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ffee，茶，还是...机油？”
机油是什么鬼？
当世界定格，更高维的声音传来之后，何北的意识就陷入了昏迷。
再醒来之时...就变成了一个小机器人。
这是一种颇为奇怪的体验，且不提躯体的古怪，单说视觉，机器人的视觉是靠摄像头，而何北操控的小机器人身上，足足有八个摄像头。
只要何北想，他都能看到自己的后脑勺。
“硅基生命的体验和碳基生命的体验是不同。”
说话的人有着和刚才年轻弗洛伊德基本相同的容貌，只是多了一股饱经风霜的气质，看着年纪要大上不少。
不过，从对方的话来看，对方也体验过当机器人？
“怎么看出来不对的？”弗洛伊德问道。
何北挠挠头，觉得有一种即视感。
哦，好像第一次见到比尔教授也是这种场景。
先是在记忆世界之中，然后从记忆世界挣脱出来，结果还是一个假世界。
当然，严格来说不同的是，刚才何北所处的是一个“AI世界”。
抛开因为经历过一次，本能的有所提防外，让何北真正有所察觉的几个破绽是——
其一，时间线不对。
准确的说，是科技发展的时间线不对。
在雷斯特的记忆中，意识改造只是一个噱头，连理论都不完善，醒来之后最多过去十几二十年吧，就算弗洛伊德天纵之才，但科技的发展是要一步一步走的，居然直接进入应用了？
且据齐安所说，弗洛伊德是“未来都市”的人物，雷斯特所处的时代就和现实差不多哦，几十年就步入齐安口中科技高度发达的“未来都市”了？
其二，任务失败的提示音都响起了，为什么游戏还没有结束？
如果说最后一段只是个cg，是否过于没有意义了？
“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这么一个听上去牛逼哄哄的人物，被齐安喻为心理大师的弗洛伊德，却完全没有给何北一种高位存在的感觉。
比如比尔教授，金钱城主那种感觉，看着连极乐国主都不如。
而且，眼前的这个依旧没有，他就像是平平的一个学者，身上除了知识，没有半分的力量。
弗洛伊德失笑了：“所以你就觉得不对，而且甚至你还怀疑这里也是假的？”
是的，何北此刻就在暗戳戳的觉得这里也不是最后一层空间，只是不太笃定。
“也罢，就让我带你再出去...”
何北有些讶然，还真让我猜中了，不过，弗洛伊德只是这么说，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刚才的话似乎只是一个玩笑。
“想什么呢，这里只是我的一段记忆，带你出去，见我的本体？”
弗洛伊德叹息了一声：“那不是一件好事。”
何北挠挠头，似乎也对，这只是弗洛伊德的记忆水晶。
记忆水晶，和真实的游戏空间是否不同？或许记忆只是局域网？
“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吧。”
何北点点头，机器人本身就附带了一些数据，进入这具躯体的时候，何北就明白了一切。
刚才的“拯救雷斯特”只是弗洛伊德的一个实验。
现在，已经是雷斯特之后二百年的时间了。
二百年中，科技高度膨胀，雷斯特当年的天才构想也不至于无法实现了。
不过，意识改造早已经被弗洛伊德攻克，成为一项成熟的技术了，人家现在的研究是——
虚拟意识和意志上传。
这是很多科幻小说都有的构想，通过将意识上传，人类是否能获得永生？
“我搜集了那个年代的一些记忆，制造了雷斯特，奥古斯丁等人的虚拟意识，看起来没有任何破绽，只是被你这个天外之人破坏了。”
这般说着，弗洛伊德却并不恼怒。
不过是一段记忆，若不是天外之人，这段过往都不会出来，何谈成功失败？
何北默默思量着弗洛伊德的话，听上去，弗洛伊德似乎是意外见到自己的？
“您，认识比尔教授吗？”
何北忽然问道。
“不认识。”弗洛伊德不假思索道。
但忽然，他失笑道：“但未来的我认识。”
到了他这个层次，哪怕只是一段过往，也拥有某种唯一的特质。
当何北提到“比尔”这个名字的时候，他自然就明白了一些东西。
“不必怀疑，这只是个意外。”
他叹了口气：“在你身上下注的人还不少。”
下注？
弗洛伊德摇了摇头：“但我和他们不是一路人，现在是，未来是，永远都是。”
何北沉默了。
想想也是，自己进入齐安的记忆水晶本就是一个意外，不像是某种被安排的结果。
“那您为什么和我说这么多？”
弗洛伊德笑了：“因为你是一个很好的心理学素材，我忍不住想多看看。”
呃...
何北不知该说什么，有些腹诽：合着是因为看到一个第二人格见猎心喜？
也不对吧，对于弗洛伊德来说，第二人格也不是什么稀奇东西吧？
“作为交换，我能回答你的一些疑惑。”
至于何北想要的奖励，他到达这的时候，自然就有资格获得。
毕竟是打出了一个隐藏结局。
“您刚才的下注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就是他们很看好你。”
这可不是何北想要的回答。
弗洛伊德忽然说道：“Npc和玩家们不一样。我们是被制造出来的产物，生来没有自由，只是游戏的工具。”
声音听起来有些悲哀，又似乎没有。
“唯有少数幸运的，能稍微挣脱一些束缚，拥有一些自主的权力，但仍不满足，奢求更多。”
“他们想要和玩家们平等的权力，变强的权力。但他们做不到。”
弗洛伊德似有似无的笑着：“他们想要的很多，但我不一样，我不需要那么多。”
他像是一种回答。
所谓下注，是他们觉得何北能成长到顶峰，改变规则的那种程度。
只是...真的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