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山碰到这两个人也真是碰到了鬼了,之前还幸灾乐祸地想着能让村民跟田野产生矛盾,现在这两个家伙是真的难缠。
打又不能打,而且也不敢打,这是在人家的村里还是在人家的门前,要是动手的话,那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他无奈的说到:
“这批芦荟拉去做驻颜霜一点效果都没有,现在人家厂里都退回来了,你们这些芦荟我不光不能收了,还要把车上的这一批全部给你们退回去,我也是没办法啊!这东西又不能吃不能喝的,既然厂子里不要,我收了他干什么?”
村民们一听徐一山的话,终于是恍然大悟了,原来,他们收这些芦荟回去是为了假冒田野的驻颜霜啊。
现在驻颜霜的名声在外,这个县城里谁不知道这个东西啊,村里就更不用说了。
但是他们只知道这个东西好用,但是很贵,没人用得起,只有城里的那些阔太太和有钱人家的小姐才用的起。
“我就说嘛!你们这两个出了名的尖酸,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给我们多加收入呢!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啊!”
一个村民义愤填膺地说道,手指着吴老奶和陈翠花,眼中满是鄙夷。
“就是啊!这人啊!不能太黑心!一黑心,坏事马上就要找上门来!”
“这不!报应就来了吗?”
“自己也不想想,要是那么好仿造,不早就有人仿造出来了?还等你们几个农民?”
“这种人啊!没有一个好东西,就应该被拉去蹲大牢,吃花生米!”
越来越多的指责声如同汹涌的潮水,将吴老奶和陈翠花彻底淹没。
吴老奶和陈翠花听着这些刺耳的话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们怎么也没想到,原本以为的一桩好事,竟然会演变成这样的局面。
她们只是想多挣点钱,改善一下生活,却没想到被徐一山骗了,还成了村民们眼中的罪人。
陈翠花紧紧的抓着徐一山的裤子,瘫坐在地上,大巴掌拍着自己的大腿,大哭了起来。
吴老奶也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哀嚎不止。
徐一山看着眼前混乱的局面,心里也有些发慌。
他没想到村民们的反应会这么激烈,也没想到吴老奶和陈翠花会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
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早知道就不应该贪图这点利益。
现在事情闹大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一时间,陈翠花和吴老奶家的门口吵成一团。
吴老奶乘着大家吵闹的时间对徐一山说到:
“徐老板啊!你也看到了,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啊!你还是想办法把大家的芦荟都收了去把!”
徐一山也没办法啊!他没钱啊!让他收,拿什么收?
自己这一车都还没退呢,厂里还有好几车在那,现在自己变成了一根筋变成两头堵了。
他已经无力解决这些事情了,他索性往地上一趟,说到:“反正我是没钱了,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收我是不可能收了!”
吴老奶和陈翠花发愣,你一个大男人还能这么玩?
你都这么玩了,我们怎么办?
索性两人也往地上一趟,不再管别人,耍起无赖来。
一句话也不说,不管别人怎么骂,反正就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村民们闹了好几个小时也得不到最终的结果,有的人等不了了,自己认栽回去了,看看割的这些还能不能卖到田野那里去,至少不能让自己大半天白白的辛苦。
众人骂骂咧咧:
“妈的,没有那个本事,还学人家做驻颜霜!赔死你个王八蛋!”
“就是,也不撒泡尿自己找找自己是什么德行,家里没有镜子,尿也没有吗?”
农村里这些妇女他们可不管你是谁,能骂多脏就骂多脏,那些话简直不堪入耳,吴老奶和陈翠花两个人的脸上都是一阵青一阵白的,气得身体只哆嗦,但是又不能发作,只能咬牙挺着。
走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当最后一个村民骂骂咧咧地抱着芦荟离开后,吴老奶、陈翠花和徐一山三人才如释重负地从地上爬起来。
吴老奶揉着酸痛的腰,陈翠花抹了把额头的汗水,而徐一山则狼狈地整理着皱巴巴的中山装,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老奶和陈翠花长舒一口气,刚想进屋休息,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徐老板!你看这都晚上了!现在能不能把我得车钱给结一下了?\"
两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开拖拉机的王大柱。
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双手抱胸,站在拖拉机旁,脸上带着不善的表情。
徐一山这才想起,拖拉机的运费还没付呢。
徐一山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心虚的看了拖拉机司机一眼,把身上仅剩的几块钱给了拖拉机司机。
王大柱盯着掌心里的钱,脸上先是错愕,继而爆发出一阵嘲讽的大笑:
\"徐老板,这钱不对啊!\"
他把钱扔回去,声音提高了八度,\"按你说的,每天给我五块钱的辛苦费,你这才三块钱,差得远呢!\"
徐一山额头上冒出冷汗,他何尝不知道自己没钱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说:
\"我现在真的没有钱了,要不拿你车上的芦荟抵债吧!怎么样?\"说着,他指了指拖拉机上堆积如山的芦荟,艰难的挤出这一句话。
大柱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开什么玩笑?这些东西给狗吃狗都嫌弃,我要这些干什么?今天下午折腾了一下午,现在跟我说用芦荟抵债?\"
他都气笑了,今天下午折腾了一下午了,自己要这些干什么?
这是一个正常人说出来的花?
他越说越气,抄起车上的拖拉机摇把,摇把重重砸在车斗上,发出闷响,
\"按你说的,每天给我八块钱,一分钱不能少,少了一分,我这摇把可重得很!\"
他故意晃了晃手中的武器,铁锈混着机油的气味扑面而来。
徐一山双腿发软,一整天的折腾早已让他精疲力尽,哪有力气和这个壮汉对抗?
他连忙摆手:\"别别!有话好说!\"
思索片刻后,他想到了一个主意,\"麻烦你,把拖拉机开到田园食品厂,那厂子是我外甥开的,卖给他,他肯定能收。\"
他现在唯一能想到能处理这些芦荟的地方,也只有田园食品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