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多兰看着格伦手机屏幕上再次弹出的【woj Alert】，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不屑。
“哼，又是湖人？吉姆·巴斯那个家伙，今天晚上是打了鸡血吗？搞这么多小动作……”他嘟囔着，带着一种看好戏的心态，几乎是抢过格伦的手机，自己点开了那条新的推送。
他以为会是湖人队又签了个底薪老将，或者做了什么清理边缘球员的小交易。
然而，当那条推送的完整内容映入眼帘时——
【woj Alert (Yahoo Sports): SoURcES: FREE AGENt FmVp LU ZhE AGREES to mAx dEAL wIth LoS ANGELES LAKERS.】
（消息源：自由球员FmVp吕喆同意与洛杉矶湖人队签下顶薪合同。）
——多兰脸上的不屑瞬间凝固了。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行冰冷的文字，瞳孔因为震惊而急剧收缩。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空调出风口的呼呼声，以及多兰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
他愣住了。
彻彻底底地愣住了。
像一尊被瞬间石化的雕像。
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然后又如同被投入了极地的冰水中，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浑身……凉透了！
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然后猛地捏碎！
裂开了！
碎裂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甚至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凑近屏幕，又看了一遍。
自由球员……FmVp……吕喆……同意……顶薪合同……洛杉矶湖人……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他的神经上！
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
过了好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多兰僵硬的脖子才缓缓抬起。他的眼神空洞，嘴唇微微颤抖，似乎还没有完全从巨大的冲击中反应过来。
但当他的大脑终于处理完这个信息，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现实的时候——
一股火山爆发般的暴怒，瞬间吞噬了他！
“他怎么敢？！！”
多兰猛地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甚至有些破音！
他的脸因为充血而涨得紫红，青筋在脖子和额头上突突直跳！
“那个华国小子！他怎么敢？！！”
他像一头发狂的公牛，在办公室里猛地转过身，挥舞着手臂，几乎要把肺都吼出来！
“他竟然……竟然完全没有跟我们尼克斯有任何交流！就这样？！自己跑去和湖人签约了？！”
“甚至……甚至连一句正式的拒绝！他都没有对我们说过！！”
“他把我们当什么？！空气吗？！啊？！”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这样对我？！对尼克斯？！”
多兰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和背叛！在他看来，就算吕喆要走，也应该先正式通知尼克斯，甚至应该表达歉意！
而不是这样，像一个陌生人一样，直接通过媒体宣布去了死敌的球队！这简直是对他、对尼克斯尊严最赤裸裸的践踏！
他完全忘记了，或者说根本不愿意承认，吕喆是非受限制自由球员，在规则上，根本没有任何义务需要向尼克斯汇报或解释他的决定。
此刻的多兰，就是一个被点燃引线的巨型火药桶，随时可能炸得粉身碎骨！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包括格伦在内，都吓得大气不敢出，纷纷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生怕被老板的怒火波及。
格伦心里暗暗叫苦，他当然清楚自由球员的规则，吕喆的做法在程序上没有任何问题。但这话，他敢对现在这个状态的多兰说吗？怕不是想被当场撕碎！
多兰在办公室里像困兽一样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各种污言秽语倾泻而出，把吕喆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发泄了好一阵子，他似乎稍微冷静了一点点，但眼神中的疯狂和怨毒却更加浓烈。
他猛地停下脚步，指着窗外纽约市的万家灯火，用一种近乎诅咒的、嘶哑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吼道：
“叛徒！！”
“吕喆！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叛徒！！”
“我要让全纽约！不！全世界都知道！他就是一个忘恩负义、背信弃义的叛徒！！”
这句话，几乎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吼出来的，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充满了不甘、怨恨和疯狂。
……
与此同时，洛杉矶。
夕阳的金辉透过斯台普斯中心巨大的玻璃幕墙，洒在刚刚走出湖人队管理层办公室的吕喆和江成杰身上。
空气中还残留着新合同墨水的味道，以及一种尘埃落定的轻松感。
洛杉矶的傍晚，阳光温暖，与纽约深夜的压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人并肩走着，脚步轻快。
“啧，没想到啊。”江成杰脸上带着兴奋和一丝后怕，“这签约流程，比我想象的快多了！我还以为得拉扯十几二十天呢！”
吕喆双手插在兜里，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却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外：“嗯，确实挺快的。”
他也没想到，从表达意愿到正式落笔，前后也就这么点时间。湖人队的效率，或者说，决心，超出了他的预期。
江成杰夸张地拍了拍胸口，“话说回来，你是没看到当时库普切克听到你那些条件时的表情！尤其是那个‘对涉及核心阵容的交易和引援，拥有建议权和一定程度的否决权’……我当时都替你捏把汗！我感觉库普切克差点当场掀桌子！”
他模仿着库普切克当时震惊又为难的样子，逗得自己直乐。
“说真的，你也真敢开！这条件，放眼整个联盟，除了勒布朗那种级别的，谁敢这么要？”
吕喆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试试怎么知道？”
对他来说，这不仅仅是薪水的问题。他需要确保这支球队的未来方向，符合他记忆中能够成功的轨迹。他不能容忍管理层再做出不顾化学反应和阵容适配，强行组建四巨头那样愚蠢的决定。
话语权，是他必须争取的东西。
江成杰嘿嘿一笑：“也是！你现在可是FmVp！有这个底气！”
他凑近吕喆，压低了声音，带着点八卦的语气说道：“不过啊，我后面悄悄打听了一下，库普切克当时确实拿不准，吉姆·巴斯那小子好像也犹豫了。听说啊，最后是捅到了最上面……”
他伸手向上指了指，神秘兮兮地说：“是老巴斯博士，杰里·巴斯亲自拍板，同意了你的所有核心条件！他一发话，那流程能不快吗？嗖嗖的！”
“老巴斯？”吕喆挑了挑眉。这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他对这位湖人队的传奇老板有所耳闻，知道他才是这支球队真正的灵魂。
没想到，这回最终还是他亲自决策的。
“那这么说，”吕喆继续说道，“他们处理拜纳姆的速度，也真是够快的。甚至比跟我正式签约还早那么一点点，就把交易完成了，看来也是巴斯博士的手笔了。”
他回想起刚刚在办公室里，库普切克告知他拜纳姆已经被送去76人，换来了伊戈达拉和武切维奇的消息时，脸上那份不易察觉的激动。
吕喆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丝弧度。
他心里清楚得很。
伊戈达拉，未来金州勇士王朝的重要拼图，防守大闸，甚至还在总决赛上力压库里拿到过FmVp！
武切维奇，这个现在看起来不起眼的一年级新秀，用不了几年，就会成长为全明星级别的技术型中锋！
而拜纳姆？现在看似是联盟顶级中锋，全明星首发。但吕喆知道，他的巅峰期极其短暂，很快就会因为伤病和场外因素迅速陨落，最后沦为球迷口中的“洗剪吹”。
用一个即将陨落的伪巨头，换来一个未来的FmVp和一个未来的全明星中锋？
这笔交易，湖人队简直赚翻了！
当然，这其中有他“建议”的功劳，但湖人管理层——最终是老巴斯，能够听取并迅速执行，也展现了他的魄力。
不过……
想到老巴斯，吕喆心里又掠过一丝阴影。
既然最终拍板的是老巴斯，这固然是好事，说明他的意见得到了最高层的认可。但这也意味着，湖人内部，吉姆·巴斯的权力，可能并没有那么稳固。
更重要的是，吕喆记得，在原本的时间线上，这位令人尊敬的老爷子，身体状况已经不太好了。甚至……可能就在明年，也就是2013年，就会因病去世。
如果老巴斯不在了，湖人队未来的权力斗争……吉姆和珍妮的兄妹之争……会不会对球队的稳定造成影响？自己争取来的话语权，到时候还能不能得到保障？
这些，都是潜在的风险。
不过，那都是后面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