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安静了一秒。
然后，全炸了。
【这不是……山南的声音吗？！】
【这段太破防了，谁还记得她那时候穿的都不合身……】
【我好像第一次看到一个从桥底火起来的真·草根】
【不说别的，起点娱乐这是挖人失败开始抹黑了？】
谢沅珊看着评论节奏一边倒，轻轻吐出一口气。
但这还不够。
另一头，易喆的动作更快。
他拨通了一个微信语音。
“老叶，在吗？”
“在在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点杂音，“你这山南一出事，全国都在看热闹啊。”
“你那边还在玩地下吗？”
“有几个兄弟现在做音频直播，带培训课。”
“我有事请你帮个忙。”
“你说。”
“你记得林若曦吧？”
“记得！”对方声音一下高了八度，“就是你当年拉来的那个女孩，嗓子贼清亮！”
“我现在希望你们几个能出面，为她说几句公道话。”
“正名？”
“对。”
“行，这事我带头。”对方毫不犹豫，“那年桥底我们几个人都听过她唱live，那是真能唱，音色干净，情绪够深，就不是靠包装能搞出来的。”
“视频我有，你直接发微博，配我们那年录的合集。”
“oK。”
“记得用你自己身份。”
“放心，我还记得那年你怎么骂喷子来的。”
挂掉电话后，易喆直接在微博发了条置顶：
【我不是她现在的公司，也不拿她一分钱分红。但我是她出道前最早的合作者之一，我写的第一首歌就是给她的。
她唱歌有没有实力，不需要我多说。
你们可以质疑一切包装，但请不要篡改她从零开始的努力。
——山南】
这条微博刚发十分钟，评论数破两万。
而就在舆论发酵的同时，几家正派媒体账号发出了声援——
【@声音观察】：我们找到了林若曦2016年路演时的街唱录音，未经修音处理，清唱能力远超同龄女歌手。假唱？你怕不是在笑。
【@娱乐清流】：假唱论站不住脚，我们收到一份匿名地下音乐人提交的证词，十年前林若曦就能稳定唱完一整套无伴奏live。这才是娱乐圈稀缺的声音。
【@首都音乐台】：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林若曦，你得承认，她是靠嗓子吃饭的人。
一连三篇文章下，评论区炸了：
【原来她以前真是路演唱出来的】
【这种才叫草根逆袭啊！还你一个清白】
【某些资本是不是太怕人记住她的背景？】
【支持林若曦，别让那些坐在空调房里敲键盘的打倒她】
热搜话题转向，#林若曦当年路唱#、#地下歌手逆袭#迅速爬榜。
原本黑料发起的那几个号，全删博跑路。
而起点娱乐的官博，在众怒之下，也陷入了集体失声。
几乎所有人都清楚了——这一次，黑得太假，反倒把她捧红了一截。
办公室里。
谢沅珊坐在沙发上，难得没说话，只盯着屏幕上的播放曲线。
易喆推门进来，递给她一杯热奶茶：“你赢了。”
“你动了人情关系。”
“也不算。”他坐到她旁边，“那帮人，是自己想说。”
谢沅珊抬眼看他：“你还帮她这么多，不怕我吃醋？”
“你要吃了我也乐意。”他笑着说，“但我帮她，是因为她值得。”
“她不在我们公司。”
“所以我才出手。”他看着她，“若曦不是我们的人，但她是我从桥底拉起来的人。要是她被弄下去，对整个行业都是耻辱。”
“你说得倒义正词严。”
“我老公啊，天生圣母。”他自己笑了笑，“不过放心，除了你，我不会为任何人冲热搜。”
谢沅珊终于笑了：“你啊……真的很烦。”
“但你喜欢。”
“闭嘴。”
当晚。
林若曦回到宿舍，手机屏幕上是铺天盖地的评论和转发。
她点开那条录音视频，看到自己站在桥底、身穿破旧外套、哆哆嗦嗦唱着《未说》的画面。
她红着眼眶笑了：“山南哥哥……你还是站出来了。”
她翻出对话框，打了一行字：
【谢谢你，我真的没想到……】
可打到一半，她停下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依赖他。
她要站到台前，用自己的声音，去证明那个桥底女孩，不止是被“发现”，而是自己，一路走上来的。
她按下删除，然后关掉手机。
舞台前，灯光已亮。
她系紧衣领，迈步走向前方。
而就在帝都另一头，某商务楼顶层。
许牧川脸色黑得像压了三层乌云。
“他们反应太快了。”他咬着牙，盯着大屏幕的热搜榜单，“连续三条反黑声明、四家媒体发声、地下圈站出来带节奏……山南这人，到底铺了多少线？”
手下低声道：“我们现在控不住局势，林若曦的黑料压不住了。”
“我不是要她现在掉粉。”许牧川声音冷下来，“我想让她‘掉身份’。”
“可是……现在掉的是我们的人设。”
沉默几秒后，他一把摔碎桌上的水杯，碎玻璃滚到地毯边缘。
“去联系秦墨。”他说，“告诉他，该选边站了。”
晚上十点半，秦墨的琴房。
他正靠在沙发上喝茶，面前是一架老式双键电钢琴，盖子开着，琴弦还在轻微震动。
许牧川的视频通话接了进来。
“你还打算拖多久？”许牧川直奔主题。
秦墨没有立刻回应，只抬眼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的夜景。
“你不是说过，你对她没兴趣？”
“我说过。”秦墨低头把杯子放回茶几，“但你也知道，我不喜欢被逼。”
许牧川压低声音：“我不是逼你，我是在给你机会。”
“现在整个圈子都知道你和山南关系密切，你站出来说一句——‘她确实靠他’，粉丝就会怀疑她不是靠实力。”
秦墨没说话，转身走到琴前，弹了几个音。
第二天清晨，#林若曦舞台回应#词条登上热搜前三。
节目组临时剪出一段昨晚彩排视频，林若曦清唱《未说》第二段，全场无伴奏。
音准稳，情绪足。
评论一边倒：
【我承认我之前偏见了，她是真的会唱。】
【昨晚听得我眼泪都出来了，太顶了。】
【一首《未说》，从街头唱到舞台，这才叫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