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讲?”吕鸣好奇地问道。
“吕会长,是国内顶尖水平的胸外专家。”
“前阵子方知砚写了一篇关于心脏移植的论文投递到了中华医学会期刊,这不医学会那边就收录了。”
“吕会长看到这文章之后,就想来江安市找方知砚交流一下。”
“结果遇上飞机失事,而方知砚呢,正巧又直接参与救援行动,还亲手救下吕会长,你说是不是有缘分?”
唐雅笑着解释道。
而听到这话的吕鸣,心中的惊讶已经到了极点。
竟然能让自己的父亲亲自找到江安市来?
这方知砚究竟有什么本事?
吕鸣坐在桌子上,指尖轻敲着桌面,心里却已经对方知砚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
“那明天,我还真要好好见见这个方知砚了。”
紧接着,吕鸣再度开口道,“这个褚登风是怎么回事?他为何要站在IcU门口?”
唐雅思索一番,略有些犹豫。
吕鸣却摆了摆手,“小唐,我们两家是什么关系,你还有什么不放心说的?大胆告诉我便是。”
唐雅这才点了点头,一五一十把褚登风听说吕会长的飞机失事,想要把责任扣在江安市头上。
而后又听说吕会长活下来,急匆匆跑来江安市抢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吕鸣眼神深沉的坐在原地,眼中带着一丝冷色。
“有意思。”
他摆了摆手,“我知道了,时候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
“好,那我就不打扰吕主任了。”
唐雅点头,起身离开这里。
等到唐雅离开,吕鸣才是再度开口道,“管会长,你觉得唐雅说的话可信吗?”
管平岳却摇了摇头。
“小唐的话,自有办法去验证真假,可不可信有事实说话。”
“反倒你父亲现在受了伤,住进IcU,而那位的病情,除了你父亲,恐怕没人能治得了啊。”
听到这话,吕鸣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
确实,这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父亲受了这么重的伤,根本没办法治疗。
伤筋动骨一百天,更别说吕文伯这么大年纪,想要彻底恢复肯定不止百天。
到时候怎么办?
能找人代替吗?
找谁呢?
胸外方面能跟自己父亲媲美的,恐怕还真没几个人。
正当他思索的时候,脑子里却冷不丁骤然冒出一个名字。
方知砚!
他写了心脏移植的论文,父亲亲自赶过来,这人能力肯定很强吧?
可下一秒,吕鸣背后就冒出一层冷汗。
自己在想什么?怎么会想到这个人的名字?
都没有见过他,真是荒唐!
吕鸣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另一头,唐雅回了家,也看见坐在沙发上一直没有睡觉的罗东强。
罗东强没有说话,一直在等她回来。
看见唐雅,他眼中露出一丝问询。
唐雅则是轻轻摇头,“我不敢推荐,但起码今天让吕主任心中有了方知砚的名字。”
“这种事情,我们如果表现得太明显,那位会怎么想?”
罗东强点了点头。
“我明白。”
“时候不早了,你早点睡觉吧。”
唐雅应了一声,不再多言。
第二天一早,方知砚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精神倍儿爽。
年轻的身体就是好啊。
即便前一天又是救援又是手术,还半夜才回来。
可一觉醒来,又是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就连小兄弟都嘎嘎带劲儿。
唯一可惜的是就是这么棒的小兄弟暂时用不上。
洗漱,吃饭。
准备上班。
小妹背着包,同样准备上补习班。
见二哥要出门,小妹提醒了一句,“二哥,你别忘了明天夏令营,你得跟我去缴费。”
“钱都是小事。”
方知砚摆了摆手应下来。
兄妹俩一前一后出了门。
一个苦逼的上班,一个苦逼的上课。
尤其是方知夏,边走边嘀咕,“都暑假了还补课,天天补课,怎么不补死我!”
“死脑子,你快学啊,学完就不用补了!”
“你嘀咕啥呢?”
方知砚诧异地看向小妹,“你在说我坏话?”
“没有!”
小妹哀嚎一声,“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二哥你现在都不信任我了,我是你妹妹,我怎么可能说你坏话?”
方知砚这才是点了点头,“也对,我应该信任你。”
“去上课吧,补完课,明天带你去缴钱,回头也是出过国的小姑娘了,时髦的girl。”
方知夏点了点头,不过目光往方知砚身后一瞥,脸上登时露出一抹惊喜。
“罗韵姐姐!”
方知砚眉头一挑,视线缓缓落在小妹身上。
“刚说完我应该信任你,你就想要挑战我对你的信任是吧?”
“怎么?今天不想上课?想趁我转身的时候跑掉?”
小妹脸色一僵。
但紧接着,她瞪了一眼方知砚。
“二哥,你真是戏精,我才没那么无聊呢。”
说着,她径直越过方知砚,往后头跑去。
“罗韵姐姐,你怎么来啦。”
方知砚闻声转头,等看清楚站在身后的人时,眼中也露出一抹愕然。
“韵韵?你怎么在江安市?”
罗韵一袭白色连衣裙,在清晨的阳光之下好似精灵一般,美得令人失神。
她伸手摸了摸小妹的头发,而后抬头看向方知砚。
“我昨天晚上不是说了吗?”
“有些话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我要当面来跟你说。”
“什,什么话?”方知砚满脸茫然。
“下次,不要冲在抢险第一线!”
“你是医生,不是救援队。”
罗韵盯着他,既愤怒又无奈。
方知砚张了张嘴,“就这?”
“什么就这!”
罗韵急了,“你知不知道飞机失事,当时有多危险?”
“你知不知道燃油泄漏,飞机有可能会爆炸?”
“你要是被爆炸波及了,你想过姜阿姨怎么办?小妹怎么办?我怎么办吗?”
“谁要你一天到晚在外人面前装英雄,有责任心啊。”
“你能不能把你的责任心多对对家人,还有我啊。”
方知砚说不出话来,怔怔地站在楼下,就这么望着罗韵。
方知夏仰着头,一脸崇拜地牵着罗韵的手。
而小区角落里,原本忘记拿包折返回来的姜许,也是躲在一旁。
看着罗韵的背景,姜许眼中露出浓浓的欣慰。
罗韵真是个好孩子啊。
她说出了自己心里不敢说的话。
方知砚身处险境,姜许心中怎能不愁?
可她不敢说,她不是很懂医生到底该不该做这些事情。
也不明白自己如果说这些话,会不会影响到知砚的心情,影响他的工作。
所以她没有说。
而现在,罗韵肯定比自己更懂。
她说出来,比自己说出来要好多了。
而且,这孩子千里迢迢地从东海省赶第一班车子回来,足以证明方知砚在她心中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