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受教。”
凤舞躬身抱拳，能够在女娲身上感受到压力。
就算同为‘化道’级，她也不敢有任何傲慢，这不光是地位上的差距，还有实力上的差距。
毕竟同一个境界，也有强弱之分。
就如当初的杨戬，一人独战四位天尊，而她不过才初入‘化道’，别说是眼前的女娲了，就是燧人氏这种，也是远远强于她的。
而且，先天圣人的女娲，除了本身的圣道外，最少还掌控了两条‘化道’级的大道，距离成就天道，想必不会太远。
女娲‘恩’了一声，又道：“凤丫头，你主修时空，今日开始，就辞去人皇之位，跟在本尊身边如何？”
“晚辈愿意。”
凤舞开口，声音带着敬意，没有半点不愿。
女娲朝凤舞走了两步，伸手一指点在其紫府本源，一股独属于混沌的能量被提取而出，悬浮于掌心。
“这.....”
在场所有人都露出诧异，显然是没有想到已经登临‘化道级’的凤舞，居然还会被人留下后手。
混沌能量！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留下的。
伏羲最先反应过来，面色一冷，哼道：“看来道门对我们人族，并没有表面上展露出的友好。”
女娲微微摇头，平静道：“轮回总是相似的，屠龙者成为恶龙，在洪荒历史之中，发生了不止一次，如魔祖罗睺，再如道祖鸿钧，以及今日的道门三清，在洪荒历史长河当中，都没有任何区别。”
“娲皇的意思是？”燧人氏试探的询问。
女娲看了眼燧人氏，神色依旧：“老头子，有话尽管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那老头子就提一下自己的观点了。”
燧人氏朝女娲点头，随即接着开口：“道门三清如何，老头子不知道，但杨戬那小子是在老头子眼中成长起来的，其当初愿意为了洪荒，不惜一切力拼接引圣道自毁，如此气魄，想必不会做出那种奴役万灵之事。”
五帝与凤舞不言，心中倒是挺认同燧人氏的话语。
他们都曾亲自观阅了那场浩劫，知道当初杨戬所做的牺牲，那等气魄，确实不像是一个会奴役万灵的统治者。
三皇皱眉。
也在思量杨戬当初为洪荒所做的付出。
若道门还是以三清意志为准，他们的担心无可厚非，毕竟那三位确实没怎么把天下人放在眼中。
用一句简单的话来说，那便是：“道爷渡化你，是你的机缘。”
而三清，自崛起开始，便一直都秉承着这个理。
巫妖时代，人皇时代，看似天地主角在妖族、在巫族、在人族，可真正的决定权，一直都在三清手中。
这不是三位圣人的意志。
是包含后土在内的四位圣人。
当初四圣逆伐道祖，可没有与任何人商量，无视了大战爆发会有多少生灵寂灭，更是将西方两圣、四极圣兽、他们这些后天圣人都耍的团团转。
要不是娲皇出面，他们三位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当然，这是三清的意志。
是道门在三清统御下的执行方针。
若是换了杨戬，可能会有一个不一样的局面，那位真君，终归是心怀天下的，为此也曾付出寂灭的代价。
倘若道门真以杨戬意志为准，人族的担心自然就是多余的，在凤舞本源中留下后手，也只是一个警告。
并没有要动手的想法。
不然以天道级的手段，除非同级别，没谁能够发现。
这也是燧人氏观点的缘由。
女娲的目光在燧人氏身上转移，落在掌心悬浮的混沌能量上面，她盯着看了好一会，才幽幽开口：“开天之初，凶兽灭世。”
“兽皇神逆成为了一个成道者，欲要毁灭洪荒，再现混沌。”
“鸿钧、罗睺、以及祖龙、始麒麟、元凤率领万灵阻击神逆，在经历无数年的讨伐后，才将神逆击败，使万灵免受灭世之灾。”
“十几个纪元后，三族争霸，取代了神逆的位置，造就龙汉大劫。”
“龙汉大劫之后，罗睺成道，以西方为营，发动灭世浩劫，希望以无尽杀戮得证‘化道’，那时候万灵哀鸣，生灵涂炭，若非鸿钧出手，洪荒早已毁灭。”
女娲说到这，眼中带着些许追忆：“老师也曾心怀苍生，在不敌罗睺的情况下，以身犯险，数次降临西方。”
“结果你们也知道。”
“老师联合阴阳、乾坤、杨眉，并带领剩下洪荒万灵击败罗睺，成为了道魔之争的最后赢家。”
“可当初那位心怀苍生的老师，终究还是与天道相合，截断了成道之路，斩断了我等前进的方向。”
声音到这，语气变冷。
女娲看向燧人氏，道：“今日的杨戬，与当初的鸿钧并无区别，我等追寻大道极巅，就该知道，蝼蚁的牺牲不值一提，而蝼蚁，是你、是我，是众生。”
在场所有人沉默了。
许久。
燧人氏叹了口气，摇头离去，背影有些孤寂。
五帝欲言又止，最终只有舜帝走出，跟上了燧人氏的脚步，离开了圣庙区域，也离开了人族权力的中心。
女娲没有阻拦，直到两人彻底离开，才看向神色复杂的四帝，问：“你们也觉得本尊是杞人忧天？”
“不敢妄语圣母娘娘。”
除炎帝外，其余三帝一齐开口。
而炎帝没说话，站在一边闭嘴不言，眼神却是一直看向燧人氏离去的方向，显然内心并不平静。
这时，轩辕开口：“本皇知道你们能够成道，全因老祖缘故，但本皇还是要提醒你们，在人族，只会有一个意志，也只能存在一个意志。”
炎帝皱眉，哼了一声，衣袖一甩，迈步离开。
轩辕黄帝眼中闪过怒意。
女娲摆手，阻拦了轩辕即将出口的话语，道：“那老头子虽然很倔，但却是一心为族群，人族并非一言堂，也不是不能存在两个声音。”
这话一出，原本阴郁的三帝面色好转不少。
他们自永恒时空成道，在三皇与女娲离开洪荒后，便一直深受燧人氏的教导，几乎可以算是燧人氏的弟子。
今日燧人氏与女娲理念不合，导致场面有些失控。
三帝内心是有介怀的。
在听到女娲后续的话语后，心中的那点介怀才平息，最起码，这位人族圣母，是有容人之量的，人族也可以有两个理念。
一边的凤舞暗暗吃惊，差点以为要动手。
“道门那边，会不会也出现这种情况？”
她目露思索，感觉杨戬那边的处境应该不怎么好才对，刚才在几位圣祖口中，道门的三清可是很强势的。
以那位真君的性子，怕是不会同燧人氏一般妥协。
要是内斗起来，那就有的看了。
想到这，凤舞嘴角不禁勾起，有前往洪荒时空的打算，去看看道门会不会出现夺权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