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婵，你的机会只有一次。”
杨戬盯着妹妹，平静的眸子有了些许变化：“重新开始，不要再去参与任何事情，往后时光，你依旧是九天之上的公主，凌驾众生，凌驾于所有神明之上。”
杨婵没有说话，周身有仙光亮起。
隆起的小腹被破开，一个已经成型的婴儿被取出，她撕下裙摆将婴儿包裹，护在怀里。
许久。
杨婵的身子在淡化，仙力干枯、神魂衰弱。
她艰难的将孩子送到杨戬手中，轻声喃呢：“哥，孩子叫沉香，跟我姓，杨.....哥，我知道他们想用我对付你，也知道我不聪明，以后.....以后.....”
杨婵的声音越发飘忽。
与淡化的身子一般，逐渐消失不见。
这是选择，是她做出的选择。
若她活着，那便是哥哥的弱点，是天庭、是佛教、乃至是道门本身抨击哥哥的理由。
杨婵不想那样。
所以，她选择死亡。
神魂消散。
“呜呜....”
婴儿的哭声在神庙传荡。
杨戬久久无言，直到日落月升，方才伸手，将悬浮的宝莲灯抓住，法则之力在弥漫，宝莲灯亮起烛火。
轰！
华山震颤。
宝莲灯落在女娲神像掌心。
“三圣母死了？”
云间，天蓬眼中带着不可思议。
这也太尼玛冷血了吧。
妹妹说杀就杀，这还是人吗？
三界有不少强者向华山投去探查的神念，在发现杨婵确实魂飞魄散后，皆是面露惊异。
够狠！
这道门真君，越发神性了。
昆仑玉虚宫中，玄都大法师、广成子抚须微笑：“看来道门是该换个掌教了。”
以道门气运，为杨戬成道做铺垫。
这是高层早就制定好了的计划。
如今的杨戬，已经身负道门一半的气运，若是再接替掌教的位置，那便能够得到道门九成以上气运。
这几乎占据洪荒半数。
如此大气运的加持，杨戬的修炼速度，乃至是成道的几率，都会增大许多。
“他真的如此绝情吗？”
碧霄眼中带着些许难以置信，最初认识的杨戬，可不是这样的。
云霄微微摇头：“想必是杨婵不愿真君为难，所以才选择的寂灭，碧霄，你不该那样想他，若他真溟灭了人性，岂会亲自去华山。”
.............
......
灌江口。
杨府。
伴随着空间的轻颤，抱着婴儿的杨戬出现。
“老爷......”
奴仆、婢女在见到杨戬后，当即行礼。
他们修为不低，是凡灵境中的佼佼者，基本都有着‘炼虚合道’境的修为，只要渡过成仙劫，便能够成就地仙之境。
“将夫人请来。”
杨戬开口吩咐，径直走入主厅。
很快，一袭白裙的婉罗走入厅内，在见到杨戬手中抱着一个婴儿时，眼中顿时升起些许水雾。
杨婵的事，不算秘密，三界基本都是知道的。
她作为嫂子，岂会不知道。
可碍于诸多原因，她只能在暗中运转，让天蓬去行抓捕职责，毕竟是道门师弟，多少也会有些情面。
再加上天蓬鸡贼无比，处理事情也知道分寸。
所以，才成为了围剿华山的主帅。
不然这种事情，一般都是李靖、四大天王、或者是闻仲去负责。
“沉香就交给你了。”
杨戬将怀中的外甥送到婉罗手中。
婉罗十分怜爱的看逗弄着婴儿，看着起身准备离开的杨戬，她拉着其衣袖，声音带着几分哀求：“要不，住一晚再走吧。”
杨戬转身，看了眼婉罗，又将目光放在婴儿身上，点点头，坐回了主位。
..........
日子平静的过去了数年。
杨戬没回天庭，也没去昆仑，就在灌江口府邸住下，白天与婉罗一起教导沉香，晚上与正常道侣一般，安心入睡。
直到三年后的一天。
灌江口上空天穹被撕裂，伴随着妖云滚滚，一面立着‘齐天’的大旗自妖界探出。
下一刻。
数万妖兵自妖云中出现。
为首者，孙悟空。
“嘿，三只眼，你齐天大圣孙爷爷来了，还不速速前来领罪。”孙悟空单手握着金箍棒，直指杨府。
杨戬抬头，皱眉。
婉罗将沉香小小的身子护在身后，不悦的哼道：“什么齐天大圣，本宫从未听说，不过，你这弼马温当年在天庭养马、看园，本宫还是知道的.....”
这话一出，天地一静。
孙悟空毛发倒立，直接炸毛了：“呔，老孙本不杀女流，今日，老孙为你破戒，不光要为杨婵报仇，还要活刮了你。”
说话间，金箍棒延伸，犹如天柱，狠狠砸下。
杨府，家丁、奴仆、婢女被吓的瘫软在地，面对一位大罗金仙的攻击，完全没有一点反抗之心，只能眼睁睁看着比山头还粗的金箍棒越来越近。
“猴子，三百年不见，怎么，你觉得自己又行了？”
杨戬迈步腾空，单手接住砸下的金箍棒，用力一甩，连猴带棒直接甩飞，在砸穿妖云后，进入星河。
翁.....
无尽血色将星河覆盖。
形成一方血界。
“嘿，三只眼，实力倒是见涨，不过老孙也不是吃素的。”
孙悟空稳住身形，扫了眼无边血界，丝毫不惧，提着金箍棒便冲了上去。
杨戬眼中带着冷光，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没有半点留手，法则之力侵染三尖两刃刀，准备开启虐猴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