愿意听从了。
江重帆年纪大了,自然是气不过,直接给气病了。
顾景春和沈鹤川来的时候,江重帆的身体才刚刚好了一点。
他看见沈鹤川回来了,连忙挣扎着起身,直接跪了下来。
“陛下……”
“你终于回来了陛下!”
江重帆说着,磕了一个头,这才悲怆开口。
“陛下,老臣愧对您的信任,老臣有罪啊!”
江重帆看着沈鹤川,跪着上前走了一步。
“陛下,老臣教子无方,被有心之人挑唆,这才做下错事。
还是多亏皇后娘娘及时发现,这才没有酿成大错。
还请陛下处罚。”
沈鹤川看着江重帆,看着自己的祖父。
只觉得心绪复杂。
对于母后的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他对江重帆一直都是宽容的。
这些年即使知道他的小心思,所以,都未真的处罚他。
可现在……
“外祖父,朕在离开天都之前,可是推心置腹地给您说了,希望您可以好好地辅佐皇后娘娘。
可是,您是如何做的?”
“笼络朝臣,公然跟皇后娘娘作对,致使朝堂混乱,相关的指令安排不下去,从而影响百姓们的安稳。
外祖父,朕问您,您究竟想要做什么?”
江重帆跪在地上,连忙反驳道:
“陛下,老臣做的这一切,真的是为了我们大成啊,我们大成自古以来,就没有女子统治朝臣的先例!”
“那朕这里就有这个先例!”
沈鹤川怒斥出声!
“总而言之,你不过是质疑朕的做法,那么,朕倒是要问问你,这大成的帝王,究竟是朕,还是你江重帆!”
江重帆连忙俯身。
“自然是陛下!”
“那么朕的话,你为何不听?!”
“皇后的指令,你又为何不尊?!”
“私下笼络朝臣,那又跟谋反何异?”
“你意图谋反,你的儿子,勾结大齐,好啊,还真是好啊!”
“要是母后得知,自己的母家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恐怕会更为羞愧吧!”
江重帆跪在地上,一时间老泪纵横。
“陛下,老臣知错,还请陛下看在先皇后的份上,饶我们江家一条性命吧!”
“毕竟,是青山识人不佳,但是,我们江家的一家老小都是无辜的,还请陛下网开一面,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一直跟着跪在地上的江青山听到这话,无力的坐在地上,没有出息地啜泣出声。
而沈鹤川却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将目光继续放在江重帆的身上。
“江重帆,若是母后知道,当年先太子和她好友的死,跟你都脱不了干系,你说,她会不会让朕对你网开一面?”
江重帆闻言猛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沈鹤川,反射性的便开口。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话落,江重帆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低头。
“陛下,老臣……不知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而沈鹤川听到他刚刚的反应,便知道信上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顿时,只觉得心头一阵窒息。
顾景春见沈鹤川面色苍白,连忙上前一步,轻轻地握着他的手,以示安抚。
沈鹤川这才松了一口气,并反驳顾景春的手,这才看向江重帆。
“外祖父,朕和母后是多么的相信你,可是,我们谁也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难怪,母后在世的时候,你一直都不敢回来。”
沈鹤川闭上眼睛。
而江重帆却猛地抬头,苍老的声音也在瞬间提高了不少。
“我没有做错!”
江重帆怒斥出声。
“我做这么多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我们江家,更是为了你!”
“要不是我发现了当年沈万山对江羡好的心思,鼓励他走出这一步,江羡好会做皇后吗?”
“要不是江羡好做了皇后,会有现在你的地位吗?”
江重帆说着,缓缓地站起身来,并仰头笑出了声。
“所以,我没有做错,而且,你还要感谢我,要不是我,根本就没有现在的你!“
沈鹤川微微蹙眉。
“你还真是冥顽不灵!!”
江重帆反驳。
“不,我没有错!”
“当年我就发现了,厉温辞那家伙太过良善,即使那时候的他做了皇帝,也根本就处理不了当时的暴乱。”
“而那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女人,更是一个阻碍。。
“要不是他,厉温辞又怎么会忽然不喜欢你母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