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误会，这都是误会。”
“我也是阐教的，咱们可是一家人啊。”
触须大妖见杨戬神色微动，立刻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拼命挤出谄媚的笑容，连带着头顶上的触须都跟着一颤一颤的。
“谁和你是一家人。”
“这个玉简你是从哪里来的？谁给你的？”杨戬眸光冷冽，修长的手指轻轻一点，直指大妖手中紧攥的玉简。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仿佛一柄无形的利刃，悬在大妖头顶。
哼，这妖物盘踞在此，距离人族防线如此之近，摆明了就是冲着祸害人族来的。
我倒要看看，是谁胆大包天，竟敢招募这种腌臜玩意儿！
人族就这么好欺负？
杨戬身后的梅山六怪见他并未立即动手，反而还听那大妖自称是阐教弟子，甚至还掏出了身份玉简，不由得面面相觑。
相互对视一眼，小声蛐蛐：
“同是阐教弟子，二哥恐怕不好直接动手吧？”康安裕压低嗓音，粗犷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要不要咱们替二哥解决一下？”
“你傻啊！”
姚公麟翻了个白眼：“击杀阐教门人，身上会沾染特殊气息，到时候被阐教追杀，咱们可兜不住！”
“虽然有二哥在，但咱们也不能给他惹麻烦。”
“就是！”
李焕章插嘴：“你也不想想，二哥若真想动手处理那几个家伙，还用得着大费周章把他们引到这儿来？”
“那怎么办？”张伯时挠了挠头，一脸纠结。
“放心吧。”
姚公麟眯起眼睛，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二哥自有妙计。”
“反正……最后死的，肯定不是咱们的人。”
“几人对视一眼，默契地闭了嘴，静待杨戬下一步动作。
……
触须大妖见杨戬不相信这个玉简是它的，急得它满头大汗。
手忙脚乱地在身上摸索，试图找出更多证据，来证明自己是阐教外门弟子的身份。
可翻来覆去的摸了半天，除了那块玉简，竟再也掏不出半点凭证。
“上仙明鉴！这玉简真是我的。”它急得满头大汗，头顶的触须不安地扭动着，生怕杨戬不信。
杨戬冷眼看着它慌乱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讥诮。
“玉简？”
杨戬冷笑一声，声音如寒冰般刺骨：“谁知道你这玉简是从哪个倒霉蛋身上扒下来的？”
“又或者……是你杀了阐教弟子抢来的？”杨戬眸光一凌厉。接过玉简，他当然知道这是真是假，但是自己想从他身上知道得更多……
触须大妖闻言浑身一僵，脸上的谄笑瞬间凝固，仿佛被雷劈中一般，连触须都僵直了。
完了完了！这下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冷静！冷静！再想想办法！
别急，别急，一定还有办法的，对，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就在触须大妖急得满头大汗的时候。
杨戬忽然开口，语气淡漠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诱导：“除非你能说出这块令牌是谁给你的，他有什么特征。”
触须大妖闻言，双眸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不愧是阐教弟子，就是比自己聪明。
它连忙点头，脸上尽是谄媚之色：“上仙英明！小的这就说！这就说！”
杨戬冷眼看着这丑陋妖物，三尖两刃刀微微一挑，寒光在妖物脸上投下森冷的光斑。
触须大妖见状浑身一抖，语速更快了。
“那个……那个，哪位大人见我之时穿着黑袍，连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
触须大妖挥着手比划着：“没见到那位大人的长相，但小人记得，他手中杵着一根拐杖，身高……”
触须大妖一边说，一边比划，极力证明着自己是阐教外门弟子的身份。
随着触须大妖的描述，杨戬心中知道了是谁：没想到会是他。
“和他同行的还有谁？”
“只有那位大人一人。”
……
杨戬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和你一起来的还有谁？”
“没有了，就我自己。”触须大妖连忙摇摇头。
“哦？”
“你们是怎么联系的？”杨戬眉峰微挑：不知道这关外还有多少这样的大妖。
若是能得到他们的联系方式，这些大妖或许能为我所用也不一定。
“不知道，我联系不到他，只能他来联系我。”触须大妖如实回答。
“你来这里的任务是什么？”杨戬一直观察着它的神魂波动，倒是没有说谎。
触须大妖小心翼翼的看了杨戬一眼：“那位大人就告诉我在这里等他。”
“嗯？”
杨戬举起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刀刃上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我……”
“说实话。”
“实话，是实话。”
触须大妖头顶的触手不安的摆动着，头顶渗出黏液，显然紧张到了极点。
它偷偷瞥了一眼杨戬，见他神色冷峻，连忙缩了缩脖子，结结巴巴道：
“那，那位大人让我……让我潜入人族地界，伺机刺杀官府中人。”
“若是实在混不进去，就……就在此地等他。”它咽了口唾沫，触手尖微微发颤，像是在回忆什么可怕的事情。
“其实我本来打算趁关隘大战时溜进去的，可刚到附近，就察觉到里面有一股极其恐怖的气息……比上仙您还吓人！”
“我，我就没敢轻举妄动……
“然后呢，进入人族之后，和谁联系？”杨戬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进入人族？大商中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阐教暗桩？
“西岐，西岐，西伯侯府，找一个姓姜的上仙。”触须大妖的头顶的触手不安地蜷曲着，绿豆般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姜姓？
杨戬眸光一凝：西岐？西伯侯？
姜？姜子牙？
得将这个消息传回朝歌。
……
触须大妖被杨戬的目光盯得发毛，心里直打鼓：这人不是阐教的吗？
怎么连自家同门的事都不知道？
我是不是说太多了？
该不会……他根本不是阐教的人吧？
它越想越慌，几根触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渗出更多腥臭的黏液。
“上，上仙……您看，我都交代了，能将令牌还给我吗？”触须大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
杨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枚玉简：
“这些也不能证明的身份啊，有什么能直接证明你身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