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能不能让沈宁鸢付出代价，就看你的了！”
陈氏抓住陈沫儿的手，“沫儿啊，咱们纪家，还是得靠你啊！”
“姑姑，你这话可别让姑父听到，不然他又要找你麻烦了！”陈沫儿提醒道。
闻言，陈氏立马压低了声音，“他找我麻烦又怎么样？要不是你帮我们引荐殿下，纪家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靠着沈宁鸢的嫁妆一路打点，慢慢在京城站稳脚跟？”
说着，陈氏再次补充道：“你就是我们纪家的大功臣！等你表哥恢复身份，我就让他娶她做平妻，也算是给你一个交代了！”
陈沫儿脸色一冷，态度强硬地说道：“姑姑，以后这话，不要再说了！”
见她冷了脸色，陈氏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马说道：“沫儿，姑姑是过来人，姑姑懂的，女娃娃嘛，是很容易害羞。”
“闭嘴！”陈沫儿脸色更冷了，竟直接推着陈氏出门。
“姑姑，我累了，我要休息了！”
推着陈氏走出房门，陈沫儿再次冷声警告道：“姑姑，我不想再听到这些话，你以后不要再说了！”
陈氏还想说点什么，陈沫儿“砰”的一声，用力关上了房门。
看着紧闭的房门，陈氏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转身走下了台阶。
似乎气不过，陈氏朝着地上，重重地呸了一声。
“呸！给脸不要脸的玩意儿，让我儿子娶你做平妻，那是看得起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陈家庶出的女儿，还想攀高枝不成？”
“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在纪家住了这么多年，不嫁我儿子，我看谁敢娶你！”
说着，陈氏骂骂咧咧地走了。
陈沫儿站在门内，将陈氏骂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可掩藏在衣袖里的手，却紧紧攥着。
“本殿没说错吧，你这个姑姑，根本就没有把你当回事，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吗？”
一道阴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沫儿手攥得更紧，不冷不热地问道：“殿下最近倒是很闲，经常来侯府看我。”
“本殿让纪家处理掉沈宁鸢，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坏了我的计划，本殿不能过来查看情况吗？”
陈沫儿转身，看向谢煜泯阴郁的脸。
强行挤出一个笑脸，“殿下说的都对，是纪家坏了您的计划，我以后会看着点，不会再出错。”
“最好是这样。”谢煜泯阴恻恻地笑着，向前走两步，捏住了陈沫儿的下巴，“可是本殿，不喜欢看到你笑得这么勉强，怎么办？”
陈沫儿眉头一皱，不解地看向谢煜泯。
“什么意思？”
“本殿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笑得很阳光灿烂，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你变得不爱笑了。虽然会对本殿笑，但和以前的笑不一样了。”
说着，谢煜泯刻意压低了声音，冷冷质问道：“陈沫儿，你说说……是不是本殿太惯着你了，你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了。”
“所以殿下，要我怎么样？”
陈沫儿暗暗咬唇，一字一句地问道。
“笑！”
“什么？”
“本殿要你笑！”
谢煜泯突然加大了声音。
陈沫儿被谢煜泯震得耳朵发颤，不解地看着他，“殿下，你是不是犯病了？”
谢煜泯没有回应，眼球瞬间布满血丝，冲着陈沫儿咆哮一声：“我让你笑！我要你笑！你给我笑！”
看到谢煜突然失控，陈沫儿心口发颤，只好勉强挤出一抹笑。
“殿、殿下，我笑了，这样可以了吗？”
“你笑得好难看！”谢煜泯嘶吼更大声了，“我要你灿烂地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笑得这么敷衍，你刚来到我身边的时候，不是这样笑的！”
说着，谢煜泯伸出手，拉扯着陈沫儿的嘴巴，强行将她的嘴角拉到两边。
“对，就这样笑，笑得灿烂点！就这样笑，来，继续笑，知道吗？”
谢煜泯已经彻底失控，陈沫儿看到他这个样子，压下心中的恐惧，放软了语气说道：“殿下，我已经笑了，你冷静下来好不好？”
强行挤出的笑意，让陈沫儿的脸看上去十分僵硬。
尤其谢煜泯还死死扯着她的嘴角，嘴角都被他扯出了口子，鲜血溢了出来。
陈沫儿强行忍住嘴角的疼，耐心地劝说道：“殿下，我知道该怎么笑了，你先松开我好不好？”
再继续扯下去，她这张脸都要被谢煜泯扯烂了！
听了陈沫儿的话，谢煜泯慢慢松开了手。
却很无辜地看着陈沫儿，幽幽地问道：“本殿很冷静的，我只是想看你笑而已，我有错吗？”
说着，谢煜泯眼神变得困惑起来，不解地望着陈沫儿。
喃喃问道：“本殿没有错，对不对？”
陈沫儿咽了咽口水，“对，殿下没错，不是殿下的错！”
可没想到，在听了她的话后，谢煜泯又突然失控。
冲着陈沫儿大吼道：“那就是你的错，是你不笑给我看，都是你的错！”
陈沫儿彻底怕了。
她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谢煜泯又犯病了。
慌乱间，陈沫儿突然想到，房间里还有几颗静定丸。
当即握住谢煜泯的手，柔声安抚道：“殿下，你先等一下我，我去给你找静定丸。”
说着，陈沫儿抬脚就要去找药。
没想到却被谢煜泯，一把拽住手腕，强行抵在门上。
“给我回来！”谢煜泯用力压着陈沫儿，“本殿，让你走了吗？”
听到这一声怒吼，陈沫儿是真的害怕了。
谢煜泯这一次犯病，比以往每一次都要严重，到底是谁刺激到了他？
陈沫儿想不明白，但此刻也顾不得她多想。
只能任凭谢煜泯将自己狠狠抵在门上，即使骨头被他摁得生疼，也只能忍着。
京城上下都以为，谢挽舟是皇室唯一的疯子。
可陈沫儿却比谁都清楚，真正的疯子是谢煜泯。
谢挽舟发起病来，尚且还存有一丝理智。
但是谢煜泯发起病来，就会变成一个失控的猛兽。
为了阻止他失控，她只能更加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安抚谢煜泯，引导着他将躁郁发泄在床笫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