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穗这次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与之前没几句话就能套出个三瓜俩枣的情况明显不同,看来背后是有高人指点啊。。。
我想来想去,这次要是不拿出点真家伙看来怕是不行了。
“流穗,你可见过这个?”
说着,我把随身携带的画像拿了出来。
这是当年暮云挂在云谷后山洞中的画像,在我不知道自己就是妙生的时候没甚感觉,但是后来我知道自己就是妙生,怎能容忍自己的画像在黑漆漆的山洞之中吃灰。
于是乎,我随手把画像放在了百宝囊中,有时候心情不好拿出来看看,还能被上面的几句小诗感动一下。
没成想,这幅画今日还派上了用场。
流穗本能的抬头扫了一眼面前的画像,快速摇了摇头,说:“没见过,也不感兴趣——想靠小恩小惠的收买我?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这丫头,真是快急死我了,怎么这么大马哈,不能仔细看看再说话吗?
“你跟随暮云那么久,可曾听说过妙生此人?”
“妙?——”流穗身子不自觉的抖动一下,生字尚未说出脸色已经变的凝重至极。
我就说嘛,这丫头就是个直肠子,什么心事都是直接写在脸上的,这下好了,找到突破口了。
“来,来,来,看看上面的字——”我指着“妙生公主”四个字让流穗观瞻一番。
“妙——生——,寻尔——千年——”流穗小声默念着上面的字,看着看着脸都白了——,看情形,应该是认出暮云的笔迹来了。
“知道是哪来的吗?”
流穗眯着眼,摇了摇头,又走进了几分,仔细辨认下面的字。
“甭看了,夏至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
“何意??”流穗喃喃自语——
“就是暮云要和妙生死后合葬一处——”
“啊??那你给我看这个何意??”流穗一听到合葬两个字,跟踩到尾巴一样,满脸的惊诧化成怒气。
“不是我写的,是你家神君写给我的——”我也提高了嗓门。
“。。。”流穗不语,我却要接着说。
“知道妙生是谁了吧?”
流穗站直了身子,双手交叉,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是我们云族自己的事情,就不劳您费心了——”
“什么是云族自己的事啊?”我赶紧跟上话。
“妙生与我族的恩怨纠缠较多,与我家神君的爱恨纠葛复杂,今日我每空跟你探讨这些事,好走不送了——”流穗一口气说完这么多,大步流星的离开。
“噗嗤——”一声丝绸撕裂的声音划过,太不好意思了,我想抓流穗没抓住,一把把她裙边给撕了下来,露出里面的葱绿色衬裤。
“你,你??”流穗捂着大腿气急败坏,想抬手施法,抬到一半估计顾忌天规就没敢掐诀,一跺脚扭头往树林里面钻。
“我不是故意的,流穗,对不起啊——”
片刻之后,流穗隐居的府邸大厅。
仪敏仙君热情的捧上一杯茶过来,一脸微笑。
自打八百年前从无名冢离开,这还是第一次见仪敏仙君。
虽然这期间我和流穗见过不少次面,但是每次都好巧不巧的完美避开了这位有头脑的仙君,要不流穗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我套出话来。
本来这次流穗就不好对付,又加上仪敏的在场,我觉得事情更不好办了。
不过,作为西方魔界的妙生公主,东方魔界的魔尊,从来就没有“办不到”这三个字。
“你快走吧,我们还有事情要办——”换完衣服出来的流穗,不顾我和仪敏仙君的寒暄客套,直愣愣就要再一次赶我走。
算了,我没耐心了,我直接发问:
“流穗,你知道为什么我能当魔尊吗?”
“你当啥尊和我们没关系——”流穗喝了两大口茶,然后直接过去把门打开了,意思不言而喻。
“那我不怕告诉你,因为我就是妙生——”
“啥?”流穗一口茶喷了出来。
“没骗你,我当年从西方到福赐山找暮云的时候,估计你还是个小娃娃——”
“胡说——”流穗眼睛瞪得老大,青筋绽出,显然是情绪激动。
“我胡说?那你想想,暮云第一次见我就让我住妙生花,才认识几天啊,暮云就天天接送我去天界学院。若这些不算,那你解释下暮云为了救我挖穿了弱水水底,暮云带我去福赐山见四老,带我去云谷隐居?”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流穗说着已经泪流满面。
“你看这个——”我随手把我在六重天的妙字令牌拿了出来。
“这是我在西方的妙生公主令,当年,我还送给了暮云一枚,只是他没好好珍惜——”
屋外鸟语花香,堂上寂静无声,很显然,我这个妙生的身份已经不需要再解释了。
“坐下说,喝茶——”
仪敏上来打圆场,却撞上了流穗血红的大眼睛。
“哐当”大门被流穗一挥手给关上了。
“妙生,很好——”流穗说着已经挥剑砍了过来。
“流穗,你疯了?”我本能的挡了一下,大喊。
“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能给阿娘报仇了——”流穗嘴上说着,手里的剑却一刻没有停歇。
“穗儿,有啥误会咱们说开就好了,魅儿是自己人啊,别误伤——”仪敏在旁边小声递着话。
“误伤?哈哈哈哈,这魔头是杀害我阿娘的凶手,我会误伤?”
流穗凝气于剑,很快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
我认识流穗八百年了,见过她施法,见过她驾云,还见过她做饭无数次,却从来没有见过她出招斗武。
没成想,这位憨憨的胖流穗竟然有如此厉害的功法。
这伸手就算在我魔界,至少也能当个冲锋陷阵的先锋官了。
不过我堂堂魔尊,自是不会去和一个云族丫头比武斗狠的,于是一边闪避,一边疑惑地问:“流穗,我何时杀了你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