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在森罗世界售卖灵兽如何？”
这时候的墨河，已经被王沐扔进基地看了一圈，他不好说自己的感受，有点像土包子进城？
总之他觉得自己长见识了，他是修炼衰败和死亡两种法则，实际上最初成神是依靠木系法则，但是苦苦修炼到六层后，再也无法进步，这才从木系枯萎法则升格为衰败。
他看到那几棵世界树，如果当初他能有一棵，恐怕成就都不止如此。
每个人的法则亲和程度都不同，他对于木系的法则亲和不算低，而契约灵兽，可以直接增加一点亲和，这一点就弥足珍贵，按照几种契约来看。
本命契约，将灵兽化作自身本命灵兽，双方任意一方出事，另一方都有影响，这种最严重，但是好处也最大。
比如灵兽的法则亲和会全部共享给修炼者，不打折扣，同样灵兽也能得到修炼者的天赋与能力，二者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这个契约，再加上一些优秀灵兽，简直是一种“救赎”，也是一种奇迹，能让一个注定老死的凡人拥有成神机会。
这消息，要是放出去，谁都会疯狂。
尤其是某些拥有后代的第一代强者，在期待中诞下后代，几百年几千年的相处，结果孩子因为无法晋升，大限到来，从此天人永隔。
他们绝对会争取得到灵兽。
除了本命契约外，也就一个“共享契约”还能入墨河的眼，这只是一个普通契约，但是当双方默契足够时，就能共享各自的能力，有任何一点异心都不可能成功。
其余契约，基本都需要御兽师这个体系，绕不开。
当然，这是王沐开发的正面契约，肯定是有某些方法可以单方面掠夺灵兽能力，但那是不被允许的，王沐培育的灵兽，虽然有的会当做“商品”，可是也会为它负责。
更何况，灵兽只在售卖的时候是商品，用购买的方式判断买家是否拥有对应的能力。
王沐在对待灵兽时，是不会用看待货物的眼光去看。
王沐自己有共享天赋，昔日还从青灵身上得到自然亲和等特性，那时候他就知道，万事万物的态度都是镜子，你什么态度，反射的就是什么态度。
墨河在发呆思考，最终谨慎的给出一个回答：“你会很受欢迎。”
“前提是先体现实力。”
“森罗世界更偏向于实力为主，你有实力，就会得到尊重，得到资源。”
“当你有实力，还能为别人带来实力的提升，那么这份尊敬就会成为追捧。”
“上神您如果想要去森罗世界，我可以带路，枯荣殿也会尽力满足您的要求。”
他现在恢复大半，对于这位上神，已经有充足的认识：大腿。
简单易懂的形容，灵界确实人杰地灵，当初其中走出一位劫难天君，如今又有一位空间神，主要是这位还是法则神体系，含金量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不说将来，如今就在灵神层次中无敌。
王沐却感到惊讶：“你在森罗世界成神做祖，回来后被我随手拿捏，现在却有心投靠，你不会有落差感？”
说话真难听——墨河已经确定，这位真的是这个说话风格，他在陈述事实，其实也不是说话难听，而是事实比较残忍。
“落差感吗？死过一次足以看清许多虚假的东西，权势或者地位，都是实力的附加产品。”
“上神，我初次接触死亡这种上位法则，就沉迷其中，浑然忘记外物，不瞒您说，如今我更加希望找个合适的地方隐居，去感悟法则的奥秘。”
“而安心的修炼，也是需要条件，我若是跟着您，只需要付出前期的投资，往后您彻底崛起，不再需要我，就是我隐居的时机。”
王沐听完，却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法则真的会让人沉迷吗？”
墨河顿时兴奋起来：“当然，上位法则博大精深，堪称浩瀚无边，这是窥见世界本质的机会，没有人能够忍住。”
“哦。”王沐心想他就对法则没啥太大向往，当然，这大概率是他还没正式接触造化法则。
如今他只是把各种法则当做工具，用来培育，而培育是一种用来探索世界的方式。
他对于研究“本质”有兴趣，不过更喜欢“研究”这个过程。
青冥之前正在南荒寻找合适的对手，被王沐召唤后，他观察墨河良久，此刻才出声：“主人，我觉得他是不错的对手。”
墨河展现出非同一般的素质：“我很乐意切磋一二。”
“这片界域虽然不缺乏神级，但是他们比起神的称呼，更契合野兽，只是拥有不弱的实力，可是面对真正的神级，没有智慧的它们，能被无数种办法针对。”
青冥看向王沐，他听得出来，这个人想要投靠主人，但主人还没发话。
王沐对其点头：“可以切磋。”
复又对墨河说道：“你需要立下誓约，以本源法则作为见证。”
墨河一喜，连忙立誓：“今日，我在本源法则的见证下，发誓为上神效劳，全心辅佐。”
法则并非死板之物，别看这句话很简陋，实际上全都有指代，根本没有漏洞，比如这个上神，就是王沐，不会是其他上神。
其中也没有说明时间期限，说明是永久，当然王沐是主导方，因此可以主动断开。
契约成立，王沐冥冥中感受到他与墨河的联系，他就在原地遁入深层空间，把场地留给青冥他们。
他在琢磨本源法则，以前没立誓过，不过他接触法则就知道一些神灵的常识，就比如誓约。
遵守就还好，不遵守就要面对惩罚，非常严厉，无法规避，轻则被法则厌弃，实力再也无法寸进，重则被法则反噬，修为消失，实力退步，厄运连连，最终“惨死”都是奢望。
并且你别想“解决”对方来终止，一旦这么做，因果法则立马触动，哪怕是被局外人设计，也会示警。
王沐觉得，有这东西在，还挺好，起码不需要建立信任，就能产生合作。
青冥已经和墨河对上，在青冥行动的瞬间，墨河都点目瞪口呆，他都打算放水，结果你告诉他，这又是一位空间法则神？
这不合理！
“衰败！”
不得已，墨河开场被逼出大招，腐朽的气息弥漫空间，万物都走向衰败，就连空间本身也是如此。
青冥晃动间，分出八个分身，随后九个青冥都化作一道空间刃，划破空间，这并不是攻击墨河，而是把这一片空间切割出来。
先是空间切割，紧接着就是空间压缩。
墨河并没有与空间法则神交手的经历，森罗世界有空间属性的世界神，但他们面对法则神的意志威能，会被切断自身与世界的联系，实力发挥不出来太多。
在墨河眼中，青冥变得越来越大，他知道这是他被镇压到一个空间中，才会有这种感觉。
就挺无力，面对空间神，你无法反制，他已经试过，一道死亡法则的攻击，打不过被压缩的空间，而衰败法则减弱压缩效果后，勉强能动摇空间。
可是，空间在不断压缩，压力越来越厚重，墨河感受到行动开始不方便起来。
为了不在刚效忠的时候就被看不起，墨河也决定拿出真本事。
他的意志威能爆发，如今他也是上位神，还有曾经木与衰败法则的积累，意志威能比青冥强大一些，此刻他连接死亡法则，感受外界的死亡，直接降临在有死亡发生的位置。
刚才他们出手，威压就震死一些小兽，正好作为他的降临坐标。
青冥反应极快，意识到没掌握空间禁锢之前，还不能阻止，就放弃刚才比较保险的做法，而是直接攻击。
他挥动翅膀，面前的空间如同水波荡开，本来就被炸平的大地，此刻在空间涟漪中裂开，爆发巨大力量。
这对于墨河是无用，但是他也怕空间涟漪，但凡被扫过，他也得当场碎掉，即便他是灵魂体。
还好衰败的力量一直弥漫每个角落，涟漪扩散到一定范围就彻底消失，但方圆万里内，地面变得一样平整，各种裂缝也像是被专门犁开。
还有更恐怖的事情，墨河没记错的话，上神一开始进入空间深处观战，但是他记得一件事，那就是空间发生震动时，谨慎进入深层空间，否则会被空间挤压致死。
可是他看到上神静静的站着，一点事都没有，所以你到底有多强？
他此刻才完全明白，他作为一个“老”前辈，是没有资本在上神面前嘚瑟。
现在他只希望第一战别输。
“衰败终幕曲！”
属于墨河最强的灵术被使用出来，虚空底层的破碎世界太多，他的衰败法则已经达到七层，并且从众多毁灭世界中领悟独特灵术，哪怕是空间神，只要没有达到四层以上，他都有把握胜利。
为了不被看扁，他用出压箱底的能力。
一股衰败的意境蔓延，大地的养分流逝，灵气充满惰性，天空灰暗，万物蒙上一层灰色。
衰败，才是万物的永恒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