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立强指挥着队员们忙碌，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客厅，这才猛然想起一个关键问题——报警人不见了。
“报警人呢？”冯立强提高声音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一名年轻警员连忙上前回话：“冯队长，我们赶到的时候，现场就只有受害者一人，没看到报警人。”
冯立强眉头紧锁，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下巴。
刚才接报警电话时，冯立强听得很清楚，那是个女人的声音，语气异常平静，完全不像刚发现命案时该有的慌乱。
地面上的照片，也是个容貌秀丽的女人，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难道是因爱生恨的感情纠纷引发的谋杀？
“先把尸体运回局里，让法医做详细尸检。”冯立强当机立断，“其他人继续勘察现场，一寸角落都别放过，尤其是门窗和地面，看看能不能找到凶手留下的痕迹。”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龙阳县公安局的办公大楼就已经灯火通明。
经过一夜的紧张调查，刑警队终于锁定了报警人的身份。
冯立强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拿着一份调查报告走进陈飞宇的办公室：“陈局长，有进展了。死者名叫吴康，彭城市正阳县人，前几年通过考试进入龙阳县建设银行工作，在南部庄园购置了房产。他的女朋友……名叫姚雪。”
“姚雪？”陈飞宇听到这个名字，立刻坐直了身体，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是不是县政府办主任，前县长的秘书那个姚雪？”
“没错，就是她。”冯立强点头确认，继续说道：“报警电话确实是她打的，我们还发现，吴康被杀前，地面上还有一张女人的照片，就是姚雪。而且从现场情况来看，吴康生前饮用了大量白酒，桌上散落着两三个空酒瓶。”
“立刻联系姚雪，让她到局里配合调查。”陈飞宇语气严肃，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心里隐隐觉得事情不简单。
“已经试过了，她的手机一直打不通。”冯立强补充道，“我已经派队员去政府办了，看看能不能找到她。”
陈飞宇点点头，长舒一口气：“另外，联系吴康的父母吧，这种事……总得让家人知道。”
“好。”冯立强应了一声，转身欲走，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迟疑道，“陈局长，我总觉得……会不会是姚雪杀了吴康？毕竟她是报警人，却不在现场，而且两人是情侣关系，地面上还放着她的照片，怎么看都透着古怪。”
“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任何猜测都不能作数。”陈飞宇沉声说道，“我们是警察，要靠证据说话，不能被主观臆断影响判断。”
“好！”冯立强轻嗯一声。
大约十几分钟后，负责调取监控的杨善带着两名队员匆匆走进来，脸上带着疲惫却难掩兴奋：“陈局长，有发现！”
“说说看。”陈飞宇示意杨善坐下说。
杨善拿出一个平板电脑，点开一段视频，说道：“我们调取了南部庄园的监控，发现昨晚八点十分左右，有三个戴着黑色面罩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进了小区，身形和步伐都透着一股狠劲。
他们径直走进了吴康所在的那栋楼，大约十几分钟后就出来了，离开时脚步匆匆，还刻意避开了监控探头。
结合法医推断的死亡时间，这三个人有重大作案嫌疑，可以确定吴康就是他们杀的！”
“立刻扩大监控调取范围，把小区周边一公里内的所有监控都调过来，包括商铺、路口的摄像头，务必锁定这三个人的行踪，查清他们的去向！”陈飞宇严肃的说道。
“明白，我这就去办！”杨善拿起平板电脑，转身又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与此同时，姜瑾明带着几名警察来到了县政府办公大楼。
随后径直走进政府办，目光扫过办公室里忙碌的职员，沉声问道：“你们办公室主任姚雪在哪里？”
一名年轻女职员怯生生地回答：“我们……我们没看到姚主任，按理说这个点她应该到了，可能是路上堵车了吧？”
“她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姜瑾明继续追问，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另一名男职员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反常……好像是有点。这两天她上班总是迟到早退，有时候还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发呆，问她什么也不说。不过这种事……我们也不敢多问。”
毕竟是领导，下属哪敢随便议论。
姜瑾明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政府办。
姚雪联系不上，人也找不到，这让姜瑾明心里的疑虑越来越深。
此刻，杨帆的办公室里，已经上午十点了，他才懒洋洋地晃进来。
这已经算早的了，往常杨帆经常一整个上午都不见人影。
杨帆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目光随意一扫，突然注意到桌面上放着一个U盘，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
杨帆眉头一皱，拿起纸条看了起来。
【杨帆，这个U盘里有你们父子二人犯罪的证据。想拿回证据，就来我写的这个地址，我等你。——姚雪】
看到“犯罪证据”四个字，杨帆的心脏猛地一缩，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随后连忙拿起U盘插进电脑，手都有些发颤。
点开文件夹，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录音和照片文件。
杨帆颤抖着点开一段录音，里面立刻传出自己和父亲杨海波的对话，内容正是关于如何转移贪污资金的细节，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
录音播放完毕，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杨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让他毛骨悚然。
“妈的！姚雪这个贱女人，贱女人……我艹你！”杨帆猛地一拳砸在键盘上，低吼道，“竟然一直在暗中收集我们的证据！”
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杨帆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
杨帆再也坐不住了，拔下U盘揣进兜里，转身就冲出办公室，发动汽车，朝着纸条上写的地址疯狂驶去。
现在必须拿到所有证据，绝不能让姚雪把事情捅出去！
——
上午十点半，姜瑾明回到公安局，一进门就直奔陈飞宇的办公室，脸上满是焦虑的说道：“老陈，姚雪还是找不到，政府办的人说她今天根本没去上班，手机也一直关机。”
姜瑾明眉头紧锁，语气沉重的说道：“我越来越怀疑是她杀了吴康。你想啊，她是报警人，却不在现场，现在又玩失踪，这太可疑了！”
陈飞宇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姜瑾明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但有一点说不通：“如果真是姚雪杀了吴康，她为什么还要报警？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这……”姜瑾明一时语塞，确实，这一点不合逻辑。
“再等等吧。”陈飞宇叹了口气，“看看冯立强那边调取的周边监控有没有新发现，或许能找到那三个蒙面人的去向。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证据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