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巨响不止。
高尔俊眼前全是小星星,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地妈呀,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地龙翻身了?
怎么还有刺眼的火花?
任霞儿还在那摆造型傲娇呢,被巨响吓了一大跳。
想捂住耳朵都不可能,因为手都被绑住了。
她虽有功夫傍身,但再怎么说也是个小姑娘,胆子本来就小。
本能向后退步,但腿也被绑住,直挺挺摔在地上。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
绿篱比她还惨呢,脸早就哭花了。
主仆俩倒在地上,像大蛆一样咕蛹,吓得哇哇大哭。
陈息咧嘴一笑。
就这点小胆量,还敢算计小爷?
嘿嘿嘿。
爆炸声持续半晌,街角已经大变了模样,到处是残肢断臂。
血泊中,贺蛮被几个忠心耿耿的护卫,死死压在身下。
已经昏迷了。
仅剩一些运气好,没被炸药包炸死的水匪,此刻早已吓傻。
他们哪里见过炸药包这等神器,只当是雷公降下雷罚,要处死这些作恶多端的匪人。
烟尘散去,寒龙军队员抱着连弩开始清理战场。
不多时,将昏迷状态的贺蛮拽出来,其余水匪全部射杀。
一千多人在短短一炷香时间里,全部见了太奶。
陈一展将昏迷的贺蛮,一把丢到干爹脚边:
“爹,这家伙是领头的,怎么处置?”
回过神来的高尔俊,看清地上贺蛮的相貌,再次惊了一哆嗦。
卧槽。
这不是黑水寨三当家的,江湖匪号河鳗,道上的都尊一声鳗爷的贺蛮子嘛。
他可是江南府通缉的要犯。
光悬赏金额,都达到了五千两白银之多。
再看死在贺蛮身边的那些护卫,个个都是官府通缉的要犯,每一个单独抻出来,都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就这么被大人的烟花炸死了?
再望向陈息时,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之前陈息给他的感觉是,不怒自威,自有一股强大的上位者气场,神秘无比。
此刻。
给他造成的心理震撼程度,完全无法形容了。
大人......大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在江南府军界,可没听过如此狠辣绝决的人物啊。
高尔俊想破脑袋,也想不通陈息的身份。
只当是肃王麾下,新崛起的少年英才。
这等人物。
岂是他一个小小县令能接触到的。
心中对陈息的崇拜程度,更上一个台阶。
反观任霞儿都要恨死陈息了。
害得本座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刚才都差点吓尿了。
都怪你个混球安北侯。
放那么大烟花也不提前说声,本座......本座饶不了你。
任霞儿一双卡姿兰大眼睛,恨不得直接瞪死陈息。
而一旁的绿篱,则是满脸花痴,眼里全是小星星的望着陈息。
安北侯。
果然与众不同。
只随便一出手,便消灭黑水寨万余匪徒。
大大削弱对方实力。
再看陈息,阳气帅气中还带着一股子痞气。
说话幽默风趣,行事不拘一格,这种男人可最吸引她了。
在三人各怀心思的眼神中,陈息只淡淡一笑,吩咐道:
“将他押起来,回银月楼休息。”
“是!”
将打扫战场的任务,交给府兵处理,再命令高尔俊,将今晚城内所有知道消息的百姓,全部隔离起来。
严防走漏风声。
命寒龙军队员带着府兵,亲自把守四座城门,天亮之后,一切可疑人等,全部抓起来审讯。
务必将消息封锁住。
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布置好了一切回到银月楼,继续与任霞儿谈谈。
银月楼三层。
张正经那间超大的豪华办公室,理所应当被陈息征用了。
“哈——”
打了一个哈欠,陈息倚在塌上,慵懒看着任霞儿与绿篱。
这一主一仆,此刻还被绑着呢,怕她俩站累了,陈息还贴心的命人,将她俩绑在椅子上。
一动不能动。
“现在也没外人了,本侯没工夫与你扯犊子,给个痛快话,说不说出情报?”
听到他洋得二正的语气,任霞儿气得脸颊绯红,大眼睛死死瞪着陈息:
“本座不说又如何?”
其实她早就妥协了,当见识到了陈息能耐,万余水匪被轻而易举全歼。
己方几乎无伤亡的情况下,生擒对方三当家的。
这份战绩无论放在哪,都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凭她小小青宗,能抗衡这等庞然大物?
做梦呢吧。
心里虽然服了,但嘴上却不服输,气势一点都不弱。
陈息盯着任霞儿足足三秒,突地放声大笑:
“哈哈哈,青宗圣女,果然不是软骨头。”
向门口挥挥手,陈一展立即现出身形:
“爹,什么吩咐?”
陈息面对任霞儿微微一笑,话却是对着陈一展说的:
“既然圣女大人不愿意站本侯的队伍,那便都杀了吧,以除后患。”
听到要杀自家小主,绿篱可急坏了。
她跟在小主身边多年,岂能不知自家小主脾气。
明明已经服软了,怎地还嘴硬呢。
现在怎么办?
师尊不在身边,小主脾气还这么犟。
此局还得她来解。
当即开口求饶:
“侯爷莫要动怒,我家......我家小主性子执拗,望侯爷开恩,小主绝没有顶撞您的意思。”
绿篱替自家小主着急,说话都带着哭腔:
“侯爷不妨再等一日,师尊已经收到消息,想必明日便能回到杨县,届时......”
“届时让师尊与侯爷聊聊,咱们青宗对侯爷的态度,绝无半点敌意......”
绿篱顾不上那么多了,将青宗高层几次开会内容,大长老严令弟子招惹侯爷,以及全力配合侯爷的一系列内容,一字不落讲出来。
说完后,绿篱小嘴抿着,紧张兮兮望着陈息,等待最终审判。
小主啊小主。
奴婢已经尽力了,至于能不能保住小主性命,只能看天意了。
陈息听完绿篱的话,面上表情不变,任谁都猜不出,他心中是怎么想的。
扭头看向陈一展,使了个只有两人才能看懂的眼色:
“带她们下去看押,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陈一展嘿嘿一笑,干爹这是还有后手:
“是!”
带走了两女,陈息在张正经的豪华办公室,舒舒服服睡了一觉。
天边泛起鱼肚白,今天是个好天气。
陈一展早早来报:
“爹,那两个女人跑了,弟兄们已经跟上。”
“下一步怎么办?”
陈息洗漱完毕,望了望窗外街道,已经有早起的百姓做着营生。
“她们到了哪里?”
“城外十五里,一间破庙。”
“有没有接应?”
“暂时还没有,不过看样子,她俩像是在等什么人。”
陈息伸了个懒腰,慵懒道:
“走吧,去会会她们宗主。”
说罢。
骑上马带人出城。
嘴角泛起一抹坏笑,敢在小爷手底下逃走。
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