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栋结婚早,又是从十几岁就跟爱人开始处对象。
所以,像白辰闻九渊这样的发小,是很早就认识了对方。
陈国栋爱人姓常,叫常丽,模样清秀,性子却是与模样不符的泼辣爽利。
别看陈国栋在外是政委,地位高,手下管着那么多人。
可是回到家,他依然要被爱人使唤得团团转,更是半个字都不敢反驳对方。
当然了,看陈国栋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乐在其中,一天不挨骂就不舒服!
这会儿也是。
陈国栋和白辰一前一后走进院子。
因为有陈国栋那胖乎乎的身体挡着,正好迎面走出来的常丽没看到。
常丽用围裙擦了下手,上下打量着陈国栋:
“我让你买的葱呢?”
语气不是很好。
笑呵呵的陈国栋后脑勺一紧:
“啊,那个,我忘了……”
常丽眉毛一竖,就要训人。
陈国栋急忙给她使眼色。
常丽不满:
“干嘛?眼睛抽筋啊?眼睛抽筋就去医院!”
陈国栋尴尬得直咳嗽。
白辰默默从陈国栋身后走出,喊了声:
“嫂子。”
常丽被尬在那里,找个理由想走:
“白辰来了?快进屋坐……那个,我灶上还烧着东西呢,我去看看!”
陈国栋叫住她:
“行了行了,有什么?反正老白老闻他们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我的家庭地位!”
常丽控制不住翻了个白眼:
“看得出来你还挺骄傲!”
陈国栋嘿嘿直笑:
“疼媳妇儿又不是什么坏事!对了,你怎么忽然做起饭来了?不是说等我回来再做吗?你赶紧去歇着,去陪着咱们闺女!”
常丽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我就烧两个菜,不碍事。而且小小正在楼上画画呢,我可不想去打扰她。”
陈国栋听到这句,也打消了把女儿从楼上叫下来的计划。
他转头对白辰说:
“那我们就在客厅坐着聊会儿?”
白辰点头说好。
兄弟俩在客厅沙发落座。
常丽还热情地给他们端来了水果和茶。
陈国栋悄悄给白辰比划手指:
“瞧瞧哥今天的家庭地位!”
白辰微笑。
常丽浑然不知,扬声喊人:
“老陈,快过来给我拿下东西!”
“哎来了!”
陈国栋从沙发上弹起来,脚下跟抹了油似的。
好一会儿,陈国栋才和常丽走过来,说是锅里的东西炖上了,其他没什么事情要做,就等所有人到齐之后炒菜,免得提前出锅凉了。
白辰瞥着常丽好奇地挤过来,就知道她肯定有事情要问。
否则按照平时的习惯,常丽绝对不会掺和他们兄弟之间的对话。
果然。
常丽摸摸鼻子,开口就问:
“那个……白辰,你也知道我们两口子刚回来,之前跟闻九渊他媳妇儿从来没有见过面,所以想打听打听她的性格怎么样?”
没等白辰开口,陈国栋就率先表示不满:
“不是跟你说了,她人挺好的吗?”
常丽撇嘴:
“我问问还不行吗?”
陈国栋给白辰递去一个不好意思的眼神。
白辰回以安抚,随后问常丽:
“嫂子听说了什么?”
常丽摸摸鼻子:
“就是她家里情况不好,大字不识之类的。”
常丽也是大院儿出身,只不过家境比不上闻家白家陈家这些。
最重要的是,当年包括常丽的几个女孩儿,和黎娜的关系还挺好的。
可想而知,常丽的这些消息是从什么地方听来的。
看来这些年过去,仍然有人在为黎娜打抱不平。
白辰讽刺地扯了下嘴角,说:
“嫂子,这些都是谣言。人家棠溪是京大的高材生,而且今年提前毕业,据说已经直博了。”
常丽惊呆了!
连陈国栋都觉得很意外!
“直……直博?就是博士吗?京大博士?不是说她年龄很小?才20岁吗?”
常丽连声追问。
显然棠溪的真实情况让她觉得非常意外!
白辰语气缓慢,说的事情却如同惊雷:
“她在京大很有名,之前的论文发表在了《数学年刊》,也就是一本国际上都很有名的顶级数学期刊上,解决了一个世界级的数学难题。其实光是这份荣誉,让她在京大当教授都够了,不过她年纪还小,是破格招入的本科,所以现在只是直博而已。”
白辰说的这些都是外界都知道的消息。
毕竟棠溪的这些事迹,是曾经登上过报纸头条的!
只不过上面没有棠溪的名字,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跟棠溪有关。
白辰是意外得知的这件事情。
他因为家庭缘故,还从报纸遮遮掩掩的报道里琢磨出了几分别的意味。
比如背后想要保护棠溪,让棠溪尽量低调的意图。
所以白辰隐约猜到棠溪还有一些别的工作。
毕竟像她这样的天才,上头肯定是急着要招揽的。
只是这些东西他不确定,更不会拿到常丽面前来说。
当然。
光是他刚才提的那几句,就足够震慑住常丽了。
常丽读书不行,学历只有初中,平时最向往的就是这些天才啊脑瓜聪明的人!
这样一听,她原本对棠溪的那点小意见荡然无存,立刻肃然起敬!
“原来是这样!未免也太厉害了吧!这不是文曲星吗?那待会儿……待会儿我让小小多跟她说说话,看能不能沾到她身上的光!”
常丽态度变化得太快,连陈国栋都笑了。
“你可真是……不好意思啊老白,让你看笑话了。”
常丽有些迟钝,想到自己刚才的态度的确不算友善,便尴尬地笑了两声。
白辰把茶杯放在桌上,身子前倾,眼神格外犀利:
“嫂子,我想问你个事儿,可以吗?”
常丽没什么戒心:
“当然可以,你随便问!”
旁边的陈国栋却是想要叹气。
做政委工作多年的他,怎么会不知道白辰想说什么?
正好,他也有一样的疑惑,便没有插话阻止。
白辰开口更是直接:
“嫂子对棠溪同志是有意见的,对吗?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是为什么对棠溪同志存在偏见?又是谁跟你说了些什么?”
白辰问得犀利,让常丽都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