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府上之事，臣确实不知。”
秦璋继续磕头，声音中带着哀求。
“但臣绝无背叛之心，求陛下明察。”
皇帝看着秦璋，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他没有想到，自己一直信任的南平侯，竟会如此不堪。
“南平侯，朕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皇帝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若能说出真相，朕或许能饶你一命。”
秦璋心中一颤，他知道，皇帝这是在给他最后的机会。
可他不敢说，他害怕锦王的报复。
他只能继续嘴硬道：
“陛下，臣真的不知，求陛下明察。”
皇帝冷笑一声，他知道秦璋是不会说出真相的。
“既然如此，那便传南平侯夫人进宫吧。”
“传南平侯夫人进宫——”
太监尖利的嗓音在殿外回荡，秦璋跪伏的身子微不可察地晃了晃。
他眼角余光瞥见赵承泽嘴角噙着的那抹冷笑，心里更是恨得牙痒痒。
殿外传来环佩叮当之声，侯夫人着一袭素色宫装款款而入，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兰钗。
“臣妇叩见陛下。”
她行礼时腰背挺得笔直，与秦璋的狼狈截然不同。
皇帝目光在她身上上停留片刻，语气稍缓：“夫人可知，朕为何传你？“
侯夫人抬眸，目光如水：“臣妇不知。”
“好，那朕就直言。”
皇帝的声音冷硬如铁，“南平侯府与锦王的往来，以及巨额银两的流动，你可知情？”
侯夫人面色不改，平静回答：“陛下，臣妇知罪，府中事务多由臣妇掌管。”
“这些事情都是臣妇一人所为，侯爷并不过多插手。”
皇帝听着，却是冷哼一声，显然对她的回答并不满意：“侯夫人，你可知道，欺君乃是死罪？”
侯夫人的手指微不可见地颤了颤，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臣妇明白。”
她的回答让皇帝的脸色更加阴沉，殿内的气氛也越发压抑。
赵承泽站在一旁，目光在侯夫人和秦璋之间游移，心中暗自思量。
秦璋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他知道侯夫人这是在替他顶罪，可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默默地承受着皇帝的怒火。
皇帝的目光在秦璋和侯夫人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侯夫人身上：
“侯夫人，你可知道，你这是在替南平侯顶罪？”
侯夫人微微一笑，神色从容：“陛下，这事确实是臣妇一人所为，与侯爷无关。”
“好一个与他无关！”皇帝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如刀，“那朕问你，这些银两，你们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侯夫人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陛下，这些银两，都是用来作人情往来。”
人情往来？皇帝的眉头紧皱，显然不信。
“朕问你，南平侯府每年给锦王那么多银子，难道也是用来人情往来的？”
侯夫人面色如常，声音依旧平缓：“陛下明察，南平侯府与锦王府的交情确实深厚。”
“那些银两不过是府上对锦王府的一点心意。”
“而且，臣妇听闻，锦王拿这些银两也是为了救助百姓。”
“心意？”皇帝的语气中满是讥讽，“每年上千万两白银的心意，朕倒是头一次听闻。”
“也从未有听过锦王有做过什么利国利民之事。”
侯夫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跪在那里，仿佛已经准备好承受一切后果。
也在这时候，皇帝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侯夫人，你这是在欺君！”
侯夫人的身子微微颤抖，但她依旧坚持：“陛下，臣妇没有欺君。”
皇帝冷笑一声，目光如刀：“好，那朕就让你亲眼看看，这些银子到底是不是用来人情往来的！”
说着，他挥了挥手，一旁的太监立刻会意，捧着一本账簿走上前来。
皇帝接过账簿，随手翻了几页，冷笑道：“侯夫人，你来看看，这上面记载的，可是人情往来的银两？”
说着，甩手扔下去。
侯夫人爬过去捡起来，翻开一看。
的脸色终于变了，她接过账簿，只看了几眼，脸色就变得惨白。
账簿上记载的，哪里是什么人情往来，救助百姓的银两，分明是他们私下放印子钱的记录！
皇帝看着侯夫人的脸色，冷笑道：“侯夫人，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侯夫人看着上面账本的内容，紧抿着唇，沉默不予。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沉默。
皇帝沉默的看着侯夫人，就知道侯夫人不会承认这个事情。
或者说，这个事情怎么都不会说出来。
她能站在这里说出那番话，证明她已经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又怎么可能会交代出其他的事情呢？
再看着一直跪伏在地上的秦璋，眼中闪过一抹鄙夷。
对于秦璋这种行为，他的态度也跟赵承泽差不多，十分看不起他。
好一会，转而开口：“就算如此，你一个人，应当做不了这么多的事情吧？”
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妇人，锦王又怎么会可能跟一个妇人合作？
对于这个问题，南平早有准备，立刻从怀里拿出当日与族中之人准备的认罪名单。
南平侯从怀中取出那份名单，双手捧着，高举过头顶。
“臣族中有不肖子孙，与锦王勾结，贪墨国家财物，臣管教不严，难辞其咎。”
“今特来请罪，并呈上认罪名单及贪墨银两的详细清单。”
顿了顿，他又道：
“陛下，臣自知管束底下不力，导致底下的人犯下累累罪行，臣也痛定思痛，这段日子也在反复调查。”
“确定了那些欺压百姓的人，这是我们南平侯府那些人所犯之事的认罪名单，请陛下过目。”
这话的时候，秦璋手心都在出汗。
皇帝接过名单，冷冷扫了一眼，眉头紧锁。
这份名单上密密麻麻写着数十人的姓名，都是南平侯府的家臣和亲信，名单上的人大多是旁支的。
他们涉及的罪行五花八门，从贪赃枉法到欺压百姓，无一不有。
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