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问出这句话，巫马一点也不奇怪，在他决定跟何雨水搞对象后，就已经做好了许大茂询问这个问题的心理准备。
血缘互助是动物演化的生存策略，是基于基因延续的生物的本能，正因如此，‘帮理不帮亲’这句违反人类本能的话，才显得格外崇高。
何雨柱以后是巫马的大舅哥，无缘无故的，他却事事都帮着许大茂，怎么看都会让人觉得诡异吧。
对许大茂，巫马也没什么好瞒着的，就一句话，真诚才是永远的必杀技。
“一码归一码，我跟雨水处对象，可不代表我就得向着傻柱。”巫马说的义正言辞，“我虽然住进院子的时间不长，但傻柱干的那些破事，说实话，我还真瞧不上。”
“尤其是他对你干的这件事，大茂哥，说实话，要把我换做你，他傻柱坟头草都不知道有多高了。”
拿了个窝头，小块小块撕开塞进嘴里，巫马接着叹气，“而且我不说，想必你也看得明白，傻柱对我有很大意见，无论我做什么他都看不上。”
“我又不是什么很贱的人，干嘛缠死巴命的热脸贴他冷屁股。”
“相反，大茂哥，咱们俩这才叫一见如故，相逢恨晚呐。”
“当初崔云英催债，我又受着伤，没法打零工赚钱的时候，多亏了你借给我钱，才让我度过那段困难时光。”
“一面是积重难返，一面是雪中送炭，两相对比，我不向着你向着谁？”
“嗐，多大点事，我都忘了，你总拿出来说干什么。”许大茂嘴角上扬，故作谦虚道：“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觉得你特爷们，特别佩服你能豁的出去。”
“再说了，都几把哥们，借点钱值当说么。”
“唉~你大茂哥施恩不望报，那是你道德高尚，我却不能知恩不忘报。”巫马表情真诚，语重心长道：“而且大茂哥，不瞒着你，其实我也有我的私心。”
“你也知道，雨水跟傻柱是亲兄妹，我一直劝你私下报复，就是怕你把事搞大，万一傻柱真坐牢，被送去劳改，雨水日子也不好过。”
“当然了，也不全是因为雨水，大茂哥，你也知道傻柱是什么人，那就是一根筋的滚刀肉，小时候被溃兵追的，愣是从南顺城街一直跑到朝阳门外也没把包子让出去。”
“你想想看，你如果真把事闹大，把他送进篱笆墙，等他出来能干出什么事我都不敢想。”
这些话真真是巫马的肺腑之言，把人打绝户，那是多大的仇，如果许大茂想不开真报了警，万一在不凑巧真牵连到何雨柱，等起风十年，何雨水的日子要怎么过哟。
所以，他只能吓唬吓唬许大茂，希望他不要把事情闹大。
私下里嘛，打破天巫马都无所谓，正好他也不喜欢何雨柱，给许大茂出出主意，权当给他添堵了。
听了他的话，许大茂悚然一惊，以他对何雨柱的了解，要真没了活路，那货真能要他命。
还好，他本也没打算把事闹大，这事太丢人，闹大了，何雨柱没脸，他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沉默半晌，他微微点了点头，“你放心，兄弟，江湖事江湖了，这是我跟傻柱之间的事，不会闹到台面上来，牵连到雨水的。”
“不过，该怎么对付傻柱，你得帮我参谋参谋。”
“那不是一句话的事么。”巫马掏出烟散给许大茂，吞云吐雾中故作神秘道：“傻柱这人自负的很，总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聪明的。”
“以他的性格，肯定认为自己不会在一个坑里摔倒两次，但聪明反被聪明误，大茂哥，咱们得根据他性格来谋划。”
“你看你上次偷摸着下药，这招暗度陈仓就很好嘛，古话说将骄之计，可复为也，等找到机会，故技重施也不是没可能。”
左右就是这对宿命对手相爱相杀的日常，巫马想着许大茂心里指不定憋了多大气，让他把气出在何雨柱身上也好，免得狗急跳墙，出起主意说的那是一个滔滔不绝。
也不用他出手，那就使劲吹呗，反正吹牛不上税。
什么‘调虎离山’、‘浑水摸鱼’，恨不得把三十六计说个遍，偏偏他还不想落下亲手算计何雨柱的把柄给许大茂，话说三分，其他就是一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高深模样。
别说，这模样还真就把许大茂给唬住了，听的那是一个津津有味，脑子里已经不自觉幻想自己把何雨柱压在身下的画面。
也就是喝了酒，不然看他那样，恨不得拿笔记下来才好。
巫马吹得口沫横飞，许大茂听得如痴如醉，俩人一个敢说，一个敢信，气氛和谐的不得了。
“厉害，真不知道你脑子是怎么长的。”等巫马说的差不多，许大茂才摇头晃脑的鼓起掌，啧啧有声道：“你这番话真是让我受益匪浅。”
“巫马，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我一定会‘玩’死傻柱的。”
巫马一愣，随即笑得灿烂，“对，玩死傻柱。”
随便怎么玩，只要不牵连到他的小姑娘就行。
他们俩在这聊的热火朝天，另一边的何家则截然相反。
才不过七、八点钟，何雨柱已经紧闭门窗，灯也没开，何雨柱跟条死鱼似的躺在床上，盯着黑漆漆的屋顶发呆。
这几天，他可是附近几条街道和轧钢厂里的风云人物，那些大姑娘小媳妇见着他还只是背后指指点点，那些个大老爷们可不管，开口没两句话就开始揶揄调笑。
尤其食堂那些相熟的，经常假装不经意问他拤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谁。
大伙都很好奇，光靠想就能把自己玩的两天下不来床，那不得是个天仙啊。
那些人嘲笑和讥讽，像一把把刀扎在何雨柱的心上，让他尊严扫地，关键他还没法子跟那些人解释，窝火的很。
愤恨跟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是装鸵鸟，尽量不跟人接触，除了上班，这几天都跟现在这样往家里一躲。
许大茂、巫马！
想到这两个人，何雨柱呼吸都沉重几分，都是这两个人，都怪他们，才让自己颜面无存，成为众人的笑柄。
何雨柱越想越气，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关节都泛白了。
艹，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他何某人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亏，此仇不报，他晚上都睡不着觉。
怒冲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越想越气的他翻身而已，从床下找出那瓶被许大茂下了药的二锅头，脑子里已经构建出个一箭双雕的好主意来。
上次没喝二两他就着了道，还余下大半瓶，本来他是准备倒掉，但想着这药难得，以后说不定还有用的到的地方，就偷摸着藏在床下。
这不，用得上的时候，到了。
颠了颠酒瓶，何雨柱勾起一抹冷笑，巫马，许大茂，嘿，就让这俩人也体会体会他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