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流浪之家的归途。
何北和齐安自然也交换了新的通讯工具，不过是那种比较劣质的，只能在余烬废墟中使用，考虑到何北马上要离开了，应该是没啥用。
有了再次见面，齐安也像蒋毅那般，算是何北的半个朋友了。
不过茫茫杀戮空间，玩家们若非在一个组织，终究聚少离多。
海皇船上。
何北立马把齐安抛之脑后，迫不及待地进入了深层的睡眠。
潜意识。
“这么快就找到防御技能了？”
小何北有些意外，在他眼中，这种意识类的防御技能很不好说。
意识，或者说心灵，是比灵魂力量更抽象的东西。
除了少数的职业能接触到，一般很少有那种通用的技能。
正常来说，何北是难以找到的，像莲都对此束手无策。
谁想到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呢？
果然，乐于助人还是有好处的。
小何北撇撇嘴，多数时候，他都无法窥伺到外界，以一种沉睡的姿态，所以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你看这个。”
不用何北说，当他出现在潜意识的那一刻，两人的记忆就共通了。
“这玩意，有点意思啊。”
这里是潜意识之地，出现的只是一个【意识制造器】的映射，不过不妨碍小何北理解。
“对了。”何北忽然说道，“有这玩意，是不是能给你找个新家啊？”
小何北一愣，有些匪夷所思何北的脑回路。
何北拿到这玩意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第二人格搞走吗？
小何北沉默了一会，说道：“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意识并非有形有质的东西。”
【意识制造器】无法提取意识，只能提取记忆，所谓的制造，不过是根据记忆和情感制造一个新意识。
“你以为，靠一件道具，就能触碰到真正的上帝禁区吗？”
小何北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而且，你想的那些，夺舍什么的也不可靠。”
首先提取是一件事，其次，像是器官一样，意识和灵魂，身体都是有适配性，冒然将一段意识植入到另一个躯体中，很大的可能造成脑死亡。
即便不，输入的意识也会受躯体的影响而改变。
“一个人的意识——或者从物理层面上说，你的脑回路，神经元都已经固定了，不是靠一个外来意识的输入就能轻易改变的。”
何北挠挠头，有些听不懂了。
不行就不行吧，扯什么神经元啊，不知道他生物没学好啊。
等等，自己没学好，小何北为什么知道？
难不成，当初他趁自己上课睡觉，偷偷跑出来努力？
“瞎想什么呢。”
小何北无语：“夺舍就别想了。”
其实也是，弗洛伊德后来的研究都只是到制造虚拟意识这一步，若是人的意识有那么好挪移的话，未来都市不早就实现“永生”了吗？
弗洛伊德都没有解决这个问题，靠他的一件道具就能做到了？
“但是呢，这个‘虚拟外壳’还是很好用的。”
制造虚拟外壳之前，必须先制造一个虚拟意识。
“交给我吧。”
小何北比何北想的还要邪恶的笑着，他并不打算简单制造一个只是用来防护的外壳。
“这么有趣的东西，得好好用啊。”
随着他的鼓捣，潜意识之地逐渐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长得和何北差不多。
这就是【意识修改器】制造出的虚拟意识。
小何北一边修修改改，一边解释道。
“我打算加入一个自动防御反击机制，到时候一旦有人尝试读取你，就会触发这个机制。”
何北饶有兴致：“怎么弄得？”
“很简单，我弄了几个病毒在这个虚拟外壳上——比如在制造这个虚拟意识的过程中，加入你触发【古神注视】的记忆。”
单纯的使用被污染的记忆，其实对方见势不妙完全可以停止入侵，但小何北利用了一些高传播的洗脑式意识构造的“病毒”，则会跟随对方进入对方的意识，彻底污染对方的记忆。
不仅是【古神的注视】，还有当初“余烬的疯狂意识冲击”，“绝望囚笼的痛苦回忆”，小何北可谓是狠狠的加料。
这个崭新的意识，可谓是一个彻底疯狂混乱无序的意识。”
“只要对方稍稍接触一下，就会痛苦不已，这份污染还会进入对方的记忆，一般的行者都很难去除掉。”
小何北摸了摸下巴：“得行者的心理学家这种对口职业才行。”
“对了，你自己别乱接触啊。”
其实接触也没事，无非就是痛苦一阵，何北的心灵意识受灵性的庇护，这些只能带来痛苦，算不得“污染”。
而且这种本土的痛苦，对于原生宿主还是耐受度很高的。
还有助于何北磨练心灵意志。
但何北可不会这么找虐，面对眼前这个看着就有些惊悚的新生意识，何北打了个寒颤：“会不会有些恶毒了？”
“肆意的窥测别人最隐私的记忆，本身就是一种恶毒的行为。”
小何北想了想：“你要是实在不满意，我可以提供另外一种方式。”
“我可以制造一种新型病毒，这种病毒不会造成痛苦，但会以潜伏植入的方式影响那些曾经尝试读取过虚拟外壳的人。”
“其效果是：对你不可抑制的产生好感，且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强。”
呃，只要多看我一眼就爱上我？
“爱...”小何北无语了几秒，“最多不产生敌意，外加看你顺眼好吧。”
当然，也有小概率爱上何北，但得对方本身就有好感，加上意识薄弱。
可意识薄弱的人，怎么可能能侵入别的记忆？
最终，小何北修修改改，这个新生的意识变得“人畜无害”起来。
“这个版本拥有两层防火墙，尝试侵入的人首先会受到第一层防火墙的拦截，染上【看我一眼就会爱上我】的病毒。”
“这算是轻微的警告了，如果对方有能力，还不死心的突破了第一层防火墙，那么就迎接我精心准备的【污染大礼包】吧。”
小何北一咧嘴，露出了像是小恶魔一般的虎牙。
“当然，如果有人有能耐彻底突破两层防火墙...”
那得是精通意识领域的不灭级，像是弗洛伊德那样的存在。
侦探们显然不是那样的职业，不过，考虑到“世界之梦”里可能鱼龙混杂，小何北还是做了最后一层保险。
“第二层防火墙我还设置了一个类似记忆迷宫的装置，起码能为你争取到离开的时间。”
做到这一步，小何北可谓是尽心尽力了，要是何北自己，估计只能搞一个最普通的虚拟外壳。
当然，两人是一体，一旦记忆暴露，小何北的存在对方也会知晓。
“别怕死。”小何北叮嘱道，“对于一个意识来说，污染和泄露远比死亡更可怕。”
毕竟只要何北坚信自己不死，哪怕死亡也不过是回归。
想要从意识层面杀死一个人，必须先彻底瓦解对方的心灵。
不然，当初那位心理学家夺舍何北也不会那么费劲了。
“大功告成。”
小何北这个带着双层防火墙的plus版本制造完后，就通过“虚拟外壳”的方式加持到了何北身上。
外在的表现上，就是那个虚影在潜意识之地里和何北开始融为一体。
“好了，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