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花，你倒是好心，但有些人就是狼心狗肺，实在不值得你的好心。”李翠花看见何花委屈，非常仗义地替自己的好姐妹出头。
本身她自己对白如意也有气，这会儿直接讽刺道：“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孩子，你一个好吃懒做的死肥猪，不会真的觉得猪窝里面能出个金凤凰吧？”
“你们对小白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这样说人家？”李红身为政委媳妇儿，其实不太好站在白如意这边，帮白如意说话。
但是李翠花这话越来越过分了，连她都不能忍，更何况是白如意自己。
“李嫂子，我这也是实话实说，不信你就看，顾杰要是能考得过大宝，我从咱家属院的粪坑里跳下去！”李翠花说得笃定。
白如意闻言，不由笑了出来。
其实她看见了何花和李翠花交换的那个眼神，也知道李翠花现在只是何花手里的一杆指哪打哪的枪。
所以相比于生气，她更多的是觉得可笑。
“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准备怎么跳下去。”她眼皮微抬，不知道是在看李翠花，还是在看何花。
李翠花哼哧一声，“你就嘴硬吧，正好政委媳妇儿也在这里，李嫂子你做个证，要是顾杰考过赵大宝，我就跳粪坑，要是没考过，那就让白如意跳！”
“你爱跳自己跳，我可不陪你玩。”白如意翻个白眼，才没兴趣和她玩这种弱智游戏。
李翠花却以为她是怕了，当即挺起胸膛，“原来你也知道顾杰的水平，知道害怕啊！”
“我怕你吃一嘴，说话更臭了。”白如意嗤笑，是真不明白李翠花看着精明能干，怎么就在何花的事情上犯糊涂。
赵大宝是何花的儿子，赵大宝考得好也是何花的荣耀，李翠花搁这儿又唱又跳是准备干什么呢？
但是看着李翠花不服劲儿的样子，她心里又改变了主意，“当然，你这么喜欢比，那我也不是不能满足你。”
李红听着，连忙在后面扯了扯白如意的衣服，不想让她冲动。
毕竟赵大宝的底子，他们都知道。
白如意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又对李翠花道：“不过跳粪坑有什么意思，我们比个更有意思的。”
李翠花和何花对视一眼，脸上皆是迷茫，不明白白如意打的是什么算盘。
“如果顾杰没有考赢赵大宝，我做你一个月的小跟班，反之，如果顾杰考赢了赵大宝，你做我一个月的小跟班，怎么样？”她说着，微微扬了扬眉头。
在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时候，她也学会了顾清河的习惯动作。
“什么意思？”李翠花还没反应过来，明白“小跟班”的意思，但不明白白如意的意思。
“就是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不许忤逆，不许反抗。”白如意换了一个比较通俗易懂的说法。
李翠花一听这话，来精神了，“那我让你把上次拿走我的钱还给我，你能还给我吗？”
“可以。”白如意乐了，倒也没想到她对那个赔偿竟然如此耿耿于怀。
她不知道赔偿的那十块钱是李翠花从牙缝里抠出来的私房钱，是李翠花攒了将近两年才一点一点儿攒出来的，怎么可能会不在意。
所以这会儿有了能把钱要回来的机会，她当然激动。
眼里是对赢的势在必得，“好！说了就不许反悔！”
何花在一旁听着，也觉得得意，没想到白如意竟然会这么愚蠢。
有了这个赌注，李翠花赢了之后肯定是会把这件事传得人尽皆知，那时候整个军区大院就都知道顾杰输给大宝，白如意不如她的事情了！
倒是省得她再宣扬了。
这边李红也在私下对白如意不赞同地摇摇头，“小白，你太冲动了。”
“本来小孩子比赛，那还是小孩子的玩笑话，我们大人参与进来，这场比赛可就不一样了。”李红叹息。
白如意轻笑，倒是安慰起她来：“没事儿，钱嫂子的孩子这两天不是一直在我家嘛，我最近看了他们学校一年级的书了，很简单，顾杰绝对不是问题。”
而且，她早就想好好治一治李翠花和刘芳华了，不然这俩人跟苍蝇似的，虽然对她造不成任何伤害，但一次又一次地来，搞得人真的很烦。
上次去镇上，还不容她对刘芳华出手，顾清河就先警告了刘芳华，搞得她都没有机会搞个恶作剧快乐一下。
现在面对李翠花，她当然不能再放过这个好机会。
相处这么多天，李红也早就知道了白如意的性子，虽然有时候像个小孩儿似的不靠谱，但一旦下定决心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这会儿她尽管觉得白如意会输掉这个赌约，但事已至此，也没再多说什么，只跟着白如意一块儿在门口等着。
秋招一共要考两科，一科语文，一科数学。
每一科都是二十分钟的时间，两科中间有一个五分钟的休息时间。
对这些跑惯了的小朋友来说，别说是写字，光是坐下来，就已经需要很大的功夫了。
说到底，所谓的“秋招”也就只是摸一摸学生的底子，然后用考试成绩来划分班级。
在这么多人里，更多的还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孩子。
等两场考试考完，学校大钟敲响的时候，孩子们再也没了耐心，一窝蜂地跑了出来，寻找自己的家长，以及熟悉的小伙伴。
顾杰和罗晓静是最后才出来的，顾杰神色冷淡，看不出写得好不好。
罗晓静却满脸欣喜，一看见李红和白如意，就跑了起来。
一下就撞进了李红的怀里。
“考得怎么样？难不难？”李红对自己孩子的人生第一次考试也很紧张。
罗晓静摇摇头，“不难，就是写拼音，还有数数，小婶婶都教过我们的。”
白如意看着人家母慈女孝，心软了一大片。
转头看见顾杰慢吞吞的模样，心凉了半截儿，“乖宝，你能不能也抱抱我，让我也享受一下当慈母的快乐？”
“你昨天不是还说慈母多败儿，要对我严厉一些吗？”顾杰反驳，步伐倒是加快了两分。
颠颠儿跑到了白如意的跟前，放任白如意抱着他，亲了他好几口。
母子俩的互动落在别人眼里，惹得旁人频频瞩目。
李红哭笑不得，白如意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对小孩儿有点儿出乎预料的热情。
“你就不问问小杰考试得怎么样？”李红偏头问了每个正形的白如意一嘴。
这人不是还和李翠花打赌的？这怎么比她一个围观的人还要不上心？
白如意这才想起来那个赌约似的，松开顾杰，询问，“乖宝，你考得怎么样？”
“都填上了。”顾杰酷酷地回答。
“随便找个傻子也都能填上，能不能写对才是最重要的。”李翠花牵着自己儿子过来，正好听见白如意和顾杰的对话，忍不住说风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