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素苹对此不要太高兴。
她近来心的确野了很多。
不能说一门心思想要出去溜达,但总希望能出去看看不同的世界。
接到沈穗的邀请时,她觉得自己可以获得短暂的自由。
“廖大姐毕竟是老谢的遗孀,难得沈穗有这般孝心,想着为她张罗这个。我问了沈穗,就是请几个亲近的朋友热闹下,她想着老谢是你的入党介绍人,所以就想请咱们过去。”
“你又不能轻易离开军区,所以我就应了下来。当然你要是觉得不合适,那我让人送一份礼物过去,人就不去了。”
叶素苹很是体贴,做好了备选项。
秦怀江看着妻子,其实她很想去。
但更害怕自己不同意。
秦怀江笑了笑,“没什么不合适的,你去陪着廖大姐住两天,跟她说说话,上了年纪的人,最需要的就是陪伴。”
叶素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雀跃,“那我就去住两天,二十号我就回来好不好?”
十六号生日,那至少得十四号就过去。
二十号回来,那就是一星期。
这跟两天不能说毫无关系,但实在是有些勉强。
叶素苹小心观察秦怀江的神色,要是有哪里不对劲,自己再改就是了。
其实这阵子,她越发有些摸不透秦怀江的想法。
明明是顺着他的意,可他好像并不是那么开心。
一度,叶素苹怀疑秦怀江外面有人了。
丈夫对妻子不耐烦,往往是因为他们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叶素苹为此紧张了一段时间。
好在这不过是虚惊一场。
但她并没能找到原因。
这让叶素苹有些不安。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秦怀江忽然间转了性,这不对劲。
秦怀江抓住妻子的手,粗糙的指腹一次又一次的抚摸着她的手背,“那就二十号回来,多带两身衣服,玩得开心些。”
叶素苹没想到他答应的那么利落,她都想好了,大不了改成十八号回来。
她贴了贴秦怀江的脸,“那我到时候尽可能早点回来。”
她得偿所愿,也可以画大饼哄一下秦怀江。
至于会不会早点,主动能观性还不是掌握在她手中吗?
秦怀江笑容苦涩,“好。”
他其实也是矛盾的。
总想要把叶素苹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让她不再恐惧。
可又想要她过得快乐些。
两者之间的矛盾,他不是不知道。
只不过出于私心,秦怀江选择性的忽略了后者。
现在,他试着放手。
只不过这种放手又带着些苦涩。
秦怀江终究没有跟妻子直言。
从始至终,他从不曾后悔过。
也没必要说这些酸涩的话。
叶素苹选择性的无视了秦怀江的异样。
她离开沈阳前,做了极为周详的安排。
交代家里的保姆每天做什么饭菜,哪天给小花圃里的花花草草浇水。
又去了一趟军区的妇联办公室,把十一月份需要资助的困难烈属和军属的情况了解了一番。
把十一月份的工作落实。
这才带着为廖问秋和沈穗、小满祖孙三代准备的礼物,前往首都。
哦,因为顺带着给靳敏准备了一份。
毕竟靳敏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年轻人。
又是沈穗的好姐妹。
顾此失彼不太好。
叶素苹为廖问秋准备的是一条羊毛褥子和蚕丝鸭绒被。
前者冬天铺上十分暖和,后者盖在身上十分轻盈。
对老人十分友好。
盖厚被子固然暖和,但毕竟太沉甸甸。
翻身不方便。
叶素苹觉得蚕丝鸭绒被睡着相当舒坦,就给廖问秋整了一条。
送给沈穗和靳敏的都是貂皮大衣。
靳敏收到这份礼物,简直受宠若惊。
那可是叶素苹送的礼物啊。
未来婆婆出手这么大方,靳敏觉得,沈穗大概率不会遇到婆媳问题了。
不是一万个满意,叶素苹能送自己礼物?
她又不是钱多了没处花。
沈穗还收到了一个手镯。
“我看你也没啥首饰,戴个玉镯子玩吧。”
和田玉养人,温和的玉石也衬沈穗的气质。
不等沈穗拒绝,叶素苹就抓着沈穗的手,把镯子给人戴上了。
“秦越都不见得能弄来比这镯子更好的首饰。”
她这次可是拿出压箱底的宝贝呢。
叶素苹的话,让沈穗有刹那间的迟疑。
真要趁机追问吗?
她倒不是怕叶素苹恼怒,追讨回这只玉镯。
也不怕叶素苹盛怒之下,要拆开自己跟秦越。
只是叶素苹真的拿她当朋友处。
沈穗有些迟疑,怕自己追求真相,伤害到了叶素苹。
明明她对叶素苹是利用居多,可如今有可能伤害到她时。
沈穗才发现,她有些心软了。
“怎么了?感动的要哭了呀?”叶素苹轻声一笑,“就一个镯子而已,不至于。”
等她将来快死了,会把自己的遗产留给后辈。
秦越、秦畅和秦嘉他们三兄妹都会有。
到时候沈穗和小满也会有一份。
虽然不见得很多,但总归也是她的一片心意。
那些遗产,可比这一个镯子多的多。
沈穗深呼吸一口气。
“秦越他把一颗心都给了我,没什么比这更珍贵的礼物了。”
叶素苹闻言撇了撇嘴,“是啊,冷心冷肺的家伙,他连我这个亲娘都没那么在乎呢,白生养他了。”
好吧,也不算白生养一番。
起码带回来的儿媳妇叶素苹越来越喜欢。
冲沈穗的面子,叶素苹也能原谅这个孩子几分。
“我记得你说过,秦越小时候也是孩子王,但后来就不太爱说话了,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吗?”沈穗语速有点快,仿佛这样就可以减少对叶素苹的伤害。
叶素苹一愣。
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忽然间就变得僵硬起来。
“我前段时间收到一封匿名信,信里面说,秦越害死了他的哥哥姐姐,我跟这样一个人结婚,就不怕步了他哥哥姐姐的后尘吗?这不是真的吧?”
叶素苹激动的抓住沈穗的手,“别信这鬼话。这跟秦越没关系,他什么都不知道。”
沈穗轻声问她,“可我觉得,秦越过去心存死志,应该跟他死去的哥哥姐姐有关。素苹姐你为什么觉得他不知道呢?”
叶素苹一时间愣在那里,“他,他知道了?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