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
一百来个回合过去，两人就知道各自的水准了。
魔佛无天，已经触及‘无缺准圣’的层次，黑暗真意足以破碎混沌原界，攻击、防御、侵蚀力都不是法则之力能够比拟的。
而杨戬，混沌法则乃是十三种法则融合产生的力量。
比普通法则强出了太多。
即使达不到真意级，可差距已经拉到一个可以抗衡的程度，只不过是需要数倍的混沌法则，才能够抗衡黑暗真意。
但在混沌原界中，杨戬的混沌法则几乎是无穷无尽的。
所以战斗下去已经没有任何必要了。
谁也奈何不了谁。
而且，无天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情，随着战斗的持续，这方混沌原界中居然形成了黑暗法则，在融入混沌之中。
“重演混沌，真君倒是让本座开了眼界。”
无天扫了眼远处的昊天镜，没有被偷师的怒意，反倒祭出十二品灭世黑莲，将其中的黑暗真意本源给展现出来。
翁.....
昊天镜越发璀璨。
原本还只是雏形的黑暗法则，在黑暗真意本源的出现后，顿时急剧演化，数十个呼吸的时间，便彻底成型，与混沌合一。
天穹在拔高，原本朦胧虚幻的星空出现无尽黑意。
杨戬有些意外的看了眼无天。
“真君不用惊讶。”
无天收回十二品灭世黑莲，盯着天穹之上的无尽黑暗带着几分期待。
重演混沌，这条路从未有人走过。
自盘古开天后，洪荒天地出了许多惊才绝艳的存在。
三清开教，女娲捏人，后土开创轮回。
哪一个不是站立在岁月尽头顶点的人物。
可即使如此，三清、后土四位圣贤也只是想要重开洪荒，为众生谋求一条足以延续下去的修行之路。
而眼前这位道门真君，居然想要直接重开混沌。
这要是成功了，那这方混沌原界中可能会诞生出新的混沌神魔，演化成一方不同于当前洪荒天地的时空。
如此气魄，无天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格局小了。
众生道，与再行开辟一方时空来说，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目标。
“看来魔佛并非无法沟通。”
杨戬没再动手，对无天还是有几分好感的。
西牛贺洲的天地规则被改写，这位魔佛完全顶住了天道的反噬。
当然，无天能够成功，主要还是因为现在的天道意志并不强，可能还有些残缺。
不然若是道祖在执掌洪荒天道时期，无天想要为凡灵开路，几乎是没有一点成功可能性的。
“真君，可否听本座一言。”无天开口。
杨戬没有说话，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无天点头，认真道：“当前的秩序太过迂腐，神明看似高高在上，不过是一群生了长生病、又受圣贤条例拘禁的可怜虫罢了。”
“而洪荒众生更是受着所谓的三灾之刑罚，轮回之苦。”
“真君，本座想要建立一个新的秩序，一个人人可成仙，人人可成佛，神明不再受拘禁，佛陀不再虚伪的新秩序。”
新秩序？
杨戬露出诧异之色。
沉吟数息，方才微微摇头：
“大道有限，洪荒灵气也非无穷无尽，人人成仙、人人成佛只是一个美好的幻想，如若真的实现，新的量劫也会再次孕育，所以，本君觉得魔佛的想法太过自我了。”
“本座却不怎么认为。”
无天开口，带着绝对的自信：“如今不周祖脉已经再现洪荒，若众生只是地仙之境，并非无法永存。”
杨戬还是摇头：“你对人性了解的不够全面。”
伸手，天穹出现一幕幕画面，人世间的恶被充分展现。
“有人为了钱财可以杀害至亲。”
“有人为了成为人上人会去坑害同族。”
“也有人为了挚爱亲友，会放弃本是良善的本性。”
“魔佛，本君想要说的是，人性经不起考验，你要是一意孤行，只会得到一个不满意的结果。”
无天皱眉。
作为魔界的大佬，量劫的主角，岂会不知道人性的复杂。
没有任何思索。
心中的想法脱口而出：“人性的不稳定主要是因为没有精神领袖，本座要做的就是成为这个领袖，让众生放下心中的恶，成为真正的佛。”
杨戬没有立即反驳。
作为华夏正统的穿越人士，精神领袖这个词并不陌生。
在战乱的年代，华夏也曾出过一位如此惊才绝艳的精神领袖，但随着领袖的离去，这种精神也会随时间淡化，直至消失。
天定魔道的量劫，无天可以统治很长一段时间。
精神领袖的方法是有成功可能的。
但让众生成仙的方法太过冒失，已经触及了利益集团的底线。
你让众生成仙，其余大能占据的灵气、规则、法则之类的能量属性就会相应减少，没人会同意的。
不光佛教要扳倒无天，就是天庭、道门也容不下无天。
更甚至，隐藏在洪荒天地的一些超级大佬，在机会允许的情况下，必定也会出手。
除此之外，在弑神枪中，杨戬还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杀意！
魔祖罗睺的杀意。
“真君不认同本座的想法？”
无天问。
杨戬没有评价，只是提醒道：“魔佛，注意弑神枪，那玩意与十二品灭世黑莲一般，都曾属于一个人。”
无天轻笑，不怎么在意：“魔与魔并无区别，若能将众生解救于苦海，本座成为他，或者他成为本座，又有何关系。”
杨戬深深看了眼无天，没再言语。
呼....
一阵清风拂过。
两人再次回到天界，回到了天帝阁上空。
此时，玉帝正以阴阳之道镇压弑神枪，在见到无天回来后，瞬间露出凝重之色。
无天没去看玉帝。
凌空迈步走到弑神枪旁，握住枪身，朝杨戬点点头，随即以弑神枪为锋芒，猛的一下将乾坤鼎破开一个口子。
径直离去。
这一幕让玉帝脸色阴郁无比。
乾坤鼎居然也无法留住对方。
看着准备离去的杨戬，玉帝开口：“司法天神，可有把握击溃魔头？”
“没有。”
杨戬如实回答，脚下不停，转眼就消失不见。
这让玉帝阴郁的脸色更加难看，屈手收回乾坤鼎，便与迈步走来的瑶池、西王朝天帝阁中走去，开始商量对付无天的事情。
毕竟妖魔两界已经联合，试图撼动天庭的统治。
这已经是不能容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