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北本来是可以按照季向明说的那样，简单处理，直接埋了霍雨欣。
但他没有。
不是真的因为人不是他杀的就不怕。
而是，霍雨欣死前交待的一件事，让他只能冷静下来选择这种复杂的处理方式。
霍雨欣的财产如果都留给了他，那霍雨欣就不能消失。
否则，他没办法拿到。
虽然那些财产本就是他的。
但法律是不讲这些的。
还好，医院也不知道是见的死人多了，还是因为辖区警察在的缘故。
看见霍雨欣的尸体，随便检查了一下就摆摆手。
“都这样了还送来干嘛啊？没必要抢救了！”
季向明也摆摆手，“那就赶紧走流程吧！你们主任呢？”
“主任晚上哪里上班！季所那就按”
“失血过多耽误了啊！这还用看么！抓紧时间，还有案子呢！最近不知道怎么了！”
……
看的出来，季向明是个老手。
他自然是个老手，在滨江这个片区都几十年了！
谁不跟他熟呢！
霍雨欣当天夜里就被送去了殡仪馆，第二天上午火化了。
看着人送进去的那一刻，顾西北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流出了泪来。
他自己都有点不太相信，他会为这女人流泪。
是她害死了他马王爷，也害死了她自己。
但是，这一切是谁的错呢？
有那么一刻，顾西北有点恨自己。
恨马王爷！
但是恨也无济于事。
他发誓要找到那个面具男，找到逼死霍雨欣的这个什么组织。
处理完霍雨欣的事，回到又过白鹭洲，顾西北就给季向明打了个电话。
他请季向明过来喝茶。
季向明有点不太想过去。
他说在忙，等有时间再说。
但是顾西北丢下一句话。
“季所，没什么好纠结的！成年人的世界，除了利益，就是利益！来不来你自己定，我等你！又过白鹭洲始终为你敞开大门的！”
不过十几分钟，季向明就出现在了又过白鹭洲的茶桌边。
昨晚的事让两个人产生了隔阂。
顾西北觉得这很正常，那事需要他处理，肯定会让他不爽。
但没办法，人死了，等不起。
只能用高效直接的方法来办，委婉不了。
顾西北倒了杯茶放在季向明的跟前。
“季所，我就直来直去了。”
季向明点点头。
“虽然我知道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回到昨天晚上之前，很难！但是，对你我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回到之前那样。你说呢？”
季向明没有说话，只是尴尬的笑了笑。
“季所，有什么你直说，如果不爽，骂我一顿，打我一顿都行。”
“是！我的确不爽！”
季向明终于开口了。
能开口那这人就还能拉的回来。
“小顾爷，你这事不是这样做的！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季所，如果你觉得不妥，我给你道歉！但是你转过来想一想啊！我不找你，我找谁呢？我正是因为把你当朋友，我才找你啊！”
“我”
“兄弟！这种事我只能找你！而且，枪杀案，我如果不跟你打招呼直接就报案了，你会什么反应？”
顾西北一个问题问的季向明无言以对。
“季所！其实昨晚的处理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季向明微微点头，长出了一口气。
“但愿吧！”
“不是但愿！是必须！”
顾西北说完转身从抽屉里拿了个锦盒出来，推到了季向明的跟前。
季向明本能的眉头紧皱。
“你这是干吗？”
“你应该知道，我现在也没必要贿赂你了！事情已经办了！你我是一条绳上的。”
“那你”
“这算是对你昨晚不爽的补偿。”
“不需要！你拿回去！”
季向明把锦盒又推给了顾西北。
顾西北并没有急着再退回去。
“季所，你要不要这补偿，我们俩的关系也都只能往前，不能退后。”
“我知道的！”
“那不如拿了补偿！也算是对我们关系的一种修补。”
顾西北说着打开了锦盒，将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这是一块极品的白玉，汉朝的，非常难得！最主要，放在家里毫不起眼，不是特别懂行的，以为是古玩街几十块买来的地摊货呢！”
季向明不禁瞄了一眼锦盒里的玉器。
那是一件半趴卧状的玉辟邪。
长度大约10公分左右。
玉辟邪是极品青白玉整玉圆雕而成。
辟邪半趴卧，昂首向上。
头硕大浑圆，双目圆睁，嘴巴张开。
前腿有向后伸展的双翼。
胸肚微微隆起，四脚掌前宽后窄。
整个玉器雕工精细，艺术价值极大。
虽然季向明只是瞄了一眼，没有细看。
但他也能看得出来，这件玉器跟之前顾西北给他的完全不能类比。
这东西价值不低！
见季向明瞄了一眼玉辟邪，顾西北方才再次把锦盒盖起来，推了过去。
“这块玉非常难得！如果拿去大拍卖行，不会低于五百个！”
这话听的季向明一愣，随即又要将锦盒推回去。
但是被顾西北给挡住了。
“季所，我们之间就没有必要推来推去了吧？我要拉你下水，也不用再送东西了！你觉得呢？”
季向明愣了下。
他没有再推锦盒，而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放下茶杯，顾西北早就拿着公道杯等着给他续茶了。
他边续茶边轻轻道，“昨晚的事就算完了。但是那个跑掉的人，季所，你看，能不能接着查呢？”
“查？你还查呢？”
“我不能让他杀了人，就这么跑了！”
“哦对了，这人到底是什么人？你昨天晚上说的也不清楚。”
“我也不知道！霍雨欣临死前我也问过她，她也说不知道。只是说被抓住了什么把柄，被逼着把我骗出来，想要逼着我说出秘密！你知道的，我是马王爷的私生子，他们以为我一定知道秘密。”
季向明点点头，“不过查，不太好查的！你知道现在管的很严的，各项流程都是很标准的。”
“我知道的！你能查到多少就查多少！我想找到这家伙。”
“你要报仇？”
“那必须的！”
“你”
季向明想说什么，但端起茶杯又没说出来。
不过他想说的意思。顾西北大致能猜到。
“季所，报仇有很多种方法，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陷进去的。”
季向明微微笑了笑。
两个人没有多聊，毕竟隔阂产生了不是那么容易就化解的。
季向明走的时候，顾西北是亲自将锦盒装进袋子里放到了他的车上。
“哦对了！我跟马王爷的关系，季所，还请”
“你觉得我会说出去么？”
“也是！说好去你小姨子饭店喝酒的”
“还是改天吧，我知道你现在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