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岚峰连忙去找骑兵旅团长,这家伙跟加藤园的关系不错。
加藤园听完两方汇报,心里有数了。
伪军的话他半个字都不信,一群胆小如鼠的家伙。
日军侦察兵的报告才相对可信。
如果河对岸只是一群骑兵的话,那没什么可担心的,强行渡河平推过去就好了。
他坚信自己的骑兵第四旅团是世界上最强大的骑兵旅团。
仅以骑兵对骑兵,还未遇到过对手。
当务之急是如何顺利的渡过惠济河口,能够让两支骑兵厮杀起来。
支那军守在了桥梁对岸,估计已经架设上机枪了。
“我们炮兵还没跟上来?”
加藤园心情不佳,旅团炮兵队的1辆炮车陷入了泥沟里,浪费了挺长时间了,至少还要两个小时才能脱困。
越拖下去,支那军的工事越多。
应该趁机发起强渡河,趁着第八战区骑兵团的主力未到,冲出惠济河口。
避免他第四旅团被拦截在这,无法对第八战区的侧翼形成威胁。
考虑片刻后,他毅然决然的决定,让骑兵部队先行。
不等炮兵了,兵贵神速。
一听旅团长要立刻发动进攻,日军骑兵纷纷打起精神来。
张岚峰却紧皱着眉头,觉得强行渡河是冒险行为。
敌人已经在桥头部署了重机枪,贸然冲过去,容易被机枪射成筛子。
“少将阁下,咱们是不是等一等炮兵大队,等炮兵到了再一起进攻?”
“我的侦察兵说,桥头至少架了六挺重机枪,还有装甲车的影子……”
装甲车是无稽之谈。
纯粹是张岚峰胆小自己杜撰出来的。
但机枪却是真的,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在河口位置部署好了。
马标、马德两位团长的骑兵主力还在行军中,协同坦克连往作战地点行进。
目前还有七八公里的路程。
以骑兵团跟坦克连的机动性,一小时内绝对可以到达目的地。
从上帝角度看,如果骑兵旅团能够集中兵力猛冲,此时此刻恰恰是第八战区兵力最空虚的时候。
“装甲车算什么?” 加藤园少将冷笑一声,准备翻身上马。
“帝国骑兵连战车都敢冲锋,还怕几辆铁皮车?”
他抽出军刀指向前方,刀锋闪着冷光。
“张司令把胆怯收起来,现在立刻带着你的治安旅冲锋。”
旅团已经集结了一个骑兵联队的兵力,还有伪军兵力,绝对可以迅速的完成渡河。
为了保险起见,加藤园还准备在上下游十几公里的位置,寻找其他渡河路段。
能够对河岸部署的支那军形成迂回包抄。
当即下令,“张司令带你的伪军旅从北部河段渡河,骑兵27联队与炮兵从下游渡河,我亲自带领骑兵26联队从河口渡河。”
“三路齐出,定能杀退第八战区。”
日军骑兵们同时翻身上马,一千多匹战马的嘶鸣还是很壮观的。
看看日军骑兵,张岚峰再看着自己的伪军。
士兵缩在后面,这群废物,真到了拼命的时候连枪都不敢开。
张岚峰骑在马上,看着前方黑压压的骑兵洪流,突然想起上次跟日军联合作战时的场景 。
那些骄横的鬼子从来不顾伪军死活,这次怕是又要把他们当炮灰。
得想个法子,缓缓行军,延缓渡河时间。
河口岸边,骑兵团的先锋连还在忙活。连长马梆德却看见北岸的日伪军开始集结,连忙拽过通信兵:“快给团长发报,鬼子要来了,至少上千骑兵!”
士兵们纷纷跳进刚挖好的战壕,重机枪手转动着马克沁的枪管,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人踏实。
他们还没有拿到Zb重机枪,依旧在使用民24式重机枪。
就地取水,也很方便。
马标和马德的主力应该快到了,那些从凤凰城来的骑兵,此刻怕是正催马扬鞭。
“连长,团部回电,让我们务必坚守15分钟,大部队很快到达作战地点。”
15分钟?
马梆德点了点头,以骑兵连配备的火力,别说15分钟了,150分钟他也有信心。
日军骑兵已经抵近到河岸附近。
看着十几米宽的水面,不知道水深到底是多少。
有人说一米,有人说两米。
加藤园认定骑马可以过河。
当即挥舞指挥刀,命令骑兵分别从桥梁、桥梁南北两侧水域强行渡河。
浩浩荡荡的骑兵联队,连成一片的涌入过来。
“打!”
马梆德猛地挥下手臂。
重机枪的咆哮瞬间撕裂空气,子弹织成火网。
冲在最前面的日军骑兵像被砍倒的高粱,纷纷坠马。
日军的骑兵毫不退缩,他们非常清楚,只要冲过这十几米的水域桥面,用马刀也能劈开支那军的战壕
地面已经被血染红。
加藤园的骑兵还在疯狂冲锋,而战壕里,先锋连的士兵正咬着牙换弹匣。
真是一群疯狂的家伙。
有冲的最快的骑兵进了河水,马匹迈动脚步,半边身子淹没,半边身子还在水面上。
河岸一侧的士兵纷纷阻击,朝着水中的鬼子射击。
子弹飞射,鲜血染红了河水。
远处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马标和马德的主力赶到了,两个骑兵团的骑兵像惊雷滚过荒原。
加藤园抬头望去心生冷汗。
坏了,支那军的主力赶到了,他的部队已经冲起来了,很多骑兵已经冲到了水中,正在强行渡河。
这时候撤退,怕是难撤下来。
可要是继续进攻,岂不是成了敌人的靶子。
进退两难的时候,38t坦克连给他做出了决定。
坦克连的12辆坦克直接开到岸边,枪口朝着水面,重机枪瞬间扫射下来。
马标骑着战马跃入战壕,马刀直指天空:“凤凰城的儿郎们,让鬼子尝尝咱们的厉害!”
骑兵们反冲锋势头不变,与日军冲撞在一起,在石桥两端展开厮杀。
河面上全是鬼子的人。
三百多名骑兵已经冲进浅滩,战马在及腹的水里挣扎,马鞍上的士兵举着马刀嘶吼,却被河岸的机枪压得抬不起头。
更远处,第一波冲锋的日军像被钉死在岸边,尸体顺着河道往下淌血,染红了半条河。
“撤退……” 他刚吐出两个字就卡住了。
水面上的骑兵正被水流推着往前漂,想掉头就得逆着湍急的河水,战马的体力根本撑不住。
而石桥上的部队挤成一团,后面的还在往前涌,撤退命令只会让混乱变成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