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堑长一智这个词特别适合何雨柱。
以前有聋老太太跟易中海撑腰，无论他犯什么事都能帮着兜底，这也养成了他无法无天的性子。
某种程度上，他跟帮梗一样，是被溺爱的孩子。
但现在没了靠山，没人帮他圆场，以前的性子就吃了亏，稍一秃噜嘴，就被厂里批斗，被妇联教育，忘恩负义的名声更是迎风臭十里。
现在别说自己搞对象，街道办跟厂里婚介处都不爱搭理他。
给一个人介绍的对象什么样，就能大抵猜到这个人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
现在给何雨柱介绍的，要么是乡下死了丈夫，带着一串孩子活不下去的寡妇，要么狮子大开口，彩礼几百块就当卖女儿的，在要么就的那种有生理缺陷的，就没个正经人家。
有些亏，还是得亲自吃过才能记得。
现在何雨柱要请许大茂跟巫马吃饭，一方面是报答，一方面也是想反冲一下自己身上的负面新闻。
得让大家看到他何雨柱浪子回头，改过自新的姿态。
只要名声好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虚岁才26，肯定还能有机会娶上心仪的媳妇。
所以，何雨柱这次请吃饭，动静那真叫一个大张旗鼓，所有能走动的关系都走动了，恨不得让全京城人都知道。
起大早买了一斤多五花肉，又通过人脉渠道搞来的带鱼、小公鸡，几根蒜肠，半只酱鸭子，一条二斤多的鲤鱼，鸡、鸭蛋混着足有十来个。
当何雨柱肩挑手扛带着东西回到院子，差点没让阎门神阎埠贵看花了眼。
好家伙，鸡鸭鱼肉样样齐活，就是放计划经济前，这席面都够硬的。
“哎呦喂，傻柱，你日子不过啦。”阎埠贵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围着何雨柱团团转，眼睛都在发光，“这么多好东西，又是鸡又是肉的，你在哪买的啊。”
“二大爷，这啊，都是我跟雨水攒的肉票。”何雨柱掂了掂手上的小公鸡，解释道：“这些鸡啊鱼的，票都是跟我那些师兄弟借的，提前半个月就打了招呼，以后要还的。”
“往后半年，我家是半点荤腥沾不着喽。”
现在一个人一个月肉食定量总共才六两，有票都不一定能买的到肉，这些东西花钱不说，人情不知道搭进去多少。
饭店食材供应都是特需，物资再匮乏，这里也没断了生意，何雨柱手艺是正儿八经有师承，师门里厨子遍布京城大大小小的饭店，舍得脸面，临时周转些肉食比一般人可轻松太多了。
上次相看犯不上兴师动众，现在为了挽回声誉，不下点血本怎么行。
看他这么造，阎埠贵看着都心疼，“这不年不节的，你也太奢侈了，家里什么条件啊，敢这么吃。”
“嗐，省不了。”何雨柱声音大了不少，“我跟雨水上次被人堵了的事您知道吧，当时多危险啊，多亏了许大茂跟巫马，才没受多大伤。”
“这叫什么，这叫救命之恩，以前那话怎么说来着，救命之恩，当含草结环以报。”
“我一厨子没多大本事，只能靠自己手艺表达自己的谢意了。”
“那叫衔草以报。”毕业后无所事事的阎解成嘲笑道：“傻柱，人家还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
“你跟许大茂都亲嘴儿了，干脆就跟他一块过得了，还省的找媳妇，多省事。”
哈哈哈～
路过的街坊们哄然大笑，还有的也跟着一起调侃。
“我亲你大爷！”何雨柱脸一黑，不自觉捏了捏拳，“二大爷，您就这么管教儿子的？”
“您老三位上次开会怎么说的，不许传出去，现在，您儿子当着您面儿就敢这么说，这谣言是不是就是他传出去的。”
“哎，傻柱，我就跟你开个玩笑，怎么急眼了还。” 难得跟傻柱斗嘴占了上风，阎解成乐的跟什么似的，“你看你以前说我爸阎老西铁公鸡的，我不也没急眼么。”
何雨柱急道：“这他么能一样么，我说的是事实，你说的那叫谣言，是胡扯。”
......
阎埠贵臭着脸，什么叫你说的是事实，那是抠门么，他那叫节约，节约是美德懂不懂。
不过，仨大爷定下的事，被自己儿子当儿戏一样，这完全就是无视大爷的权威啊。
“滚回你屋里去，能的你，装什么蒜。”阎埠贵嫌弃的摆手让阎解成滚蛋，“有闲工夫跟你傻柱哥耍贫嘴，还不如出去找点零工搞点外快。”
“我告诉你，你现在不上学了，每个月五块钱嚼口必须准时交上来，听见没有。”
大爷权威还就罢了，何雨柱买这么多硬菜，阎埠贵还想沾沾光呢，饭菜吃到嘴之前，他绝不容许阎解成得罪何雨柱。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不刚吃完早饭准备出去找活的么。”
说到这阎解成心里就有气，“我上次就跟您说了，让巫马教我技术不能太算计。”
“可你呢，非舍不得那点粮食，把人给得罪了吧，不然我年底都能当上电工了。”
“去去去，找你活去，别哪壶不开提那壶。”阎埠贵眉头一蹙，“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了。”
阎解成撇撇嘴，“得，我走还不成么。”
等他离开，阎埠贵脸上多云转晴，笑呵呵道：“傻柱，解成就跟你逗个闷子，我保证，你跟许大茂的事肯定不是他传出去的。”
“您发誓都没用，还保证。”何雨柱冷哼道：“反正这事肯定是咱院子传出去的，不管是不是阎解成，你们仨大爷都有责任。”
“是，你说的对，这都得怪我这个当大爷的没管好院子。”捏着眼镜腿，阎埠贵满是歉意道：“这么着，晚上你不是跟许大茂吃饭么。”
“正好我家里有瓶存了老些年的好酒，晚上就借你的席，我代表院里大爷，跟你，和许大茂道个歉。”
“好家伙，在这等着我呐。”何雨柱气极反笑，“算盘珠子都蹦我脸上了，借我席给你道歉。”
“不是，二大爷，您还有没有个长辈的样。”
“这不是赶巧么，一顿席办两回事，这叫物尽其用。”被揭穿的阎埠贵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再说了，你跟许大茂斗了这么多年，现在和好了，我在也能做个见证不是。”
“你要觉得二大爷占你便宜，这样，你把菜放我家，调料跟油都我来出，这席让你二大妈张罗，怎么样。”
“可拉倒吧，就二大妈那手艺，别糟蹋我这么好的食材。”何雨柱闪过阎埠贵伸出来的手，“而且就您这性子，菜到了您家，那不是肉包子打狗么。”
阎老西声名远播，这菜到了阎埠贵家，晚上能上一半都算他大气。
不过，美名还需有人传，他何雨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总得有人往外说啊。
以前易中海还在的时候也是这样，稍微正式点场合，总少不了叫上仨大爷做个见证。
看看手上食材也不少，四个人明显多了，叫上几个大爷的话，再配几个素菜也勉强够吃。
再想想这几次开全院大会，明显被几个管事大爷针对，借机缓和一下关系似乎也不是不行。
得，大头都出了，也不在乎这点零零碎碎，且当喂狗了。
想到这，何雨柱心里鄙夷一番，没好气道： “您也别惦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让雨水来叫您老几位，成么。”
占到便宜的阎埠贵一脸喜色，想到晚上的油水，喜笑颜开道：“成，成，我就说你傻柱跟以前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