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下的年轻女孩本就容色姣好，气质干净。
而现在，被人问到这种问题，白净的小脸瞬间变得绯红，蔓延到脖颈和耳根都泛着诱人的粉，像一颗熟透的水蜜桃，让人隔着屏幕仿佛都能嗅到她身上甜蜜的果香。
这幅样子落在直播间观众的眼睛里，一个个硬是把眼睛都快给看直了。
林生生直播间的弹幕区半天没人说话，就连礼物提示也少了许多，但只是很短的一瞬间，很快，直播间屏幕中央再次爆发出比pK开局两分钟还要猛烈的特效雨。
与此同时，杨桃子的直播间。
【爱吃桃桃：该说不说，对面这个女主播确实还挺有料的】
【毕竟人家是六百万粉的大主播，群众的眼光还是雪亮的】
【而且她刚才那个反应不像装的】
【哇，你真信啊？颜值区的女主播要想混得好，有几个跟大哥没点暧昧关系的？】
【这倒确实是，咱们乐哥不是经常逛颜值区吗，让乐哥来说说呗（吃瓜.jpg）】
【乐哥人呢？】
【没看到啊，突然就不见了】
【...别找了，你们看对面直播间pK贡献榜第十的那个人是谁（流汗.jpg）】
【我靠，乐哥叛变不带哥几个是吧？】
弹幕区的粉丝留言刺得杨桃子眼睛生疼，她几乎是自虐式打开了对面主播的pK贡献榜单，在上面看到了熟悉的Id。
何时春赴乐。
这个名字后面，跟着一长串她从未在自己直播间里见过的数字，她默默在心里数了好几遍，才终于确认。
作为她直播间里很早就出现的大哥粉，她曾不止一次在私下找过这个人，可无论是言语暗示也好，还是暧昧明示也罢，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回应，后来更是嫌她话多，很长时间没来直播间里捧过场。
她自认长得不算丑，至少在现实里怎么也算是个小美女，再加上她情商不低，撩人技术也是炉火纯青，从来没想过会有人看不上她。
至少，他愿意给她刷那么多礼物，她自然而然地认为这人还是对她有点好感的。
或许是这人总是对她爱答不理，让她生出了特别在意的心思，也或许是，她很少遇见过这么难拿下的大哥粉，起了逆反心理。
总之，对杨桃子来说，这个特别的大哥粉在她心里的地位，是跟其他人截然不同的。
就连这场复仇赛也是，她怕打不过，提前就给这人发过消息，也说了很多可怜巴巴的好话，才终于给人哄过来帮忙。
可结果呢？
只是一个照面而已。
这个对她来说非常特别的大哥粉，就这么一句话也没跟她说，跑去对面主播家里大显神威了？
那她算什么？
她低声下气好话说尽才拿到的那些礼物，又算什么？
算她的辛苦费？
杨桃子咬紧牙关，眼眶不可避免地红了。
是嫉妒，是愤怒，也是心口憋闷说不出的委屈。
原本她还想循序渐进地给对面这个装腔作势的绿茶一点颜色看看，但现在，没有必要了。
她要她彻底在互联网上消失！
她要她只能背负着骂名，被千夫所指，万人唾弃！
杨桃子将手心掐出血印，才终于调整好激荡的心情。
看着对面主播此时脸上还挂着那毫无知觉的傻笑，她就迫不及待地想欣赏这张脸蛋接下来的表情了。
是惊恐？
是害怕？
还是慌张无措？
想到这里，杨桃子唇角勾出充满恶意的弧度。
“那么，第三个问题。”
“你高中时，是否被人举报靠出卖身体换取交换生的机会，而被学校记了大过？”
林生生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直播间弹幕区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就连屏幕中央连续炸开的礼物特效也慢慢走向了尾声。
眼前一切场景都变得缓慢，变得无声。
就像一场梦境终究会有醒来的那一天。
林生生不知道自己脸上是怎样的表情，也不敢去看弹幕区的粉丝留言，她整个人呆坐在那里，愣了好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她曾设想过，有一天将所有的过去和盘托出，为曾经的自己讨回公道。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性，却唯独没想过，会是在直播间里，被人以这种方式揭开过去的伤疤。
弹幕区炸锅了。
【一梦（长工大队备用管家）：？？？】
【苏苏（长工大队）：这逼人到底在说什么？真以为我不敢找人弄她是不是？】
【不二（长工大队）：遮沙避风了】
【生生的小土豆（长工大队）：生生老婆都被她给吓到了！】
【生生的软软（长工大队）：贱不贱啊这女的？造谣没够了是吧？能来个学法律的人告诉我在互联网上造谣判几年吗？】
【浪味仙真好吃（长工大队）：在读法学生表示，按她这个情况来说，真追究起来至少三年吧（吃瓜.jpg）】
【动感光波biubiubiu（长工大队）：可是生生的表情真的好奇怪，而且对面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苏苏（长工大队）：就你有眼睛！生生还没说话呢，你又懂了？】
隔着屏幕，许尽欢急得不行，抖着手指打了半天，才终于把消息给生生发送过去。
【欢欢老婆：生生先否认！有什么事情等下我来解决！】
【欢欢老婆：老婆别紧张！萧总已经跟我说过了，无论如何我永远都相信你！千万别慌！你先否认她的问题，等欢欢姐替你摆平就好！】
【欢欢老婆：你还好吗宝宝？是不是又难受了？要不要先下播？】
微信弹窗在电脑屏幕上疯狂弹出，可林生生却始终没有勇气点开查看。
林生生低垂着眼睛，镜头只能照到她白腻如雪的小脸，却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
另一个直播间。
杨桃子恶劣地笑了，如恶魔低语般，又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
“林生生，请你回答问题，你在高中时是否被人举报靠出卖身体换取交换生的机会，而被学校记了大过？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了？是不敢回答？还是...”
林生生在不断的逼问下，终于抬起小脸，看向镜头的眼神坚定无比。
她当着直播间几万观众的面，轻声开了口。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