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婵盯着凤舞手中的红绣球，瞳孔微缩：“这东西你从哪来的？”
凤舞依旧保持微笑，道：“自然是娘娘给的。”
娘娘给的.....
杨婵绝美的面庞露出凝色，她看着凤舞，脸色数次变幻，许久，方才收敛表情，问：“你来找我，到底想做什么？”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三圣母能否先回答本宫一个问题？”
“你说。”
凤舞没有急着询问，在枝干上摘了一个果子后，这才开口：
“本宫想知道，在三圣母的心中，你是将自己当做人族？还是天庭神明？亦或者与真君一般，自始至终都是道门的上仙。”
杨婵显然没有想到凤舞有此一问。
这一刻，她想了很多，有儿时的回忆，有娘娘的教导，也有哥哥的庇护。
整整一盏茶的时间过去。
杨婵才压下复杂的心绪，缓缓开口：“我虽为半神血脉，但在进入娲皇宫的那一刻起，我便是人族，是娘娘亲手孕育的人族。”
凤舞点头，没再拐弯抹角：“娘娘希望人族重回人皇时代，本宫亦得娘娘圣意，三圣母，本宫需要你的帮助。”
“没兴趣。”
杨婵拒绝。
作为天庭的神明，她自然知道人族想要回归人皇时代意味着什么，先不说天庭的态度，就道门、佛教两派也不会同意。
她得到的圣意只是引导猴子不入西方，可没说要恢复人皇时代。
只要猴子不触犯红线，即使处于量劫的最中心，也不是必死的结局。
再加上有她在猴子身边，天庭、道门就会有所顾忌，熬过量劫，娘娘孕育的这个血脉，就能够安全的成长下去。
过个几千年，等猴子晋升大罗，那娲皇宫也就能够再次建立。
成为庇护人族的圣地。
凤舞也不意外杨婵的回答，将手中果子丢给下方的猴群后，继续开口：
“猴王有娘娘血脉，被娘娘给予了厚望，现在他什么都不知，只是时机未到，杨婵，本宫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但天真的幻想没有任何意义。”
杨婵‘哼’了一声，没再开口。
凤舞耸肩，也不纠缠，现在对方不合作，只是没有看清现实而已，等猴子被镇压在五行山后，这女人自然会主动寻求合作。
............
数月过去。
猴王孙悟空回到花果山。
在看到闷闷不乐的杨婵时，不禁有些意外，挠了挠脖颈，问：“哎，杨婵，谁欺负你了，你有没有报俺老孙的名号？”
杨婵翻了个白眼：“你有个毛的名号，在妖怪圈子都是个无名小猴。”
“是吗？”
孙悟空昂起头，屈手一抓，一个鹏鸟脑袋便出现在手。
“妖界六大圣，也就那老牛有点能耐，其余五圣，都不过酒囊饭袋。”
“你杀了鹏魔王？”
杨婵微微变色。
妖界六大圣，在天庭也是有些名声的，都是太乙金仙境的大妖王。
这些年与天庭时有摩擦，曾率万妖击败了李靖、四大天王等神将的围捕，后来在哪吒出手下，才被打散，六位大妖王逃遁不见。
一直受天庭通缉。
如今被猴子击杀了一位，也就是说，现在的猴子，已经被天庭关注。
这不是一件好事。
“大惊小怪。”
孙悟空仰着头，十分自傲，随手将鹏鸟脑袋丢在地上后，又是一连抓出四个妖王脑袋，有蛟龙的、有狮子的、也有猕猴的。
妖界六大圣，除了牛魔王外，其余五位整整齐齐的摆在了地上。
“你.....”
杨婵目瞪口呆。
她知道猴子很强，可没想到居然强到了如此地步。
妖界六大圣能够从天庭的围剿中活下来，其战力之强，是得到了实战证明的。
居然差点被猴子一锅端了。
孙悟空扫了眼杨婵，从猴兵手中接过酒坛，一边喝、一边走向水帘洞，显然是没有把击杀妖界五大圣放在心上。
杨婵心中复杂，看着地面的五个脑袋愣愣出神。
夜晚。
在水帘洞中呼呼大睡的孙悟空开始神游。
迷迷糊糊间，神魂被勾魂使者带入鬼界，进入酆都城内。
暗褐色的道路，勾魂使者来来往往，川流不息，一个又一个迷惘的神魂被锁链扣住，跟在勾魂使者身后，朝着城内深处走去。
其中，一猴迷惘的眼神逐渐清醒。
在看到手中的锁链时，眸子一瞪：“呔，哪来的山精妖物，居然敢偷袭你孙爷爷。”
话音落下，抓着锁链的勾魂使者瞬间魂飞魄散。
“棍来！”
孙悟空伸手虚握。
鬼界大震，轰的一声，界壁破裂。
金箍棒在灰蒙蒙的天穹划出一道金色流光，砸穿酆都城墙，直接来到孙悟空虚握的手掌之间。
城内一静。
来来往往的勾魂使者看向孙悟空，浑浊的眸子带着惊惧。
突然，酆都城深处，有百丈魔影出现，怒目圆睁：“何人胆敢击杀地府使者！”
“你孙爷爷我！”
金箍棒刹那延伸，那百丈魔影连一点反抗都做不出，就在金箍棒的触碰瞬间，直接被打炸，形神俱灭。
孙悟空踏步腾空，舞动金箍棒，在酆都城展开无差别攻击。
仅仅只是十几息的时间，这座自轮回创立以来，便存在的上古鬼城，被硬生生打掉一半，死伤鬼魂不可计量。
“上仙还请留手....”
判官苦着脸走出，朝孙悟空呼喊。
孙悟空停下挥棒，挑眉，问：“你这小鬼，居然敢勾你孙爷爷的魂，找死不成？”
“上仙息怒，上仙息怒。”
判官露出惧意，害怕这不知道从哪来的杀神一言不合就动手，当即快速解释了一下勾魂的前因后果。
听完解释。
孙悟空脸色很黑：“你是说你孙爷爷只有342岁的寿元？”
“上仙，未入仙班，能活342岁就已是高龄，若未跟随地府使者进入鬼界，未来就需要面对三灾六劫，我地府也只是按规矩办事。”
“规矩？”
孙悟空从空中落下，一把将判官提到眼前，怒道：“什么规矩？哪来的规矩？”
判官看着眼前这张毛茸茸的猴脸，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哪里还敢隐瞒，想都没想，便将‘生死簿’给供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