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医院。”
乔天川视线落在她脖子处，语调冷上了几分。
对她说教：“做人不能光顾着自己寻开心，是父母把我们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那毕竟是你妈。”
乔天川蹙眉，眼神不善的睨了她一眼，绕过去她坐到了自己工位上。
突如其来的指责，击的她心里堵堵的。
纪子绵起身，走到茶水间给弟弟打了个电话。
“嘟”了两声，通话就被切断了。
她再次打了过去。
嘟了一声又被挂断了。
无奈，她只能换老妈的号码打过去。
一接通，她以为是照常的一顿臭骂。
老妈的声音却意外的虚弱：“你还记得你有个妈啊？”
“妈……”
纪子绵声音轻颤着，难以置信的捂住嘴巴。
“你别叫我妈了，你们姐妹俩早就把我忘了，我有我儿子就够了。”
妈妈虚弱的说话大喘气，语调中透着浓浓的失望感。
不待纪子绵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望着手机上断开的通话记录，纪子绵垂着眼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倔强的擦了一把泪水，冲了杯咖啡，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回到了工位。
打开了还画了一半的稿件，目光空洞的望着手绘屏，迟迟下不去手。
“11点会议室来开会。”
厉总在工作群发了通知。
纪子绵信息提示音拉回了思想。
甩了甩脑袋，开始认真画起了稿子。
开会之前还能把这副图的上色完成。
画画不仅仅是她的工作，也是治愈心情的良药。
一进入状态，三次元的事物都影响不了她分毫。
补完了这张的色，还画好了下一张的草图。
到时间开会了，她带着ipad跟随大家的步伐进入了会议室。
会议室的桌上已经摆好了咖啡和点心。
预计中午没办法准时午休了。
是个超长会议的样子。
纪子绵坐到位置上，给席宸锦发了个信息：“我要开会了，手机先静音咯，有事留言。”
“好。”
席宸锦秒回。
她按下了手机的静音键。
略微的疑惑了一下。
这个时间席宸锦最后一堂课应该还没下课，上课是怎么做到秒回的？
虽然觉得上课时间老师回信息这种事不太好，但作为收到信息的人，她感受到了他对她的重视。
不论什么时候都能秒回信息的男友，谁会不喜欢呢？
连带着开会的心情都变好了。
一抬眸，周围的气氛死气沉沉的。
没人喜欢开会。
厉总坐在首位，脸上褪去了青涩，眼神冷厉的扫了一眼美术部的几人。
厉声道：“认识林雯雯的站起来。”
“……”
会议室鸦雀无声。
纪子绵只感觉呼吸都停滞了。
过了五分钟，没人站起来。
厉总锋利的眸光扫过纪子绵身侧的几人。
他目光所及之出，见者低头躲避。
实在顶不住压力的三个人缓缓站了起来。
“你们都认识陆茵对吗？”
看似是询问，实则已经确定了。
厉总眼神戾气一闪而过。
纪子绵第一次见这样的厉辰。
之前厉辰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很好相处的那一卦。
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她害怕的缩了缩脖子，抱紧了前面的ipad，飞快的把眼前的小蛋糕塞进了嘴里，一口闷了。
万一厉总掀桌，这可就吃不着了。
站起来的三人点了点头，厉辰眸光划过一道寒意。
“工资我让财务结给你们，可以走了。”
“厉总……”
三人震惊的抬头看向厉辰。
“泄露公司机密的事，我会让律师联系你们处理，回家等着吧。”
厉辰眸色冷厉。
会议室众人皆是一惊，看向三人的眼神瞬间从同情变的凌厉起来。
“我们跟陆茵、林雯雯是同事，认识有什么好奇怪的，这跟泄密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随随便便就把我们辞了？”
其中一人不服。
纪子绵对她算是眼熟，这人连上厕所都是和林雯雯连体的。
跟林雯雯应该不是普通的同事关系。
两人私下绝对是有私交的。
纪子绵默默的挪开了一点位置。
无心吃瓜，一心远离是非。
厉辰眸光倏地更凌厉了些：“这些你留着跟法官说，我没空听你们狡辩。”
厉辰朝着门口招了招手。
早就安排好的保安，进来对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哪怕满腔的怨恨，他们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在保安的驱赶下离开了公司。
“纪子绵。”
“是。”
忽然被厉总点名，纪子绵紧张的眼神忽闪个不停。
厉辰打开了电脑上的ppt。
“这是鹅厂最新发布的梨园深处有人家预约海报，跟我们的图，相似度88%以上。”
“……”
纪子绵看着熟悉的图，眸子一下眯了起来，眸光中透出危险的气息。
她冷声说道：“那副海报的草稿是我画的，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无耻，还在用我的稿子。”
把她开除了，她的稿子却默认是公司的。
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放出来了。
未完成的作品在离职后是属于画师个人的，不属于公司。
已完成的作品才是属于公司的。
纪子绵神色凝重：“还好我早就领教过他们的无耻，除了这张海报，其余的图他们抄不来，海报我可以重新赶制一张。”
“是吗？”
厉辰冷笑着，凝眸看着纪子绵。
他狭长的眸子微眯着，盯的她后背发凉。
纪子绵感觉头顶有一把无形的刀悬着，随时都会落下来。
厉辰按了一下笔记本电脑的按键，ppt切换到了下一页。
接着……两页、三页。
张张几乎都与她的稿子重合。
她震惊的愣住，低声呢喃：“怎么会？有两张稿子，我都还没交上来，他们怎么会有？”
“你说呢？”
厉辰森冷的眸子充满了压迫感。
纪子绵想起刚才被开除的三人，涉及泄露公司机密。
“是她们？”
纪子绵蹙眉，很是不解：“我又没得罪她们，这么做对她们有什么好处？”
“她们看你不顺眼。”
厉辰话说的过于直白，堵的纪子绵哑口无言。
的确。
从她进到美术设计部的第一天，她们几个就一直看她的不顺眼。
无非就是觉得她一来就占了个好位置。
这点人心她还是能看透的。
“追究责任是律师的事，我们的游戏要尽快上线，跟他们拼预约，你有什么办法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补齐稿子吗？”
“……”
纪子绵当场傻掉。
她震惊的眸光看向厉辰。
天！菩萨！
他说的是人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