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先天圣人自毁的力量吗？”
镇天棺内，杨戬神色凝重，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在准提选择自爆圣道时，他无法抵抗。
虽然有着祖师圣意加持，但说到底并未超越‘成道者’的界限，面对一位先天圣人的大道自毁，所有的防御手段都是徒劳的。
所以，他在准提赌上一切的手段下，被逼入了绝境。
若非混沌原界的神异，想要复苏，就不知道得等多少年了。
如今的状态同样并不好。
三身皆是受到重创，即使融合成功，也有了不输先天圣人的大道强度，可伤势并未因为道果的生出完全恢复，只不过是被强行压下了而已。
咔嚓....
青铜色的棺壁出现裂口。
仅仅只是数个呼吸，那由圣道自毁生出的毁灭之力便侵袭而来。
“接引，就让本君看看，旧时代下的余辉到底能够绽放出何等耀阳。”
杨戬体魄震颤，与大道相融的体魄轰鸣作响。
诛仙四剑瞬间合一，被他握在手中。
混沌大道加持仙剑。
伴随着赤色的剑光亮起，诸天庆云主动开启，剑光斩出，朝着侵袭而来的毁灭之力落去。
轰~!
难以想象的对拼开始了。
三身合一的道果，非常规‘化道’，强度远超1+1+1。
就算是在此刻与先天圣道自毁的冲击硬刚，也是没有半点溃势。
可惜，杨戬的状态并非巅峰。
难以长时间维持混沌大道的全力输出。
“不得不承认，圣道的自毁，足以重启一切，但想要磨灭本君，还差些火候。”
杨戬迈步前行，顶着圣道自毁的冲击一路向前。
沿着十二品功德金莲打开的通道，直接进入洪荒天地。
此时，洪荒天地大祸临头。
圣道自毁的冲击从无尽星空开始，一路延伸，所到之处一切都化作虚无，尽数毁灭。
岁月长河之中，燧人氏已经成就圣位。
圣意笼罩洪荒天地，想要为苍生万灵挡下这次的灭世灾难。
可先天圣道的自毁远超想象。
即使是燧人氏以双道阻拦，也只是延缓了灾难降临的步子，并不能完全抵消圣道自毁所带来的毁灭冲击。
“接引，你不配成圣。”
燧人氏面色阴沉，一步踏出岁月长河，站在洪荒天地的上方，凝视星空中越来越近的毁灭冲击。
罗睺来到燧人氏附近，神色漠然：“先天圣人以圣道为代价，重开洪荒天地，倒是比准提那秃子有魄力。”
燧人氏没有回话，神色变幻不定。
罗睺盯着逐渐延伸而来的毁灭冲击，提醒道：“若你愿意舍弃圣位，以圣道回击，可以解决这次的灾难。”
“本尊不需要你提醒。”
燧人氏先天圣道在头顶显化。
圣光无穷，道蕴无尽。
就在燧人氏准备用才获得的圣位为代价，解决这次的灾难时，洪荒天地中却是传荡起人族的战鼓之声。
隔着无穷里，炎帝的声音飘荡而来。
“吾族需要圣人，若灾难必须牺牲，那吾等愿为族圣舍弃一切。”
翁.....
近十束神光破开天穹。
五帝、少昊、大禹等一众人族强者点燃自身，以最为强盛的姿态，朝着星空延伸而来的毁灭冲击遁去。
混沌真意、各色法则、人皇大道....
都在此刻绽放。
罗睺眼中带着讥讽，显然是对这种螳臂挡车的行为嗤之以鼻。
燧人氏皱眉，伸手将五帝等人抓到身边。
“族圣，吾族崛起就在眼前，难道真要功亏一篑不成。”炎帝声音低沉。
其余人族强者同样面色阴郁，不希望人族才得到的圣位就此失去。
星空深处的毁灭冲击越发临近。
仅仅只是数十息的耽误，立于星空之上的天界便化作虚无，无论是何等神明，都与天界一同消失。
毁灭冲击还在延伸，将燧人氏展露的双道逼退。
“燧人，不要在假惺惺了，要走就快点，本尊还可替你照拂族群一二。”
罗睺弑神枪脱手而出，形成一道桥梁，嫁接在洪荒天地与岁月长河之间。
燧人氏朝洪荒天地深深看了一眼，最终将目光放在人族圣山，那一个个翘首以待、惊惧莫名的族人，让他眼中的迟疑逐渐消散。
“走！”
燧人氏开口，头顶显化而出的先天圣道降临圣山。
在一声轰隆巨响中，占地数万里的圣山拔地而起。
炎帝等人自是明白老祖要做什么，当即落入圣山，稳定族群的同时，也是牵引圣山沿着弑神枪所化桥梁进入岁月长河。
“圣道先天以欺天。”
燧人氏降临岁月长河，先天圣道化作一个木缒，在长河中开凿。
轰鸣声接连不断。
岁月长河震荡不休，随着木缒每一次的开凿，都会惊起难以想象的巨浪。
翁....
天道意志受到感应，即将显化。
但先天圣道源自天道，以先天圣道开凿岁月长河能够达到欺瞒的作用。
燧人氏只是立于长河之中，就让那即将显化的天道意志平息。
轰隆.....
一声盖过一声的巨响在传荡长河。
整整百下过后，伴随着长河的摇晃，一个缺口被木缒凿出。
长河之水在激荡。
每一次的冲刷都能使缺口修复一分。
燧人氏见状当即手握木缒，落在缺口区域，强行撑起超脱通道。
“走！”
燧人氏大喝。
被五帝控制的圣山率先通行，越过缺口，消失不见。
罗睺哈哈大笑，伸手将弑神枪收回，从容迈步，带着成道者该有的气度，在缺口中逐渐消失。
一息、两息....
时间一直持续了三十几个呼吸。
燧人氏眼中疲惫之色肉眼可见，其本身的烛火大道在抗击毁灭冲击中节节败退，先天圣道也在稳定超脱通道下越发吃力。
但其并未就此离去。
而是在继续坚持，给予洪荒万灵一个机会。
“天地的毁灭无法阻拦，本尊人族燧人，现开启超脱之路，凡能进入岁月长河者，皆可得证超脱。”
声音落下，原本阻拦毁灭冲击的烛火大道消失不见。
一条炽热的桥梁在人族圣山原本的区域生出，与岁月长河相连。
“多谢人族圣尊。”
有未知强者开口，跨越无穷里，借助桥梁进入岁月长河，踏过超脱之路。
万族修士暴动，争先恐后的飞向桥梁。
然而，洪荒天地太过遥远，非大罗不能横渡，即使知道超脱就在眼前，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岁月长河逐渐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